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寒风看着这边的波涛暗涌,默默朝窗边移了移,免得殃及池鱼。
或许是下决心想通了一些事情,沈倾云终于感受到了肚子的饿意,开始大口吃着点心。珍珠瞧见她有了胃口,开心地又多叫了小食。
都是在外面,沈倾云也不摆那些架子的,便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吃些点心。
珍珠原本在门口跟侍女说着添些什么,闻言眼疾手快地坐到沈倾云的旁边,笑嘻嘻地说:“小姐,我要挨着你吃。”
寒霜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却是立马坐到了沈倾云的另一边,寒清便也靠着寒霜坐下。
寒玉笑了笑,没说什么,拉着寒风一起坐在对面之前的位置上。
只有倚翠显得格外慌乱,她从耳根到脖子处都红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倾云瞧见她不动,笑着问道:“倚翠,你怎么还不坐下?”
倚翠胡乱的嗯了一声,手足无措地坐到了寒玉的另一边。
身边隐隐传来了熟悉的冷松香气,倚翠的脸更红了。
再度相聚
为了掩饰内心的纷乱,倚翠便主动拿起茶点吃了起来,眼睛根本不敢落在寒玉的身上。
珍珠倒是很好奇的:“寒玉、寒风,这么久了,你们都去了哪呀,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
沈倾云眼眸微抬,替他接话道:“寒玉他们是去找自己的家人去了。”
倚翠虽然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是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寒玉的家人?
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可是想来这么久不见,应该是找到了吧。她一直觉得寒玉的身份应该不简单,难道出自富贵之家,那她
珍珠和倚翠想的一样,她上下打量着寒玉的装束,惊叹道:“哇,寒玉,那你是找到家人了对吗,看来你家一定很有钱吧,那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听到这话,倚翠还是没忍住侧脸看向身旁的人。
他穿着深绿色的劲装,领口和袖口处都绣着金丝云纹,腰间也束着一条藏青色的宽边锦带,头上戴了个束发的玉冠,玉色莹润,衬托得长发更加乌黑。
比起离开的时候,他的肩膀看上去更加宽阔,因为是坐着,瞧不出身量有没有高,但那侧脸的线条依旧利落,透着一股冷漠的疏离感,而眉眼更深刻了一些。
倚翠迷迷糊糊的转回头,大口灌下茶水,差点被烫到。
寒玉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的气韵,也更加引人注目了。
她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找到了,但是父母已经不在,所以我们便回来了。”
一旁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一瞬。
珍珠也露出了一些歉疚的神情:“对不起啊寒玉、寒风,我不知道希望你们节哀,但是,既然你回来了,那你还有我们呢!”
说着,她推了些点心到寒玉和寒风的面前:“来,快多吃点吧。”
寒风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不是寒玉的哥哥,之前有些特殊情况,所以没有解释。”
除了沈倾云,大家都有些惊讶。
倒是寒玉无所谓地笑笑:“没事的,这么多年,我们虽为主仆,但情如兄弟,之后也不讲究这些。”
珍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主仆?
寒玉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但是刚刚的问话叫她此刻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于是笑着岔开话题,说起了寒玉他们走之后的事情。
倚翠的心起起伏伏的,原来寒玉是寒风的主子,这么说来,寒玉高低也是哪家的少爷才对吧。
可是,寒玉都沦落到人牙子那去了,是不是说明寒玉家道中落了呢。
倚翠的心中满是各种猜测,几乎填满了她的脑子,连珍珠在说什么聊什么,都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心中既是开心,又觉得自己卑劣。
寒玉如果没有显赫的家世身份,还是愿意在小姐的身边做一个暗卫,那么是不是代表她们是可以相配的?
“倚翠,倚翠,你在做什么呢?”
“啊?”
“我在叫你呢,你在想什么,怎么发起呆了!”珍珠气鼓鼓的说:“瞧瞧,你手里的茶都要洒出来了。”
“啊,抱歉抱歉,我走神了。”倚翠慌忙把茶杯放到桌上,看到水没有弄脏裙子,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沈倾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珍珠是个能聊的,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在听她讲,提起北历国的使者来的时候,她还啧啧了两声,点评道:“前后来了两拨人,还好后面来的殷主不像北历国的皇子公主那番做派。”
沈倾云出手弹了一下她的眉心:“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寒玉和寒风只是微笑着,没有接话。
珍珠捂着额头,瘪了瘪嘴,只得岔开这些,聊到最近府中的事情:“对了,小姐,你说她们走了吗?”
寒玉虽然已经知道沈国公府新来了人,昨晚还闹出了事,此刻仍然疑惑道:“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