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谋士。
哦,往前不久就有一个特别有名的谋士——孙秀。
这位死于八年前的谋士可谓做到了古今第一人,他是司马伦的谋士,厉害到什么地步呢,天下人可以不知司马伦,但一定会知道孙秀的地步。
他借着赵王杀了贾后,还杀了张华等一众大臣,把持朝政……
说了这么多,赵含章就是告诉大家,谋士在这个时代是大有作为的职业,不比明封官职差。
当然,前车之鉴,赵含章绝不会给一个谋士这样重大的权利。
有效的约束,反而是爱重谋士。
赵信明白了,他将信收起来,郑重道:“下官会努力劝说苟将军,消弭战事,平息两地纷争的。”
赵含章点了点头,“虽然我是这么说了,但他未必相信,你这次去见一见叔祖父,请他务必小心。”
赵信应下。
赵信问道:“使君给苟将军送了礼物,不给陛下送吗?”
赵含章一怔,“我还要给陛下送吗?”
赵信就委婉的道:“还是送一点吧,苟将军若是不愿重修旧好,怕是还得请陛下居中说和。”
赵含章的钱包在流泪,心在滴血。
抛弃她吧
终于把皇帝的礼物也给准备齐全了,赵含章憔悴的站在门前目送赵信一行人离开,叹息一声,和听荷道:“去备马,我们出城去看看庭涵。”
听荷应下。
赵含章想出去看一下自己的钱袋子,毕竟才出去这么多钱呢。
傅庭涵在水磨坊那里,沈如辉很管用,他不仅能帮傅庭涵完善水磨联动,最近还在计划改进水车,使推力更大,以达到锻压机的压力,听说最近他们已经有了进展,所以傅庭涵都留在这边,和沈如辉等人废寝忘食的做研究。
赵含章骑马朝着洛水跑去,靠近水磨坊时,她看到有一行人停在洛水边,一辆马车,五辆牛车,还有五六十个一看就是护卫和仆从的人,就是看着有点儿眼熟。
赵含章视力好,她在路边勒住马,指着洛水边的人问听荷,“你看他们眼熟吗?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荷也骑着马,她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人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马车我眼熟,倒像是七太爷的车。”
赵含章激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乐道:“对啊,我说呢,谁家的马车这么宽大,难怪眼熟,这就是七叔祖的车吧?”
赵含章打马上前,亲卫们连忙跟上,甚至有一个越过她,先跑上去问清楚状况。
赵含章也不跟他们抢,还压了压马速。
作为一军首领,她要有惜命的觉悟。
亲卫上前一问,还真是赵瑚的车,立即扭头高兴地和赵含章道:“使君,真是七太爷的车。”
赵含章上前,扫了一眼队伍,目光在牛车上顿了顿,问道:“七叔祖呢?”
留下来的管事立即指着不远处的水磨坊道:“郎主进作坊了,那里不许我们进去,女郎……”
“哦,水磨坊的确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那你们先留在此处吧。”赵含章说完就跑,非常快乐的去找赵瑚。
赵瑚正在参观水磨坊,他是个享受的人,并不喜欢赶路,此时又是最热的时候,所以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的晚上外,白天只早上走一个半时辰,傍晚一个时辰。
他又在路上买了点东西,以至于陈县到洛阳这点路他硬生生走了好几天都没到。
其实昨天多赶半个时辰的路就能进城了,但他觉得太阳太辣了,他宁愿在城外的小村庄里多停留一夜,也不要顶着烈日赶路。
早上走到洛水边,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水车,而且洛水边还建造了好几排房子,还用围墙围了起来,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地方。
所以他就好奇的摸上来看。
一问,竟然不是私人的宅院,而是他侄孙女建的作坊,他侄孙女婿就在作坊里呢。
赵瑚就好奇的进来参观了。
傅庭涵一开始也是很讲礼貌的,跟在他身后给他介绍了一下,但他们可能不太谈得来,赵瑚更想自己看,所以让傅庭涵忙去,他自己溜达溜达。
这里只是水磨坊,水力煅压机会另起作坊,倒没什么不能给他看的,于是傅庭涵也自在的忙自己的去了。
赵瑚钻进一个房间里,里面环绕半圈一共放了四口石磨,一根杆从外面伸进来,它一动,四口水磨都跟着转动起来。
每一口石磨前都站着一个人,正往水磨口添加豆子,豆子被碾碎后挤压出来,掉进磨沟里,等多了,工人就用稻草绑成的小扫子将豆粉扫下进木桶里。
赵瑚看得目瞪口呆,“这,这竟不用人力?”
蹲在角落里的沈如辉听到声音,起身,“你是何人?”
赵瑚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沈如辉穿着青色布衣,刚才蹲在木杆伸进来的前端,被第一口水磨挡住了,他没看到人。
赵瑚抚了抚胸口,抱怨道:“你这人怎么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沈如辉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是工匠,也不像是懂水理和水磨的人,便不搭理他了,继续蹲着琢磨起来。
赵瑚见他竟然不搭理人,气得吹了一下胡子,左右转了转问,“庭涵呢?快把他叫来,这个匠人怎如此的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