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听着似乎很长,可实际上不过是眨眼之间,何其短暂。
“来人,现在就去把刘大夫给带过来!”萧诀暴怒地喊道:“还有他的医馆,先派人控制起来,查清楚再放人!”
“是,将军!”侍卫朝旁人使了个眼色,带着人出去了。
沈倾云面若冰霜:“萧诀将军,我想跟你一起审问刘大夫,我就站在一旁看着。”
萧诀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两人一同到厅内坐着等候,沈倾云借机问道:“听闻将军不是一直在对外寻医,为何一直没用发现问题呢?”
萧诀一脸的懊悔:“夫人一开始真的只是普通的风寒,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晕厥,全身发软无力,而且十分嗜睡,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喊了刘大夫来看。喝了他的药,的确是好了一些,就是太慢了,便也对外寻求名医,现在我才知道,问题出在这里!”
他痛苦地将手锤在桌上:“都怪我,是我疏忽了!只是那段时间正好边关的情势有些动荡,我忙于军务,我!唉,刘大夫已经是天水城最好的大夫了,这中途也请来了两人,一人根本没用,另一人也只说没有再高明的医治手法了。倾云,你怪我吧,都是我疏忽了!”
他的话有些乱,但沈倾云还是听明白了。
她安抚道:“将军,这事你已经尽心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更多的话了,心中都是沉闷得紧。
没过一会,那位刘大夫就被一队侍卫带了进来,整个人都有些瑟缩。
瞧见上面坐着的萧诀,他立马跪下来出声求饶:“将军,不知道我犯了何事,为何突然把我抓过来啊?”
萧诀将之前捏皱的药单扔到了他的脚边:“你自己说,还是等我用刑了再说?”
刘大夫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那团皱着的纸,等到看清上面是他写的药单子,隐隐约约就明白了什么。
听说将军府今日来了一位神医,看来是察觉到不对,事发了。
看着萧诀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刘大夫长叹了一口气,跪拜下去,主动交代:“将军可是要问药单用量不足的问题?”
闻言,萧诀冷哼一声:“你既然都知道,枉废我如此信任于你,你又是何居心?”
刘大夫颤颤地抬起头:“将军,冤枉啊,此事其实是夫人交代下来的!”
韩柔的顾虑
听到刘大夫这么说,萧诀不怒反笑:“此事与夫人何干?我与夫人请你来看病,用量如何,难道是夫人能够决定的吗,你这推托之词也太过荒谬了!”
刘大夫摇摇头,止不住地叹息:“将军,我不过一介小民,怎么敢欺瞒你呢。此事真的是夫人吩咐在下这么做的,若是将军不信,大可以直接去找夫人问话啊,这种一戳就破的谎,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乱说啊!”
瞧见刘大夫信誓旦旦的样子,萧诀有些动容,但是他不相信是韩柔让大夫减少药量的。
这么想着,萧诀看向刘大夫的眼中杀意更甚。
看来不用点手段,这个刘大夫是不打算老实交代了!
沈倾云坐在一旁虽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刘大夫,他的脸上有慌张,有感慨,也有害怕,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似乎是他真的明知道不好,却不得不做。
直觉告诉她,这个刘大夫并没有说谎。
正如他说的这般,如果他只是把一切的责任推到娘的身上,等萧诀去找娘亲确认过后,只会更加生气,那他定然承受不住这份怒火。
可是娘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就算是不懂医的人,也知道减少药量很有可能会延误病情啊。
就在萧诀犹豫是否要对刘大夫进行下一步询问的时候,沈倾云靠了过来,轻声开口:“既然刘大夫这么说,不如让我先去问过娘亲的意见吧。如果有问题,再继续审,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萧诀看着沈倾云认真的眼睛,有些皱眉,他可不信刘大夫的话。
但是道理如此,的确也是他遇到韩柔的事情便心急地慌:“好,倾云,你那去吧,我”
≈ot;将军!≈ot;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有紧急的军情,还望将军及时查看。”
沈倾云对着萧诀点点头,示意两人各忙各的。
萧诀拿着信,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她,最终无奈站起身:“倾云,那这事暂且交给你了,我先离开片刻,晚点再回来。”
转过头他又对着一个侍卫吩咐道:“一切听沈小姐安排,在此之前,将刘大夫先看守在此处。”
交代好一切,他这才跟着刚刚进来的侍卫走了出去。
沈倾云路过刘大夫的身边时,对他微微点头致意:“刘大夫先坐在这里歇息片刻吧,待我问完情况过来,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刘大夫的。”
刘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弓着身点了点头。
沈倾云这名字,这面容
刘大夫恍然,这不就是夫人之前提起过的,她在京都的亲生女儿吗,怎么会来了边疆,难怪萧诀将军对她态度如此温和。
瞧着年纪虽小,周身的气度却很沉稳,态度也平和。
想来等她问过夫人了,自己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这一头,沈倾云直接到了韩柔的院子里。
“娘亲睡下了?她可是有哪里不适?”
韩柔虽然已经躺下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听到窗外传来沈倾云的声音,她咳了咳,支起身子对着外面喊道:“倾云,你进来吧。”
外面沉默了下来,随即就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