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柏往前迈了一步。
还是不见了吧。
宗柏收回脚步。
他垂下头,想到之前酒后醒来,看到的那枚放在他床头的戒指,他没拒绝也没接受,只是在裴衍松还在的时候寄回了家。
宗柏是个对自己挺心狠的人,既然注定了是场落不到实处的缥缈,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最好连念想都不要留,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很好。
他转过身,准备找个和他穿书前差不多的出租屋住一晚上,怎么也算有始有终……迈出去的脚步突然梗在原地。
不远处的树下,裴衍松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宗柏能感受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寒气。
他停在宗柏跟前,视线紧紧攥着他,语气平淡地问:“不回家吗?”
宗柏没想到裴衍松会出现在这里,像是专门在等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怔怔抬起头。
良久讷讷道:“要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道,摁了电梯,裴衍松走在前面,宗柏跟在他后面。
指纹锁滴声响起,裴衍松进门摁亮了玄关的小灯。
那灯不怎么亮,裴衍松侧身站着,暖黄的光给他脸侧蒙上一层暗影,他的视线从眼尾偏垂,落在宗柏脸上。
宗柏盯着他深黑的,没什么情绪的眼眸,突然发现自己想错了——就算是缥缈虚幻的泡影,他也还是很想抓一抓,碰一碰。
进门关门接吻一气呵成。
起初裴衍松没回应他,任由宗柏揪住他的衣领,用嘴唇磨他的嘴唇,用舌尖沿着他的唇缝舔吻,后来或许是出于一种本能,裴衍松护着宗柏的后脑,上前几步,把他抵在了门上。
力道很大,撞得宗柏肩都痛了,他闷哼一声,裴衍松让他仰头,舌头抵进他开合的唇里,咬得更狠,吻得更深。
宗柏从这份疼痛里品出了一丝快意,又在喘息声里把快意挑得更热烈,他伸手去解裴衍松的皮带,金属扣松开那瞬裴衍松手勾进宗柏腿根,一把把人捞了起来。
宗柏腿紧紧攀在他腰上,转身被带进了房间。
屋内没有开灯,窗外朦胧的灯火照在两人身上,宗柏仰头还想去吻裴衍松,裴衍松往后仰了几分,没让宗柏碰上。
他膝盖抵在宗柏腿间,直起身扯散了自己的领带。
宗柏这才发现裴衍松今天穿的很正式,像是从什么很重要的会议赶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在外面匆匆套了件长外套。
整洁的衣领因为裴衍松的动作皱起了褶,给他的严肃添了几分落寞的颓,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宗柏,眼里分明也带了层颓。
“宗柏,”他叫他的名字,“不回家准备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