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盯着书页,脑中却想法不断。
早就听闻司墨璃为了防止水患加固了河堤,开挖了不少排水的水渠,更在雨季时增强人巡逻,以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当时记得他还曾提过一句,说是今年控制得当,情况还算平稳。
就算有哪漫了水,老百姓也是及时就撤离了,总得来看都在可控制范围以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放心让司遇前去。
但是如今的京都城里却盛传着南方水灾严重的消息,实在有些奇怪。
就连国公府上的下人们都隐隐听说了,想来外面更是传的风风火火的。
沈倾云又慢慢翻了页书。
从得利的角度去看,这消息传的这么广,等司遇治理了水患从南方回来,他在人前的功绩也就显得更大了。
不自觉地,她又想起了上次韩柔怀孕消息泄露一事。
虽然最后司遇主动道了歉,说查出是他身边的手下无意间走漏的风声,已经被处置了。
况且连如风已经远去边关,加上事情得以解决,她也没再继续追究。
可她不免还是起了防备之心。
珍珠瞧见那绿豆汤已经见了底,便问道:“小姐可要再盛一碗来?”
沈倾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必,收下去吧。”
珍珠端起碗,对着倚翠嘀咕道:“外面那么热,我都不想出去啦。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冬天凉快点。”
倚翠没好气地回嘴:“那你冬天的时候穿的厚,还盼着夏天赶紧来呢。”
两个丫鬟你来我往的,一道出去了。
沈倾云看她们两人拌嘴,不由得心中舒缓了不少。
日子若是能一直这样平平淡淡、顺顺利利的那该多好,就怕有人会慢慢不知足。
因为暑热,连着好一段时间里,沈倾云都窝在府里不出门。
她回来以后,王青蕊那边也没有收回权,只每个季度和她对一下账目。
只司墨璃隔三岔五地要写信给她,两人书信来往,不见面倒也依然亲近。
偶尔有季千雪或者真阳送了东西来,她便也回赠过去。
书院那边也暂时歇了一月,放学生们回家避暑去了。据说叶零露的情况特殊,她向魏知渺申请一直留在书院,也被特批了下来。
想来也是担心她若回了家,又要被那继母整治。
魏知渺还送来了一幅山水画,说是叶零露为了感谢沈倾云特意绘制的。
她于作画上别有天赋,这幅画作布局大气,笔触浓淡相宜,连魏知渺都夸赞她的画颇有意境。
沈倾云很喜欢,将画裱了起来,还派人送了一套画笔过去。
中途边关又送来了一封信,是连如风写的。
韩柔有过一小段时间的害喜,急得萧诀隔着肚子就开骂,没想到真就安稳了下来。如今能吃能喝,肚子也一点点大了起来。
他感慨着:我真是走到哪里,都得看着别人恩爱,命苦啊!
沈倾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心中安定了不少。
随即,又打开抽屉,那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司墨璃写给她的信件。
一旁的珍珠悄悄问倚翠:“小姐在看什么呀,怎么笑得那般开心?是夫人那边传回好消息了吗?”
倚翠戳了戳她的腰:“笨,没见小姐又打开抽屉了,里面都是皇上送来的东西呢!”
珍珠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直傻笑,和倚翠一起轻手轻脚地出去后,悄悄关上了房门。
这般平静地又过了一个多月,司遇回来了。
如今他腿好了,加上治理水患有功,重回朝堂,众人这才开始真正地渐渐重视起他。
大家都看出了司墨璃有扶持的意思。
加上他后宫空悬,至今无子。
不少人都开始大胆猜测议论:“大人,你说难不成皇上是准备传位给”
“欸,休要妄言,皇上的心思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揣摩的。”
连着的一段时间里,司遇在上朝时都表现得当,说话办事有理有据,以德服人,一时间风头无两。
不少家族中的人都开始有了些小心思,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只不过他都推脱掉了。
如今他完全无心于儿女之情,每日里除了处理公务,就是一日不懈怠地强身健体。
司墨璃见他这般,也安心不少,淡淡夸了句:“你最近做的很好。”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司遇还是备受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