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带着沈倾云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沈之峰急忙跟上,月娘在身后低声喊了一句:“国公爷,我怎么办呢?”
沈之峰面露不舍,可是看到萧诀这个煞神,知道此刻他若是敢抛弃韩氏去送月娘,还不知道会怎么整治他呢,只能假装君子地说:“我既然已经送到了,也算尽责,你就游玩一会,自行回家吧,路上还望注意安全。”
月娘体贴又深情地望了一眼沈之峰,缓缓点头。
沈之峰闭着眼一狠心,追韩氏和沈倾云去了。
等这些人都走远了,杜沉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将军,不如我晚上潜入国公府,毒死他算了。”
萧诀自然是分分钟都想宰了那沈之峰,他没想到,沈之峰看起来文质彬彬,内里居然是这样一个欺软怕硬、懦弱卑贱的小人。
可是,他怎么能让韩氏伤心呢,望着韩氏远去的方向,他的心中也是止不住的痛楚。
是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当初年少时,他们朝夕相处、互生情谊,他就下了狠心,要靠自己挣得一身的功勋,迎娶韩氏,也要靠自己的战功,让早逝的父母能够在天上安心。可是当他真的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受了无数次伤,换来了足以匹配她的高位时,他才发现,他根本就娶不了她。
原因无它,皇城里的人,是不可能看着两大武官联姻结盟的。
后来,她嫁进了国公府,而他远走边关,至今未娶。
沈倾云也是后来让寒玉和珍珠去打探情况,才知道了娘亲与萧诀将军的这些过往。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娘亲能和将军在一起,她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幸福、美满。
可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或许为了娘亲,她还是要去争一争!
暖玉阁里,沈之峰与韩氏对坐在桌前。
好半晌,沈之峰冷冷开口:“今天的事情,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
“你需要我解释什么?”
韩氏一向乖巧柔顺,或许是很少看到韩氏这般冷言冷语的模样,沈之峰只觉得心头的怒气又烧了起来。
“你今日故意打扮成这个模样,是不是听到萧诀回来了,知道他去了那里,故意去会你的旧情人吧!是也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沈之峰!”韩氏猛地站起来:“真是可笑,成亲十几载,你竟然毫不懂我,毫不信我!”
“你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难道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韩氏强忍泪意,一字一句地说:“我与萧诀将军清清白白,今日的事情都是巧合,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平白污了将军的名声。倒是你,与那月娘泛舟湖上,又是怎么回事呢?竟然也好意思开口指责我!”
沈之峰避开月娘的事情不提,冷哼一声:“少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你最近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静思己过,想想自己都错在了哪里。”
说完,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氏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一行泪水从脸颊滚落下来。
陈嬷嬷走进来,看到自己的小姐这般,心疼极了:“夫人,哎”
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事已至此。
屋顶上,却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将军,他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萧诀一掌直接将身边的桌子劈成了两半:“查,继续给我查,看看沈之峰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对待柔儿的!”
谁来管家
韩氏和沈之峰闹矛盾被禁足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 一下子在府中传的愈演愈烈。
沈之峰其实也没有想要怎么着韩氏,他也没这个实力。
这一次,他是想等韩氏服软,主动来道歉,像以往那样,最好再送点什么名贵物品安抚一下他,也就算了。
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都是逆来顺受的韩氏,却是宁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不会托人给他传个口信。
沈倾云去见韩氏,看她只是沉默地在屋子里绣着那给沈之峰的袍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亲。”
“倾云,你来啦,今日和绪先生学得如何?”韩氏抬头看到是沈倾云,温柔一笑。
“娘亲,你怎么还在绣这个袍子呀,你若是心中难受,一定要和女儿说。”
沈倾云有一刻真的想直接开口,沈之峰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韩氏放下绣袍,没好气地笑了:“夫妻哪有不拌嘴的,不过是误会罢了,日子总得过下去呀。倾云,你还小,以后会慢慢明白,不能什么事情都意气用事。”
“既然如此,你都被关了三日了,怎么不见父亲来看一眼?”
“你爹他忙着呢,再说了,你爹吃醋也是因为在乎我,过几日自然就好了,倾云,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等太后寿宴的时候,好好表现,也好为自己找个好郎君。”
忙?忙着安抚那月娘吧!
看着韩氏絮絮叨叨的样子,沈倾云又实在是不忍心打断她,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