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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琴剑书都在庭院里。

屋里那翻箱倒柜的动静两人都听见了。

然而瞧见姜雪宁这一副被人下了毒的样子出来,都不由心中一凛。

姜雪宁跟剑书熟些,几声咳嗽已经让她嗓音嘶哑,此刻更怕被屋里那心眼比针小的谢某人听见,一把揪住剑书,压低了声音道:“快,端杯水!”

话说着她又想干呕。

剑书眼皮直跳,可不敢被她揪住太久,忙去端水。

好大一隻茶盏。

姜雪宁接过来咕嘟嘟就灌了大半盏,才觉得好了一些,可那酸呛衝辣的味道,仍旧有不少留在喉间,无论如何也去不掉!

姓谢的是要死!

剑书打量她神情,眼皮直跳,小声道:“先生心里不痛快,做东西不好吃,也是有的。”

姜雪宁险些出离愤怒。

那是不好吃能形容的?

简直是用最烈的烧刀子给她兑了一杯醋!那喝下去要人半条命!

她仰头把剩下的那半盏茶水喝了干净,就递回剑书手里,摆摆手便往外头走。

剑书问:“先生那边?”

姜雪宁回头看一眼谢危那屋,隻觉得整间屋子都在朝外头冒黑气,哪里还敢往里走半步?打了个寒噤道:“别,可别再找我了!你家先生脑子,咳,有毛病……”

话说着,她声音都飘了几分。

整个人好像踩在云端上,身形发软,脚下发虚,晃悠悠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似的,从走廊那头绕出去了。

刀琴剑书面面相觑。

过不一会儿,就听屋里平静的一声唤:“剑书。”

剑书打了个激灵,进去了。

满桌菜几乎没动过。

谢危一身清隽地立在边上,轻描淡写揭过一边的雪白锦帕擦拭着方才沾在指头上的几滴醋酒,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似的,淡声道:“都端了去喂狗。”

剑书头皮发麻,道:“是。”

他把桌上的都收拾了,端了出去。

刀琴瞅了一眼,摇头。

剑书心有余悸,压低声音道:“因为宁二姑娘和世子?”

刀琴道:“差不离。”

剑书纳闷:“可先前不声不响的……”

刀琴道:“要能成早成了,哪儿用等到现在?先生犯不着费心。”

剑书示意他看自己手上:“那这?”

刀琴一看,也不说话了。

两人又对望一眼。

到底还是剑书先认命,从边上走过去,要去处理这些花了一早上心思做出来的东西。只是走没两步,他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转过头问:“刀琴,你说,狗要不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