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教这处分舵,是外松内紧。
里头看管极严,外面却因为是官府的地盘,不大敢放太多人守着,也唯恐暴露。
但这恰恰好成了他的机会。
“人呢?!”
“墙上有血!还有脚印!”
“快,一定是逃出去了,往北边街上追!”
……
山庄之内顿时火把大亮,到处一片嘈杂,教众们往来呼喝,还有人迅速跑去禀告万休子。
这时候,谢危已经顺着外头东北墙角,从容不迫地转到了北面墙下,走了约莫二十步,便贴着墙听里面的动静。
一切恰如他所料。
得知人跑了之后,里面顿时慌了神,立刻有话事人叫人拿钥匙打开了门查看情况,隻道:“隻跑了一个,那娘们儿还在!”
谁能想得到,谢居安孤身前来,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势,现在竟然抛下姜雪宁,自己逃跑?
可以说所有人都没准备。
甚至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要跑,一开始又何必如此涉险?
但总归人跑了,倘若不赶紧将人抓回来,回头教首发怒追责,谁也担不起责任。是以下头这些人根本顾不得多想,赶紧调动起人手,大半出墙去追,还有不少顺着北墙寻找,原本守在跨院那间屋子前的人就少了。
谢危听着追他那些人都渐渐远离,略略一算,便屏息从北墙翻入。
这一来,正好是屋舍正前方。
留下来看守姜雪宁的教众就没剩下几个,且谁也不把屋里的姜雪宁当回事儿,男子身强力壮能跑,一介弱质女流让她两隻手只怕也跑不出去,是以有些松懈分神,有两个还在纳闷谢危忽然逃走的事儿。
谢危提着的刀,也就是这时候落到他们后颈的。
扑通两声,人就已经倒地。
先被杀的那人长流着鲜血,费劲地转过头来,才看见是谢危,顿时睁大了恐惧的双眼。然而伤口的血又如何能捂住?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便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个人更是直接惊呆了——
不是说向北面逃走了吗?
这怎么又回来了!
有反应快的已经瞬间想到了是声东击西之法,故意调虎离山,转头再杀个回马枪来救屋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