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2)

安长卿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我从前就说过,我救你不是为了图你报答。你本来就是自由之身,不必顾及我。况且你若是走仕途,日后为国尽忠,也算是帮了我。”

他说话时眼神一如从前清澈,显然说得都是真心话。周鹤岚释然一笑,举起酒杯敬他:“好,我必定竭尽全力。”

故人久别重逢,相聚难免小酌几杯。就连余氏与週母都喝了些酒。等散席时,余氏和周母不胜酒力,已经先行回了院子里。安长卿酒量着实不太好,已经有些醉了,招呼一声后,就被安福扶回院子里去喝醒酒汤。

花厅里一时只剩下安娴钰与周鹤岚二人。

周鹤岚喝了酒,却没醉意,只一双漆黑眼眸越发幽深,即使没有旁人在场,他依旧恪守礼数,保持着适当距离。只是酒意到底还是使人衝动,他站起身来朝安娴钰一揖,沉声道:“明日我便去寻宅子,等宅子置办好后便会搬出王府,专心备考。”

他的话没头没尾,安娴钰却听明白了,她屈膝还了个礼,轻声道:“方才哥哥席间一番话,亦是我想说的。”

周鹤岚眼神微柔,摇头道:“小姐品性高洁,我却不忍见心爱女子同我受苦。”

说罢又是一揖,而后便不再多留,先行告退。

安长卿回屋喝了醒酒汤,又小憩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就见屋里已经点了火烛,不远处的桌子边坐了个人。男人大概刚从宫中出来,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他睡觉的功夫,他就在在桌边看文书。

“什么时辰了?”安长卿撑着手臂坐起身,因为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点闷闷鼻音。

“戌时了。”萧止戈放下手中文书,抬手倒了杯温茶递给他。

安长卿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半盏茶,神思才清明起来:“不是跟你说若是事多就别来了?”

今日给余氏和安娴钰接风洗尘,萧止戈本来想同他一起来。可惜被朝中事情绊住了手脚,加上他如今贵为天子,出宫一趟阵仗也实在太大,安长卿便没叫他来,只说改日请余氏二人进宫再聚。

哪成想这人晚间还是任性地出了宫,甚至连未处理的公文都带了来。

“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喏喏又背着我喝酒?”萧止戈坐在床边,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在口腔中扫荡一番后蹙眉道:“酒味好重,看来喝了不少,该罚。”

说完不等安长卿辩驳,又按住人亲了好一会儿。

安长卿原本想推他,只可惜如今萧止戈摸透了他的喜好,三两下就亲得他晕晕乎乎丢盔弃甲,原本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也软绵绵地没了力气。

一吻结束,萧止戈才勉强满意了,虚虚扣着他的腰,语调暧昧道:“今日朕留宿雁王府,雁王意下如何?”

安长卿轻飘飘瞥他一眼,将人推开道:“不如何,怕是明日雁王狐媚惑主的名声又要更响亮一些。”

“那些人有一点倒也不算说错,”萧止戈自顾自地脱了靴子靠在榻上:“那小话本里不是写了么?喏喏本是狐王转世……”

安长卿原本故意绷着脸,被他一说又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半跪起身子,伸手在他袖袋和腰间摸索:“你是不是又藏小话本了?不是叫你少看些……”

好的没学着一点,净学些乱七八糟的话。这些小话本实在是误人甚深!

“没有,不信你好好找找。”萧止戈说着便张开手臂,做一副任君搜查的坦然模样。安长卿不信邪,上上下下搜了一会儿真没找到,哼了一声道:“说不定藏在别处了,等我回宫再去找。”

萧止戈咳了一声,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叫他跟自己靠得更紧些,又转移话题道:“马上要冬至了,这是我登基后第一个节庆,得与民同庆。喏喏觉得该怎么过?”

冬至又称冬节,坊间不论富贵贫贱,至冬节都要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而皇帝则要至城外祭天,百官罢朝修沐,互赠贺表。

早些年国力强盛时,冬节办得尤为盛大,各地都有庆典。至后来国力渐衰,便只有邺京等繁华之都方才能热闹一二。

萧止戈初初登基,为了安定人心,也为了与民同庆,此回冬节必定要大办。不过如何办又成了个难题。虽说战乱初定,但受战乱之苦的百姓还在休养生息。这冬节庆典,既要办得盛大,又不能过于奢靡,最好能叫百姓都能同乐,方才达到了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随便找,能找到我藏的小话本算我输(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