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的公寓安装了密码锁,密码是她的生日。
2年前,她在学校遭遇霸凌,支身一人跑来公寓找他。
知晓穿着被撕扯过后的破校服靠墙蹲着,黑长发遮过脸,呼吸细弱无力,就像被折断翅膀的小鸟,坠落在泥沼里,要死不活的喘息着。
“知晓?”
身前出现熟悉的低沉男声,她艰难的支起头,在看清男人的那瞬,胸腔内满腹委屈往外涌,强忍着不流泪,可眼圈却一秒红了。
“小叔叔”
姜野满脸严肃,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事,紧张的低身查看。
专属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知晓在那一瞬间迷失了现实与虚幻。
从第一次在幽暗的船仓见到他,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每一次的靠近,都令她无比心安。
好似只要有他在,她就有勇气去面对和承受所有,哪怕是折磨人心的苦难。
男人脸色铁青的开口,“姜宁昱那小子又犯浑了?”
单纯的知晓在他面前从不说谎,她低头埋进他怀里,用沉默代替回答。
他皱眉低骂了句,紧了紧窝在怀里软弱无骨的人儿,小姑娘昂头,看他的眼神灼烫炙热,就像泡在热浪里的水晶,温暖又明亮。
“以后别在外面等,自己进屋。”
她小声说:“我不知道密码。”
“你的生日。”他按开门锁密码,脱口而出。
知晓愣了下,娇羞的抿唇,尽管明白也许并不是自己期许的深意,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是悄悄的红了脸。
或许故事的开端,要从她的17岁说起。
姜野在她14岁那年离家后再无音讯,直到3年后又突然回来。
女大十八变,短短三年时间,干瘦如柴的知晓被姜奶奶养的足够滋润,皮肤白皙,满麵粉光。
她记得那天外头正下着雨,她在厨房做甜品,踮起脚在柜中摸索食材,身后倏地出现一个人,轻而易举帮她拿下来。
转身时,她心臟都蹦出来了,结巴了半响。
“小小叔叔”
男人还是那张俊朗的硬汉脸,眼窝的轮廓很深,目光从她长开的娇颜上浅浅荡过,笑了声,“长大了,知晓。”
当时乱了套的心跳,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悸动与暧昧紧密交织,撞破了那颗小鹿乱撞的少女心。
外头下起瓢泼大雨,雨声轰隆,水汽浓密。
姜野抱她入屋,将她放在沙发上,随手摸了件毛毯给她包上,知晓全程没说话,只在他转身离开时伸手拉住他的手指。
“怎么了?”他嗓音很低,温柔的让人沉迷。
知晓被团团热气包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看他时眸底水波粼粼,“我饿了,小叔。”
说完这句,她不等他接话,又心急的加上,“今晚我能住这里吗?”
姜野见她水润的眼底满是忐忑,还有一丝幽幽的期待,他沉默半响,伸出手摸她的头。
“行,床让给你。”
他原想去厨房给她弄点吃的,可她却硬拉着不肯放。
男人回头,无奈又好笑,“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有事非得背着哄才消停。”
知晓脸颊滚烫,呼吸烧起来,羞涩的松了手。
她回想自己刚到姜家时,话少孤僻,被欺负了隻哭着要他一个人,简直是狗皮膏药般的存在。
只要他在家,她就跟幽灵似的走哪跟哪,还被姜宁昱冷嘲热讽说是小叔甩不掉的黏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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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夜很深了。
知晓吃了他煮的鸡汤面条,洗澡后换上他的短袖,衣摆巨大,飘来荡去,身高差距直接遮到膝盖上方,裤子都免了。
姜野睡前过来给她关灯,一脸玩味的挑眉,“睡前故事还要么?”
知晓羞的不行,紧张就结巴,“不不要。”
“以前是谁最喜欢白雪公主跟小矮人,不说不睡觉。”
“你你不要说了”
男人知道她脸皮薄,不再逗她,细致的给她盖好被子,出门前还不忘嘱咐,“要是害怕,就叫醒我。”
她点头说好,目送他关上门,屋里没了灯,黑漆漆一片。
外头狂风大作,大雨滂沱,劈里啪啦在玻璃上弹奏交响乐。
知晓最怕雨天,记忆中每到下雨天,那个令人窒息的窑子里就会抗拒的妓女被杀,鲜血流了一地,被坠落的雨水衝刷掉,流遍院子中央的空地。
她把自己藏进被子里,逼着自己数羊。
可脑子无比清醒,数到1001时,她放弃了,翻身下床。
光脚走出房间,屋子静的听不见呼吸声,只有外头嚣张的大雨,敲碎了黑夜本该有的宁静。
落地窗时不时晃过闪电撕开的亮光,照亮沙发上侧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