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落马,副将立即带着人冲上去要把人救回来。
章太守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令人擂鼓发起进攻。
此时晋军士气大盛,鼓声一响,中军立即冲入战场。
匈奴军一看,立即也嗷嗷叫着往前冲去。
秋武和季平率先冲出,冲着赵含章便飞奔而去。
而赵含章此时眼里只有刘景,他一落马她便乘胜追击,一踢马肚子冲上前去要割了他的脑袋,刘景在地上灵活的一滚,脚一蹬便从边上他的马肚子下滑过,才一过身边快速的抓住马脖子,翻身就要上马……
赵含章回身便刺去,刘景上不了马,只能重新落下。
而此时,刘景副将也杀到,直接冲赵含章砍去,赵含章干脆刺了那马一剑。
马儿受惊,嘶鸣一声,用力甩掉挂在半空中的刘景,撒开蹄子就乱跑起来。
赵含章回身挡住刘景副将的刀,不过片刻她便被人团团围住了。
赵含章一剑杀了一人,破开包围圈便往外跑,而此时,秋武和季平也带着人冲了上来,迎上刘景副将……
大军相碰,双方瞬间杀成一团。
赵含章跑出包围圈后便举目看去,很快便找到混到了匈奴军中的刘景。
他接过一员小兵的马,翻身上马后便振臂一呼,鼓舞士气。
赵含章将剑插回去,将马上挂着的弓箭取下来,瞄准他,将弓拉满后射出……
刘景正在指挥人冲锋,心头一紧,一回头便直面一支箭,他反应迅速的偏了一下头,箭矢擦着他的脸颊射过去,直中他身后一个护卫。
刘景和赵含章隔着混乱的战场对视上,这一刻,他心头有些发寒,意识到此人决不能留着,她活着,对他们匈奴将是一个大敌。
于是刘景拿过一把刀,重新朝着赵含章杀来。
赵含章也冲他杀去,不过他们之中相隔甚远,中间正在厮杀,他们便也一路杀过去。
秋武时刻记得要保护好女郎,待杀了刘景副将便打马回头找赵含章,见她正一路杀,一路往敌军深处去,连忙见到:“女郎,莫要孤军深入啊。”
赵含章回神,这才发现她慢慢杀到了最前面。
看到就相隔不远的刘景,俩人目光对上,瞬间觉得,管他呢,先杀了他再说。
刘景将赵含章视为大敌,想要除之而后快,而赵含章也想杀了他,此人在历史记载中出了名的残暴,可以做出将万人推入黄河淹死的事。
此时既然有机会杀他,为何还要留着?
赵含章和刘景眼神一碰,便知道双方都想取对方的项上人头,于是达成共识,丢掉身边的人直冲对方而去。
一箭射中
赵驹和汲渊在右翼掠阵,看不到赵含章,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经杀疯了,完全沉迷于追杀刘景之中,见中军冲锋,而士气不弱,汲渊便道:“可以打,我们静候。”
蔡参将也在等,等到鼓声进行到第二段时,灈阳城门打开,从里面杀出一队士兵来。
他一见,精神一振,就要下令冲,汲渊拦住了他,“蔡参将,且再等等,等匈奴军向两边撤我们再上,现在还是呈合围之势便好。”
“我们士气高涨,已经前后夹击了,再等下去我们连汤都合不上了,此时合围不更好?”
汲渊坚持,“等他们散出来一点儿再打,一会儿要是杀得太狠,还要放开一个口子让他们逃命,这样他们才不会过于拼命。”
蔡参将不想听他的,奈何赵家的兵马只听汲渊和赵驹的,他们两个不下令,三千兵马就老实待着没动。
蔡参将不觉得自己手上的两千人就能挡住要突围的匈奴军,因此脸色铁青之余,还是只能先老实待着,不过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愤怒,“赵三娘临走前下过命令,让你们都听我的,结果你们却临阵不听令,待此事毕,我一定要和章太守告你们。”
汲渊含笑应道:“蔡参将请便。”
赵驹则是撇撇嘴,章太守又管不到他们头上来,和他告状有什么用?有本事和他们女郎告状。
灈阳城内的守军杀出,一直又稳又狠的匈奴军终于胆怯了,连忙去找他们的将军。
然后发现他们将军正和对面晋军的那个小娘子打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指挥兵马。
刘景并不是不想脱身,他是老将了,自然察觉到局势现在不妙,但赵含章咬得太紧,他不仅不能脱身,连分神都难以做到。
一旦分神,本就隐占上风的赵含章可以立即劈死他。
和他不一样,赵含章今日不是指挥,她就只管带着秋武做个小兵冲杀,听鼓声死死的咬住刘景就行。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要后撤!”
刘景:!!!
你奶奶的,会喊你倒是上来帮忙啊,隔着十来个人冲他喊有什么用,没人替他挡住赵含章,他怎么撤?
对方终于发现刘景的难处,带着人杀开晋军士兵,想要挤上来挡住赵含章。
但秋武很快也杀掉周围的匈奴军迎上去,“你的对手是我!”
赵含章一剑杀掉过来挡她的匈奴兵,骑马追上正要跑的刘景,刘景听到破风声,只能回身举刀挡住,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你奶奶的非得杀我是不是?有本事来追我啊。”
说罢狠狠的一推,用刀将剑隔开后大声吼道:“向两侧后撤,突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