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昔一副悠哉的样子,落在元子朝的眼中却尽是挑衅,他难以接受,只觉得自己嗓子口都热热的,哽咽得厉害。
“陆云昔,我就算再大度,也做不到帮你写这封信。”元子朝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他抬头看着她,眼睛sh漉漉的,像某种动物,陆云昔的心又一次晃动着,到底还是不忍心继续逗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也和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做不到?”
“你替陆寓程写信给我的时候,不是很自然吗?”
“你知道了?”下一瞬,元子朝又从悲伤变成震撼。
他自诩一切都掩盖得很好,甚至连笔迹都刻意模仿,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云昔无奈地笑笑:“元子朝,我应该也没那么笨吧。”
。
当时元弈给了一把刀,那把刀锋利无b,划破手指之后,被端下去时还沾着他的血迹,元子朝甚至还多心地认为,那把刀上说不定淬了毒,已经通过血ye传递到他全身。
这些是元子朝关于元弈最后的记忆。
“陛下,北漠王临终亲笔书信一封,命其使臣将此信交至陛下手中。”大臣恭敬地将文书递上前去,再由内常侍交至元子朝身边。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元子朝的下一个动作,然而他却笑笑,挥了挥手:“交给h丞相吧,想来是他已经身si,往后这北漠和宁朝的关系,又当重新思量了。”
h绍l接过信函,揣进了自己的衣襟中:“臣下朝之后必当仔细研读,想出个应对的法子,再与陛下一起商量。”
“随你,退朝吧。”他无心眷恋,急等着回去看云昔和小公主。
谁料刚逗弄孩子没多久,就有g0ng人来通报,h丞相要面见陛下。
元子朝正抱着nv儿在殿内踱步,不耐烦地回了句:“不见不见,有什么事儿让他明日再说,这会儿孤正忙着,小公主离不开她父皇。”
g0ng人领了命正要离去,却被陆云昔拦住,她娇斥了他一声:“丞相难得寻你,都追到这里来了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你还是快去见见吧。”
说罢,伸手将nv儿抱了回来:“这没人离不了你,快些过去吧。”
“真是一点闲适都偷不得。”元子朝按着头,夸张地说着,“你可不知道h丞相那多能唠叨,在朝堂上还好,若是单独会面,半天时间就得听他絮叨。”
陆云昔低着头笑:“那你就在偏殿见他,若一个时辰还没过来,我抱着三公主去寻你,就说她想父皇了。”
“还是你疼我。”元子朝满意地点点头,“带h丞相去偏殿,孤一会儿就来。”
说罢,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小nv儿的睡颜:“哎呀,说好了今日要给你想个名字,看来只能委屈三公主再等一等了。”
偏殿中,h绍l焦急地等待着,听见门外窸窣的脚步声,就迫不及待迎上前去,待元子朝屏退了所有人之后,他面se凝重地将早上那封信递给元子朝。
“陛下,您还是亲自看吧。”
元子朝有些意外,他接过那张纸,抖了抖展开:“什么事,怎么这么严肃?若是他们要打只管打就是,如今我宁朝经过了数十年的休整,早已经……”
他愣愣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