吕显也注意到了他所看的地方,不由一怔,道:“我怎么不记得先前有这些墨迹……”
谢危抬眸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却似想到点什么,一张一张将这十五张银票全都翻到背面。
吕显顿时目瞪口呆。
因为每一张银票右侧边沿,竟然都有着窄窄几点戛然而止的墨迹!
谢危略一思索,便调整着顺序,一一将这十五张银票对着右侧边沿的墨迹排列起来,一张迭着一张,却依次错开窄窄的一条,所有的墨迹便如拚图一般吻合上了。
竟然是有人在银票上骑缝留了字!
不算特别工整的字迹,甚至还有点潦倒歪斜,读来居然有几分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味道,写的是:“先生,是我。我知错了。”
末尾还画了隻小王八。
这一瞬间,谢危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眸底的戾气忽然冰雪似的全化了个干净。
自问坦荡
那是……
什么玩意儿?
吕显坐在谢危对面,那几个字又不很工整,他看得极为费力,忍不住前倾了身子要把脑袋凑过来细看:“写的什么,是留的什么暗号吗?”
然而他才刚将脑袋往谢危这边凑了一点,谢危眼眸便抬了起来,眸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手底下十分自然地把那一沓拚起来的银票收了。
吕显目瞪口呆。
谢危解释了一句:“不是写给你的。”
“……”
吕显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点怀疑,暗自拿目光去瞟那已经重新归拢整齐的银票。
眉头一皱,语出惊人:“尤芳吟写给你的情书?”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先前笼罩在谢危身上的阴霾也随着先前融化冰雪似的一笑而消散,谢危整个人看上去又恢復了往日遗世独立般的淡然平稳,隻道:“不是。”
吕显道:“我猜也不是。人家尤姑娘都要成婚了,且跟你也没交集,也不至于这时候给你写东西。那到底是哪个姑娘写给你的情话?”
谢危眉尖微蹙:“什么情话不情话?”
吕显的目光没从他手里那一沓依旧没放下的银票上移开,眼底透出了几分审视的锋锐:“不是姑娘写给你的,事关重大,为什么我不能看?”
从直接听命于公仪丞的天教暗桩身上搜出来的五万银票,里面有他之前付给尤芳吟的一万五千两,这十五张一千两的银票迭一迭拚起来竟然藏有暗字。
整件事都关乎勇毅侯府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