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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前世,姜雪宁可不敢想自己能与谢危如此亲密,搂搂抱抱都这般视若寻常。刚开始那阵自然是不免陌生抗拒,可躲不开,也不好躲开,一个多月下来,便渐渐没了最初那种防备不适,开始变得习惯。

就像是喝酒。

刚喝几口辛辣不惯,可杯下肚,便上脸上头,昏昏沉沉,飘飘忽忽,不知所以,甚至能从这醺醺然的状态里觉出一种万事摒除在外、天地仅有其二的愉悦。

她檀口小小,舌尖软软,被他含着抵弄,不觉便面红耳赤。

毕竟眼下还是白日。

以往都在夜里时,再怎么也有一层黑暗作为遮挡,如今却是你能看清我,我能看清你,且马车的车帘还偶尔会被风吹起一角,让人看见外面奔走的马蹄,教众垂下的衣角。

姜雪宁即便脸皮厚,也不敢在此般境地下放肆。

眼见谢危渐有过分之意,她不由瞪视。

他便突地一下笑出声来,依了她,慢慢把手放下来,隻将她搂在怀里,背靠着车厢后壁。目光则调转来,向那时不时飘起一角的车帘看去,瞳孔深处却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汝宁府渐渐近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

姜雪宁轻蹙蛾眉擦拭自己唇角晕开的口脂,隻想谢居安早些时候做一些事还会难为情,可偏偏特别能装,很难被人瞧出来,如今倒是熟门熟路,跟吃饭喝水似的视若寻常了。

她暗自腹诽,倒也没注意谢危。

过了片刻抬眸,却见他低头去解自己腕上那柄藏着的刀刃。

自从洛阳那晚杀过人后,这薄薄一片刀刃就被谢危藏了起来,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而他那日用此刀杀人后又在伤口上补了一刀更深的,天教收敛人尸首毕竟不是查案,轻易看不出伤口的差别,隻当是都被他夺来的那柄刀杀的,自然从未怀疑,所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身上还有这么一柄刀!

此刻眼见他解刀,姜雪宁眼皮都跳了一下。

然而谢危解下刀之后,竟然叫她伸手。

她不明所以。

谢危却抿着唇,搭着眼帘,隻将她手腕拉过来,将那片薄刃仔仔细细地绑在她腕间,道:“届时情况不知,倘若有乱,未必能顾周全。时隔数年,密室之中若出意外……”

眸底覆上了一片阴翳。

他没有再说下去。

姜雪宁忽然有些恍惚,看着他,又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腕间的刀刃,慢慢抬手压上,却梦呓似的问:“给我刀做什么?”

谢危觉得她神情有些奇怪。

便先回答:“身怀利刃,好过两手空空。万一有点什么,能用来防身。你虽未必会用,但带着总比不带好。”

接着又问:“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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