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凌晨一点,姜宅上下空寂无声。
屋外低至零下,肆意的风雪宛如洪水猛兽,给原本静逸的深夜带来些许隐逸而燥热的激狂。
姜队长今晚严重失眠。
前几日纵情交欢的画面仿佛还停留在眼前,晃过的每一帧都勾的他热血沸腾,焦灼的火光在空气里愈燃愈烈,烧的他呼吸微微发麻。
“——吱。”
未锁严的门似乎拉开小口,黑暗里隐约瞧见个瘦弱的身影,似夜间出来觅食的小老鼠,悄无声息的闯入。
姜野习惯了小姑娘畏畏缩缩的偷情风格,虽说现在关系明朗化,但羞涩的人儿还是干不出光明正大进出他房间的事。
知晓轻手轻脚靠近,特意选了夜深人静才敢爬上他的床。
他似乎睡着了,呼吸声均匀细弱。
前院的灯光亮了整夜,微弱的暖光穿过水雾模糊的玻璃,星星点点划在他硬朗的五官,就跟蒙了层唯美的滤镜似的,梦幻且不真实。
小姑娘没穿鞋,一路摸索走来,白嫩的小脚冻的冰凉。
她她掀开被子爬到他身上,小脸粉扑扑的散着红光,海藻般的长卷发丝丝垂落,发尾荡过男人下颚,酥麻的痒意。
知晓两手抚摸他的脸,唇角笑意加深,她喜欢在他睡着时当小色魔,因为只有这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他英气逼人的脸,多看几眼都会心花怒放。
喜欢真的很难藏得住。
装睡的男人起初还能压抑住体内的躁动,可当软糯的小手抚过他凸起的喉结,撩过锁骨,滑到胸前挺立的小肉粒时,素来沉稳的某男克制不住的闷哼了声。
小姑娘倏地停手,随即了然的笑,“小叔,你露馅了哦。”
被人戳破,老男人索性也不装了,他钳住人儿手腕用力扯向自己,翻身压在上头,借着屋外不够明晰的暗光,欣赏自己悉心养大的少女。
“又玩半夜偷袭,恩?”
“知晓不敢。”
知晓笑颜明媚,睡的规规矩矩,可两手还是不自觉缠住他的脖子,“可是小叔喜欢啊”
“操。”
他低骂了声,越来越受不住她媚而不自知的勾引。
男人喉头滚动,低头咬开她的睡衣纽扣,用力含住还未动情的奶尖儿,婴儿吃奶般的猛吸,配合滚烫舌头吸舔,没多久她就软着嗓细声呻吟。
姜队长吃满足了便点到为止,瞧着小姑娘被欲望染红的眼眸,清澈水灵,那娇滴滴的叫声听的人心血翻涌。
喂不饱的小色鬼,完全禁不住男人几下撩拨,满眼藏着遮不住的渴望。
“小叔”
男人皱眉装无辜,“怎么了?”
知晓一时又急又羞,哪有给人喂肉时喂点肉渣就戛然而止的,那抹蚀骨的欲念卡在半空,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她腆着小红脸说荤话,“唔小知晓说她想吃棒棒糖了”
“棒棒糖?”
老男人心头狂乐,玩上瘾了,面上淡定依旧,“这大半夜没地儿买,乖,明天小叔给你买一堆,留着慢慢吃。”
“”
后知后觉的小姑娘终于察觉男人故意而为之的恶劣,她沉默片刻,倏地想起什么,曲膝勾起来,用脚背缓慢摩擦他胯间半硬的肉物。
“你喂知晓吃肉,我拿好东西给你交换。”
“好东西?”
男人眸光一亮,果然来了兴致,单手控住她乱动的小脚,用掌心炙热的温度融化他的冰凉。
知晓将收拢的小手慢慢张开,晃到他眼前。
她右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枚小小的戒指,视线昏暗模糊,男人刚开始没认出来,可等理智稍微回了点神,他呼吸一滞,胸腔持续震动。
姜队长声音都在抖,“这是”
“奶奶给我的。”
小姑娘话音捎着甜腻,满心欢喜的欣赏那枚小小精致的戒指。
“奶奶让我想清楚再作决定,可是,我从很久以前就期盼着有一天能成为小叔的妻子,不需要多么光鲜亮丽,生活简单也好,平淡也好,只要你平安的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男人面色呆愣的看她,“知晓”
“小叔,我想嫁给你。”
她伸手揽过他的后颈,微微下压,柔软火热的双唇轻撞碰触,浅尝即止,那双泛亮的眼睛闪烁着盈盈水光。
“你愿意娶我吗?”
老男人涣散的瞳孔缓慢归于原点,她说的每个字符都跳跃在空气里,弯弯绕绕才滑过他耳际。
“愿意。”
他愉悦的低声笑,温柔的蹭了蹭她的鼻尖,“老禽兽,只有小变态才能收服。”
——————
三个月后。
姜野跟知晓的订婚宴,订在富丽堂皇的姜家主宅。
老太太有意磨磨男人性子,虽将没送出去的戒指物归原主,但对结婚一事却迟迟不肯松口。
无奈的姜队长各种软磨硬泡,姜老太才勉强同意先订婚,并放言还要看他日后表现,再决定要不要把知晓正式交给他。
姜队长到不是多着急,订婚也好,结婚也罢,反正小姑娘身心都属于他了,只要她不变心,多久他都愿意等。
只是,在订婚宴筹备过程中,还是发生过一些不算愉快的事。
姜宁昱的爸妈在听闻此事后极力反对。
素来不着家的姜家二儿子姜尘连夜赶回姜家,风尘仆仆的扎进老太太房间,两人争吵的声音大的整个宅子都听得见。
“这事要说出去就是个笑话,简直无耻!姜家的脸日后该往哪放?你让我在人前还怎么抬起头?”
姜尘是个严谨商人,说话也从不遮掩,“我以前就说过,那姑娘出生太脏,什么鬼地方教出的狐媚劲,越大越不正经,你看,连自己小叔都敢勾引,闹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
“——砰!”
紧锁的房门突然被用力撞开,满脸冷色的姜野出现在门口。
姜尘一见是他,情绪倒是收敛几分,后话收了回去,清清嗓子,“总之,我不同意。”
男人大摇大摆闯入,下巴一抬,“老子娶老婆,要你他妈同意个什么劲?”
老太太最烦他满口痞腔,怒斥的骂他,“姜野,你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你刚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怕外人议论,伤了你无良商人的脸面,不过这跟我有关系么?”
他嗓音压低,一字一沉,“你老实赚你的钱,其它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别管免得我哪天心血来潮,带些人去你名下的娱乐场所瞎转转,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就不好受了”
姜尘脸色铁青,衝他横眉瞪眼,“你居然敢威胁我?”
“我是按公章办事的人,从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他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笑容散漫,“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温文儒雅的西装男怒气漫过头顶,良久才收回目光,他憋着气转身离开,走过长廊时,斜眼见着站在姜宁昱身侧的知晓。
男人难掩心头的厌恶,黑沉的眼珠狠的要瞪出来。
姜宁昱不动声色的将小姑娘拉到他身后,替她挡住所有阴翳且不友善的目光。
等人离开,少年才回头看向垂眸沮丧的人儿,语气尽可能放柔。
“别怕,他就是纯粹来刷刷存在感,闹不出什么风浪。”
“我没事。”
知晓长睫轻盈的颤动,小声说:“就是让小叔跟奶奶为难了。”
“小叔可不没什么为难的概念。”
姜宁昱勾唇笑起来,眉眼清润,孩子气十足,视线缓缓看向远方,声线低沉。
“毕竟,他是蓄谋已久,也是势在必得。”
——————-
订婚宴当日,姜家请来的都是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
刚开始知道这件荒唐事,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后来私下又在圈子里传开,说什么的都有。
可无奈当家作主的老太太满不在乎,还兴奋的各种张罗,俨然当成自己嫁孙女的大喜事,外人见她如此淡然自若,倒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好赖都没必要多那句嘴。
初闻此事的子弹讶异的合不拢嘴,来的路上还各种发懵,朱权早就洞察秋毫,半点惊讶都无,不似他那般上蹿下跳。
车后座的余苇神色始终淡淡的,她为了今天的喜宴破天荒穿了条抹胸白裙,平时看似平板的曲线竟穿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淡妆清透自然,恰到好处。
车开进姜宅,副驾驶的朱权一马当先下车。
不习惯穿高跟鞋的余苇落地就是一踉跄,若不是身前的子弹及时扶住,差点撞进这冰天雪地里。
她挂在肩头的外套滑落在地上,子弹轻叹一声,先将她扶稳,再低身给她拾起外套。
他隻当在做好人好事,两人冷战这么久,总得有个人先示弱,否则就她那火爆脾气,等她服软怕是要等下个世纪去了。
“不会穿裙子就别学人家瞎穿”
子弹是个大直男,说话也是直来直往,皱眉给她披上外套,视线无意中扫过她原本一马平川的胸前,被那条不知那个国度出现的深沟惊的直了眼。
“我我操你塞了一个地球在里面?”
话音没落,猛烈的拳风呼过来,子弹早料到,灵活躲避。
余苇穿紧身裙高跟鞋不方便操作,没站稳歪歪斜斜的晃,最后还是子弹出手帮她扶稳。
她抗拒的退开,“别碰我,变态!”
子弹高出她小半个头,皱眉表示不满,“我他妈哪里变态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莫名被人挂上个骂名,越想越不得劲,“你少污蔑我,我三好青年一个。”
“你三好青年,呵。”
余苇平时冷脸惯了,尤其心头憋气时,情绪全写在脸上,阴阳怪气的哼。
“你三好青年天天盯着女人胸看?你不就是喜欢胸大的吗?那次相亲也是,上次在柬埔寨也是,一双眼睛色迷迷的锁在人胸上。”
“拜托,我是个男人。”
他也被撩起火来,据理力争,“虽然这么说有点低俗,但我喜欢胸大的怎么了,个人喜好也要管?我又没干什么,就看看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