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说笑了几句,谈起吃喝,倒也热络。
沈倾云刚坐下不久,突然有些想要如厕,她和季千雪小声说了一句便站起身来,没想到秦氏也立马站起来跟着:“沈小姐,你是想要如厕吗,我也想去,不如一起去吧。”
沈倾云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
两人刚刚离开包厢,秦氏就一副似乎想要和她说话却不敢的样子。
沈倾云瞥了她一眼:“秦夫人可是想说什么?”
秦氏笑了笑,柔声答道:“我之前听闻真阳暗中说过沈小姐这才知晓你们曾经闹过不愉快。真阳性子骄纵,之前有为难沈小姐的地方,我替她给沈小姐道歉。”
沈倾云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竟然就这样舞到她跟前来了。
是因为自己刚刚提起了在听风阁见到秦氏吗?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哦?不知道真阳在私下说了我什么?”
秦氏一脸的为难,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
她支支吾吾的不肯直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再谈也什么意义。我看沈小姐是心思豁达之人,想必也会原谅真阳一时的无心之言。”
沈倾云停下脚步:“秦夫人这倒是说错了,我为人向来小气,锱铢必较,看来待会要找真阳问问清楚才是。”
秦氏噎了一下,表情有些慌乱,怎么这沈倾云不按套路来呢。
不是说她性子淡漠,不喜交谈吗?
这样的大家闺秀,不是都暗中疏远,表面却不会戳破,怎么如此直来直往?
秦氏立马换了个表情,很是柔弱可怜的模样:“我只是看出沈小姐和季小姐似乎不太想同我们一路,希望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而且,沈小姐还是别去找真阳对峙了,若是真阳觉得我说错了什么,那我可”
她欲言又止,叫人脑补出不少真阳郡主欺压她的模样。
沈倾云直接点破:“她可是会欺负你?呵,她果然还是这么骄纵!”
秦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垂下眼眸,意有所指地轻声说道:“欺负自然是不会的,只是之前真阳已经把中馈之权拿过去了,如今全府自然在她的安排下。”
她又抬起头,望着沈倾云的表情十分真挚:“我一见到沈小姐和季小姐,这才知晓那画本子里的仙女是何样,心中忍不住亲近,还望沈小姐不要怪我多言。我只是盼着大家的关系和睦一些,以后好常常相聚。”
沈倾云点点头:“放心吧,以前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自不会旧事再提,秦夫人多虑了。”
秦氏看着她眉目间那一抹厌恶,以为是沈倾云听进去了,会觉得真阳总在背后说闲话,暗自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让真阳少两个身份尊贵的朋友,那总是好的。
没成想,等回到厢房以后,沈倾云却主动提起:“真阳,刚刚听了秦夫人的一席话,觉得我们之后要多多走动才是,以后闲来无事,可约着一起出门。”
真阳郡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秦氏一眼,她不明白秦氏说了什么,不过还是先答应了下来:“好啊,那你可别忘了。”
说起来,真阳以前性子骄纵,除了偶尔和静安郡主一起,就是参见些宴会,还真没什么可以约出门的朋友。
秦氏表情尴尬,越发看不懂沈倾云这个人了,只能不再多话,减少存在感。
几日从吃食聊到首饰,从诗歌又讲起最近京中趣闻,附带感慨了女子成亲前后的差别,半日下来,三人亲近不少。
黄铭安是个会表现的,知悉真阳今日出门,还特地来接她回府。
一见着沈倾云和季千雪,眼前一亮,简直不知道先看谁好,面上还是有礼地道了别。
晚上回府了,秦氏不经意地说道:“真阳,不若你也去定制一套淡青色的衣裳吧。”
真阳喜欢艳丽的衣裙,多穿一些鹅黄、橘粉,因此有些疑惑:“嫂嫂为何这么说?”
听她这么问,秦氏捂着嘴轻笑起来:“其实铭安啊,很喜欢女子打扮得清冷,你看他瞧见了沈小姐,眼睛都要移不开了呢。”
暗中不堪的心思
一听这话,真阳郡主自然是黑了脸。
秦氏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道歉:“瞧我,嫂嫂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俩的感情可以越来越好。”
真阳郡主沉默良久,闷闷不乐回了房。
黄铭安这时从书房回来,见她不开心,凑过来哄到:“这是怎么了,小嘴撅着。”
真阳郡主沉声问道:“你实话实说,到底喜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
“为何突然这么问,你是我的妻,我不喜欢你,喜欢谁?”黄铭安有些诧异,好笑地把真阳搂入怀里。
真阳难为情地说:“我听闻你喜欢清冷的女子,可我性子活泼,你会不会”
“胡说!”黄铭安一脸严肃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有,那也是从前。自从见了你,你就像我心中的骄阳一般热烈,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比你耀眼,真阳,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们早些歇息了,好吗?”
说着,他轻柔地吻了上去,手下也开始解真阳的裙子。
真阳迷迷糊糊的,仿佛在海浪上沉浮,脑子一片混沌,揪着黄铭安的衣裳无助地低声呻吟着,早已无力去想任何事情了。
秦氏并不知道真阳和沈倾云如今到底是不是相互嫌弃,可是她能看出来,黄铭安和真阳郡主的感情是一日好过一日了。
黄家老夫妇看到儿子儿媳过得恩爱也十分满意,就盼着真阳可以早些给黄府添个小孙子,黄夫人和真阳的关系也是缓和了不少。
而真阳手握着黄府的中馈大权,上下打理丝毫不比秦氏差,根本挑不出错来。
时日一长,府里的下人们也看清黄府未来的主母是谁,都赶着往真阳那边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