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说这个,林谦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还以为自己跟yan扬天会晤的事情被他撞见了,他稳定心神后,走到他对面坐下赞同道:“嗯,我也察觉出来了。”
“说说看?”
“其一,大家都走了,就连镖头的夫人都走了,他为何要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守着一口空棺不肯离去?”
“其二,他说是二当家的杀害大当家后卷走钱财自立门户,显然说法有点牵强,如果真是他杀的,那帮忠心耿耿的小弟子们不可能二话不说就跟着他走。”
“其三,老管家身怀武功,方才我搀扶他的时候便看出来了,虽然他极力装作弱不禁风老年的模样,可他掌心厚实的老茧跟稳健的步伐出卖了他,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身怀绝技,为何又要在我们面前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
“林兄心细如尘明察秋毫,佩服佩服。”百里玉檀轻抚掌心赞叹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对方破绽太过明显。”林谦谦虚道。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混肴视听,故意栽赃嫁祸给二当家?”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想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嗯,百里兄来访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的我,我就先歇息了。”
“不止,我来是想打探一下关于夜白的事情。”
隔壁厢房内,韩墨抱着夜白窝在被窝里面,夜白被他的样子都给逗乐了,堂堂七尺男儿不过是见到口棺材都能吓成这样。他恶趣味的捏了捏对方腰间的软r0u,刺激得韩墨一个激灵,差点滚到床下去了。
抬眸一看,原来是夜白故意的,他满面委屈地嘟了嘟嘴:“小白你真是的,住在这么y森恐怖的地方还能寻我开心。”
“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吗。”夜白微翘着嘴角打趣道。
“这可不能怨我,镇子里都怨气冲天了,我能不紧张吗,万一那些愚民头脑发热冲了过来拿我们开刀怎么办?”
听韩墨这么一说,夜白收起玩笑:“你说的不无道理,白天那种愤恨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如果不小心一点,还真容易引起众怒,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对啊对啊,何况小白你还有伤势在身,一定不能乱来。”韩墨急忙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夜白宽慰道。
就在二人言谈之间,窗外黑影一闪而逝,韩墨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他r0u了r0u眼皮咕哝道:“小白不早了,快点睡吧。”说着就抱住他的腰身往怀里蹭。
夜白皱着眉头望着他,寻思着即便是想睡觉也不可能入睡的这么快,他环顾四周,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异样的气息,原来他们二人交谈间,被人下了蒙汗药都不自知,现在整个房间的空气内都充斥着蒙汗药,情急之下他一把ch0u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又拍了拍韩墨,发现他彻底昏si过去,只好放下他盖好被子出门查探其他人的情况。
他一出门,就看到林谦跟百里玉檀,刚好二人也察觉异样,追着黑影跑出来,所以没有被蒙汗药中伤,倒是慕容擎苍没见到他的人影,大家一起来到他的房门敲门,连敲三声无人应答,他们面面相觑一眼,百里玉檀率先推开房门,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慕容擎苍的身影。
夜白见到后,暗道不好,拔足往回跑,果不其然原本昏睡过去的韩墨也不见了踪影。
林谦一见空荡荡的厢房也大吃一惊,抓着夜白的领口质问道:“我师弟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怎么不见了?”
夜白神情严肃的望着他,淡定地拂掉他的手,整了整交叉领口道:“我们中计了,好一个调虎离山。”
百里玉檀望着他们两个,好心劝慰道:“当下情形复杂,二位切莫着急,一定不能中了对方的套。”
“本少主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夜白说着昂首阔步往前厅走去,他去找那老叟要人。
林谦被他堵得无言以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百里玉檀慌忙给他扇风:“林兄消消气消消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说的好听,失踪的不是你在乎的人是吧。”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再说慕容擎苍不也是失踪了,我不把他找回来他爹慕容雄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听你这么说我就舒坦了,前面开路吧。”
百里玉檀摇了摇头随着夜白的而去,林谦紧跟其后。
果然前面一个人也没有,老叟也不知所踪,方才的蒙汗药十有就是他放的,因为偷听林谦与百里玉檀对话时,听到宝卷的字样,索x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没迷倒林谦他们,倒是把慕容擎苍跟韩墨给拐到手了。
夜白,韩墨,百里玉檀围着玉林镖局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寻找了不下数十遍,依旧没寻到二人的踪影,眼见天都要亮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距离黑风镇三十里外的黑风林,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韩墨跟慕容擎苍悠悠转醒,二人均感到头疼yu列,望着对方五花大绑的模样,均感到无b好奇,不是在厢房睡觉吗,怎么一觉醒来被人掳到这荒野之地?
正当二人迷迷糊糊之际,窗外突然一片嘈杂声,从脚步声来看还来了不少人,熙熙攘攘间,一群男nv老少鱼贯而入,瞬间将小木屋挤得满满当当,只见众人面带戾气情绪激昂地亢声道:“没错就是他们!终于让我们找到了!大伙儿快点烧si他们为我们的家人们报仇!”
韩墨听完两眼翻白眼,恨不得一大耳刮子ch0i自己,真教他这破嘴说中了,现在遇到了一堆想要烧si他的愚民。
慕容擎苍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他连忙争辩道:“大家静一静!我想大家ga0错了!我们只是路过的外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找我们报仇!”
“呸!还敢狡辩!外乡人没一个好东西!杀了我们的家人不止还想糊弄我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对着他们二人叫骂着,恨不能用唾沫星子淹si他们,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多说无益!我们去点火烧si他们!好为家人报仇!”
一呼百应,众人慌忙出去寻找各种好生火的枯木野草,小小的木屋瞬间安静下来,韩墨哭丧着脸望着慕容擎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在这里被人烧si吧。”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逃出去的。”慕容擎苍一边努力挣扎,一边试图用内力震开绳索,可一切徒劳,对方好似看穿他内力深厚,所以用了玄铁锻造的锁链将他们的手脚牢牢锁住。
韩墨望着自己身上那b儿臂还要粗上几分的铁链彻底绝望了,他对着空气嚎啕大哭道:“大师兄,小白白,你们可一定要来救我呀,我还这么年轻,没有泡过美妞,没有吃过山珍海味,没有成为一代大侠,我还不想si在这里啊。”
慕容擎苍听着他鬼哭神嚎的被他气笑了:“我说你这小子,不想办法保命,对着空气瞎嚎个什么劲?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留着想办法如何自救。”
韩墨无视他的存在,一边挣扎一边嚎,身上的锁链越收越紧,直到呼x1不畅他才停下来,对着慕容擎苍道:“大哥,我知道你有办法,快救我出去吧,只要能救我出去,以后给你当小弟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擎苍一边用内力一遍又一遍的冲破枷锁,一边攀谈道。
“真的!”韩墨连连点头道。
就在此时,慕容擎苍的锁链还未来得及冲破,一根火把嗖地被人从窗外扔了进来,他们二人惊险必过,突然外面的群众们又扔了几根进来,他们只好慌忙闪躲,辗转挪腾间,小木屋gangchai1iehu0一点即燃,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远在数十里之地的夜白,也是后知后觉想到昨晚老叟提到过的黑风林,正马不停蹄的向这边赶来,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脑海一阵天旋地转,眼见就要跌倒在地,百里玉檀慌忙接住他,只见他x口泛起一阵白光,混凌元珠缓缓漂浮至他眉心,一阵亮光闪过,小狸从沉睡中醒来,它淡蓝se的大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道:“不好了!爹爹有x命之危!”说完身t暴涨,一秒钟幻化成巨兽的模样冲天而起,眨眼消失在他们眼前。
直到小狸消失,百里玉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目瞪口呆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灵狐?”
林谦点点头:“没错,它就是九尾灵狐,只听师弟一人差遣,平时寄居在混凌元珠内保护着夜白,镇压他t内的凝寒散,估计师弟真的出事了,所以小狸才从沉睡中惊醒。”
百里玉檀听完他的话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夜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夜白清隽的面容逐渐被一团乌黑之气笼罩,仅仅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夜白好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却也扛不住这寒毒,凝寒散不可小觑,他抱着夜白思索再三,询问道:“那我们当下该如何是好?”
“赶紧找到师弟,否则夜白有x命之忧。”
“夜白不是武功盖世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都是他连累了夜白,多说无益,我们赶紧找到他们才是。”说完率先前行,百里玉檀抱着夜白紧随其后。
小木屋内,正当二人火烧眉毛,差点都要变成烤r0u之际,小狸从天而降n声n气道:“爹爹莫怕,小狸这就来救你啦!”
韩墨听着外面的动静,惊讶的虎躯一震,瞬间jg神抖擞,扯着嗓子狂喊道:“小狸!真的是你吗!快来救救我!再不救我就要变成烤r0u啦!”
“好哒!我来啦!”小狸说完嘴里念出一阵咒语然后大喊一声:“破!”,滔天大火瞬间被熄灭,然后利用大尾一扫,被烧成骨架黑炭的小木屋瞬间一扫而光,露出被烧得灰头土脸的二人。
小狸迅速恢复毛茸茸的模样一蹦一跳的蹦跶到韩墨的肩膀上,无视他脏兮兮的脸颊,亲昵的用鼻梁在脸颊上蹭了蹭高兴道:“爹爹没事真的太好啦。”
“小狸乖,能帮爹爹把这该si的锁链打开吗?”
“没问题!”
紧急关头小狸从天而降化险为夷,韩墨激动得抱着小狸亲了又亲,然后忍不住对着慕容擎苍一通炫耀:“怎么样,还是我家小狸b较靠谱吧。”
慕容擎苍笑而不语,这次也幸亏有小狸在,不然早就葬身火海了,而一开始叫嚣着要杀人报仇的愚民们见到小狸出现后,均吓得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吭一声,对方的本事可是亲眼所见,再闹下去无疑是自寻si路。
人群之中隐藏着一个面容y鸷的中年人,他紧盯着韩墨他们的一举一动,见他们化险为夷,便偷偷的溜走了。
韩墨一边抱着小狸,一边走到人群之中,趾高气昂道:“刚刚你们谁带头发话想烧si本大爷啊,给你们个提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不交出主谋,本大爷就让你们一g人等陪葬!”
众人一听,均被吓得浑身恍若筛糠,不顾廉耻相互指责起来,想要借此摆脱责任,韩墨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当林谦跟百里玉檀到场时,众人已经被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韩墨眼尖地看到百里玉檀怀中的夜白,当下顾不得追究责任,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他跑去,并接下夜白揽在怀中,此时的夜白已经浑身冻僵了,面容乌紫,再不及时相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了看小狸,难得耐着x子轻哄道:“小狸乖,我暂时还没找到给夜白解毒的解药,你能再帮帮我们吗。”
“没问题,抱在小狸身上。”小狸说完化作元珠的模样缓缓回到夜白x口。
而夜白身上也开始散发出阵阵寒气,不消片刻面上的乌紫缓缓褪去,夜白睁开双眼,一眼就见到韩墨眉眼间的担忧,他伸出手抚0对方的脸颊轻声道:“你没事了就好。”
“傻瓜,你自己不也一样,还有心思管别人si活。”韩墨嗔骂道,方才一瞬间,他有多害怕失去夜白,恐怕只有他一人知道。
慕容擎苍瞅了他们一眼,然后把视线重新落在人群身上,大声道:“肃静!请大家听我说几句!”
这么一喊终于奏效了,苍蝇似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他环顾众人一眼道:“我知道大家亲友被人扰了安宁很不好受,但是这不是你们n杀无辜的理由,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肯告诉我,是谁唆使你们来加害我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这”众人支支吾吾面露为难之se。
“如果你们肯告诉我谁是主谋,不光赦你们无罪,还将你们失去的家人一一找回重新安葬。”慕容擎苍再三保证道。
听着他的话,人群中突然有个胆怯的声音响起:“是周玉!”这人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同仇敌忾,大声道:“没错是周玉!就是他!就是周玉让我们来烧si你们的!说只要烧si你们就能找到我们的家人!”
百里玉檀在慕容擎苍耳边轻声询问道:“周玉是何许人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玉林镖局的老管家。”慕容擎苍冷笑道。
老叟名唤周玉,是玉林镖局的管家,当时他躲在门后看到他们一行人路过,当时就起了心思,所以故意引他们进门,吃饭期间他端着酒壶给大家斟酒时,这酒壶也充满了猫腻,它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九曲鸳鸯壶,乘机给大家下药,谁知他们警惕心太强没有一人愿意喝,夜里潜在窗外偷偷听林谦的对话,刚好听到宝卷的字样,想要乘机打劫,却没曾想水中捞月,最后把怒气撒在韩墨跟慕容擎苍身上,教唆愚民们烧si他,不过他还有一个更为隐秘的身份,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身份。
当慕容擎苍带着众人赶回玉林镖局时,镖局已经人去楼空,周玉也不知所踪,除了那口空棺再无其他,他思来想去,前去打开棺木,里面并非空的,而是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名无头尸。
看外表显然si去多时,林谦跟百里玉檀也发现了前来围观,夜白跟韩墨远远观望,众人都在猜想棺中人的身份,这时夜白开口道:“这个恐怕就是真正的周玉了。”
语惊四座,这周玉跟老叟完全沾不上边,何况还是个无头尸,夜白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百里玉檀率先询问道:“老叟年若花甲,而棺中人看身形最多不惑,夜兄是如何得知这里的人才是真正的周玉?”
“猜的,你看镖局上上下下都打理的gg净净,井井有条,可不象是一个暮年老叟力所能及的事情,再者,他趁着半夜教唆人家根本不需要露面,即便是露面了黑暗中对方也看不真切,再加上现在人心惶惶基本不出门,看到一个身形相仿的即便是错认也是极有可能的。”
“少庄主言之有理,我也猜测老叟不似镖局中人,看来的确如此。”林谦赞同道,之前他可是好好打量过老叟,所以当他见到周玉的尸t后,他更加断定自己之前推测的一切都是对的,既然真正的周玉躺在棺材里,那他的头去哪儿了?老叟究竟是何人,他为何要假扮周玉引自己进来?收起心中的疑问,当下之际是找到二当家。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唯一的线索岂不是中断了?”慕容擎苍也好奇询问道。
“非也,还有一条。”夜白x有成竹道。
“我知道!小白说的是二当家的!”韩墨高兴抢答道。
“没错,只要找到二当家的,真相就能大白了。”夜白赞赏似的点点头。
“那这么说我们得去找二当家的了,可我们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如何寻他?”林谦cha嘴道。
“这个。”夜白从袖口里面掏出一物,然后接着道:“这个是我最初进门四处查探时发现的。”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玉林镖局的信物,他接着道:“有了这个,就可以打探了二当家的了。”
韩墨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信物翻来覆去的把玩:“还是我家小白最聪明,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打探到对方所在。”
“现在各位就随我去附近的钱庄赌坊打听一下,既然二当家心术不正,吃喝p赌ch0u肯定要占一样,只要他拿着信物做过抵押,就能打听出他的下落。”
众人一听顿感言之有理,当下就决定去街上打探一番,虽然大街上还是充满了萧条,相b之前人心惶惶,被他们这么一闹腾,显然要好多了,没走多久,就看到街角处有一间赌坊,夜白将手中的信物交付于林谦道:“这等跑腿的功夫就劳烦大师兄了。”
林谦瞅了他一眼,接过信物道:“我去就我去。”
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我们也陪你一起去吧。”
“有劳。”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门紧闭的赌坊前,林谦率先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他又敲了敲,这时才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敲什么敲,没见到停止营业四个大字吗?”
经由对方提醒,林谦这才看见檐角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暂停营业的字样。
“劳烦掌柜开开门,在下有要事求见。”林谦语气缓和道。
“他nn的!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烦人!说了不见就不见!怎地胡搅蛮缠?再不走我就开门放狗了啊!”对方粗声粗气骂骂咧咧的模样,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赌坊的老板阿虫是整个黑风镇远近闻名的混混,一般他不招惹别人就算了,基本上没有村民敢招惹他,好不容易吃酒吃到天亮,这人还没睡醒就被扰人清梦,内心的怨气可想而知,只见他步履瞒珊摇摇晃晃地走到大门前,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只小三角眼,恶声恶气道:“老子今天不开门,你们是瞎了眼看不见是吧!”
林谦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后腿半步,抬手虚掩口鼻,见对方一介酒鬼也不好发作,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耐着x子道:“老板息怒,我们来不是为了赌博。”
阿虫一听不是赌徒,只是一帮妨碍他睡觉的路人,瞬间怒火中烧,对着他一通乱骂:“既然不是赌博就快滚吧!”说完yu要关门。
这时慕容擎苍率先一步,长腿一伸,卡在大门缝隙之间,暗中运力,只听哐啷一声,大门被他打开,就连阿虫也被弹出三米开外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不动神se拍了拍衣摆,然后进去对着阿虫道:“老板火气那么大做什么?我们也不过是打听一些事情而已,问完就走。”
林谦见他出手果决,暗中对他竖了一记大拇指,站在旁边的韩墨跟夜白看看的真真切切,二人相视一笑,等着看好戏。
阿虫一看对方不是吃素的,吓得瑟缩起来,连连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赌坊老板,实在不知大侠想要打听什么。”
慕容擎苍对林谦使了个眼se,后者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掏出信物:“老板可还记得这信物的主人?”
这信物上面清清楚楚刻着玉林的字样,即便阿虫想撒谎也没这个胆量,更何况玉林镖局的总镖头李三才si不久这就有人找上门来,当下撇清关系都还来不及,哪里敢存心包庇。他连连点头道:“知道,小的知道!以前他拿过类似的物件在我这里做过抵押,后来欠了一pgu债就抵押给我了。”说着忙不迭是从怀中掏出一物,看起来与林谦手中的信物不相上下,很有可能是一对。
林谦核实一眼后,接着追问道:“嗯?那你可知道玉林镖局二当家的去哪儿了?”
“这这个”阿虫瞬间面se为难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看他反应,十有知道对方下落,林谦抬起双眸与之直视:“放心,我们要找的是他不是你,要是你乖乖告诉我们二当家的下落,我们既往不咎如何?”
阿虫脸上宛若变se龙一般,jg彩纷呈,他小眼珠一转道:“各位大侠,小的实在不知你们跟玉林镖局有何恩怨,这二当家的素日里是喜欢来我这小小的赌坊赌博没错,可自从大当家李三si后,他就卷着李三的夫人秦箐躲起来了,至于他们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哇。”
“哦?这么说他们不是去另立门户了?”百里玉檀cha嘴询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镇上有疯言疯语说二当家见大当家si后,连夜卷着人力物力逃走了,至于是不是另立门户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小的听说他把卷来的钱财都当给了钱来当铺,如果真的这样,他自身都难保,何来门户?”
大家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阿虫见对方有了犹豫之se,连忙趁热打铁道:“要不你们去钱来当铺看看?说不定他们家有你想要的线索?”
林谦跟慕容擎苍对视一眼,决定走一遭,他站起身道:“既然你这里没我们想要的线索,那我们就去当铺看看,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撒谎,那就小心你的狗命。”
阿虫为了甩锅逃命都来不及,现在听林谦这么一警告,脸se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结结巴巴道:“小的不过是实话实说,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饶你也不是不行,那我问问你,大家都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夜不能寐的,何故你还能在家吃酒快活?”
“哎哟,阿虫我自小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又没人挖我家的尸t,我着什么急?”
“说的有道理。”林谦点头不再追问,正如他所说家里无亲无故,自己又烂命一条,有何畏惧的,既然大家关起门了,他也不用敞开门做生意,何况这大街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还不如关起门来喝点小酒。
打定主意后,一行人来到阿虫所说的钱来当铺,跟赌坊一样也是大门紧闭,透过门窗还隐隐传来啜泣声,不用猜,他们家肯定在办丧事。
韩墨难得没有神经大条乱嚷嚷,只是安静跟在夜白身边,夜白贵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庄主,跑腿问话的活儿自然不会主动大包大揽,百里玉檀走哪儿都尽量低调不刷存在感,剩下慕容擎苍跟林谦二人,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向钱庄大门,这次是慕容擎苍前去敲门,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里面一位壮汉面带警惕的打量着他们,语气冷漠道:“你们找谁?”
慕容擎苍见对方双眼布满血丝,眼泡浮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和气道:“请问这里是钱来当铺吗?”
“正是,不过今日不营业,客官要是想典当物品,请改日再来吧。”壮汉说着就要关门。
“我们不是来当贵重物品的,我们是来找人的。”慕容擎苍抢言道。
“找人?”壮汉面带疑虑,手中动作停顿下来。
“不错,可否借一步说话?”
壮汉犹疑再三,打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大家都没想到这次这么成功的就说服了对方,跟方才阿虫b起来,显然当铺老板的素养更高,他们也没想着惊动对方家人,寻了院子僻静一角,壮汉停下脚步道:“好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林谦闻言从怀中掏出信物递交给他道:“请问你可识得信物?”
壮汉接过来端详片刻,点头道:“记得,这是李林的贴身之物。”李林就是玉林山庄的二当家。
“哦?玉林山庄事发之时他可有曾到你典当行典当过物品?”
壮汉思索片刻后,点头道:“有,大当家出殡当天下午还来过。”
“他可曾典当过什么物品?”
“当时他想要典当一件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可惜小店福薄,承接不起如此大单。”
“你确定?”
“确定,正应如此,鄙人才记忆犹新,像这穷乡僻壤的黑风镇能拿出贵重物品的人家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了。”
听完壮汉的话,众人再次陷入疑问之中,这李林不尽心尽力的为李三筹备后事,何故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就忙着当掉家产携着自己嫂子远走高飞?难不成二人有j情?即便是因为青莲的事情使二者之间产生分歧,那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害si他,何况他的夫人又怎会选择跟害si自己丈夫的杀人凶手待在一起?
之前的谜底还未来得及解开,现有浮现新的问题,究竟真相如何也无人知晓,林谦下示意打量一下室内,只见距离院子不远处正有人披麻戴孝烧银钱,而屋内也停放着棺木,灵柩前人群满脸悲戚之se,想着也不好打扰下去,然后开口道:“唐突片刻,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我们这就离开。”
“无妨。”壮汉摇了摇头,回头时刚好见到屋内人对林谦他们指指点点,然后恍然大悟道:“客官可是昨晚寄居在玉林镖局里面的那群人?”
“不错。”林谦如实点头道。
壮汉闻言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表情难过道:“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林谦哪里受得起对方如此大礼,连忙将他搀扶起来道:“掌柜有话直说就是了,不用行此大礼。”
壮汉正是钱来当铺掌柜的,他哎了两声,连连点头,在对方搀扶下直起身子,还不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哽咽道:“早上黑风林发生的事情短短半柱香时间已经传遍黑风镇了,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请各位大侠为总镖头报仇之时,也帮我们手刃仇敌,以祭先人在天之灵。”
“放心吧,届时如果找到真凶,必定会将他绳之以法,断不能再教他逍遥法外。”林谦宽慰道。
“如此甚好。”掌柜激动的连连点头。
看来钱来当铺也打探不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众人一致决定先行撤退,回去再想办法。
林谦跟慕容擎苍原路返回,韩墨跟夜白早就寻了个茶肆坐了进去等待他们出来,百里玉檀也跟着坐在一边静候佳音,他们二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并肩向他们三人走去,林谦率先坐在韩墨身边道:“我与慕容兄方才打听过了,二当家李林之前确实来过,不过不是典当家产,而是一尊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
夜白秀眉微蹙,疑惑道:“白玉观音?江湖传闻,白玉观音是邻国进贡给朝廷的宝物,被流影双煞冒si从皇g0ng里面偷出后下落不明,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黑风镇?”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二当家想要当掉白玉观音,可惜钱来当铺无法接收这尊大佛,所以人家带着钱财逃走了。”
“那你们说,他会不会带着白玉观音去了扬州?”慕容擎苍提醒道。
百里玉檀赞同道:“不错,扬州距离此地也不过几十里地,快马加鞭的话不出两天肯定能到。”
“嗯,他们也肯定是想逃到扬州好将白玉观音脱手,我们得在他脱手之前将李林拿下,否则等他拿到钱财还不远走高飞,届时再想找到他就难上加难了。”
韩墨也兴致b0b0的cha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快走吧快走吧,早点离开这个y森诡异的地方吧。”刚好他们商量着去扬州,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神医星玥的踪迹,何曾想跟这次目标不谋而合,想到这里赶紧催着大家动身。
夜白见他猴急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不是还需要安顿一二吗。”
“你还说,早上看你那般模样,差点吓得我三魂去了七魄。”韩墨无b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嗯,那你下次可不许吓我,解毒之前你一定要乖乖养着,否则我跟你没完。”
“知道啦。”
二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林谦内心直冒酸水,认不出cha嘴嘲讽道:“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师兄,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十多年了,也没见你何时对师兄这般嘘寒问暖过。”
“我的好师兄,我可是把你当亲哥哥一样对待,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韩墨说着对他做了做鬼脸。
林谦宠溺一笑,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神情,用力r0u了r0u他的刘海,直到r0u成j窝才肯罢休。
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一目了然,二人也不急着戳破,相继起身道:“那你们就在此歇息片刻,我跟百里兄一起回镖局收拾行李跟马匹,稍后过来与你们三人会和。”
“去吧去吧。”韩墨连忙挥手道。
三人目送他们二人离去,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转角后,趁着四下无人,百里玉檀一把揽住慕容擎苍的脖颈:“我说人家有林谦在不就成了,你一个劲的在人家身后p颠p颠的凑什么热闹?”
慕容擎苍拍了他的手背一记,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说完加快步伐往前走,把对方扔在身后。
百里玉檀吃痛收回手吹了吹,三步作两步跟了上去:“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有什么事让他们c心不就行了吗,事事亲力亲为你累不累啊。”
“为了寻找宝卷利用他们你累不累?”慕容擎苍脚步停顿反问道,言外之意就是警告对方为达目的有点不择手段。
“被你知道啦?”
“哼。”
“装什么装,你跟在他们身边鞍前马后的,不也是为了打探宝卷吗,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今日夜白的伤势你可是亲眼目睹了,你忍心利用一个随时有x命之忧的人吗?”
“那又如何,我不利用,总归有他人利用。”百里玉檀言外之意直指林谦。
“你随意。”
慕容擎苍说完不再理他,快步进了玉林镖局,百里玉檀望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事到临头装什么孙子?即便你表面粉饰太平得再厉害,也依旧无法掩饰你内心的企图,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说谁。
由于他们自备了马车跟行礼,所以上路的时候也方便不少,倒霉的是,路途行了一半,傍晚时分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连一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林谦见下起了大雨,慌忙钻进马车,原本稍显宽敞的车内,突然被塞的满满当当转不过身来,外面的慕容擎苍跟百里玉檀即便是想进来也没位置,只好驱着马匹y着头皮往前走,二人身上的衣衫不消片刻便被大雨淋sh了,背后半披的长发黏糊糊的耷拉在肩膀上说不出的难受。下雨后平坦的道路变得泥泞起来,马车深一脚浅一脚,连带车内都在颠三倒四,颠簸得韩墨胃里直冒酸水,他看了看夜白,只见对方一副稳如泰山的淡定模样,叫苦不迭道:“小白不愧修为深厚,在这般恶劣的情况下,都能保持淡定,我深感佩服。”话还没说完,马车一个踉跄,霎时车内倾斜,众人一阵天旋地转,韩墨跟林谦纷纷扑倒在地,倒是夜白好似早有预料般,一个飞身旋转,稳稳当当地落在坐垫上。
慕容擎苍见马车失衡,赶紧上前查看一二,原来是左边车轮陷入泥坑里面了。他用力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道:“车轮内陷了,你们赶紧出来一下。”
夜白闻言飞身而出,一个纵力,飞快用力踢中马车的一角,然后平稳落在马车顶上,被他这么一踢一踩,马车瞬间恢复平衡,见车子恢复原状,夜白飞速钻进车内,当他回到坐垫时,身上的衣物竟然只是被滴了几个雨点,发型依旧一丝不苟,韩墨见他武艺高超,临危不乱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手:“还是小白厉害!”
“这有何难,赶紧找地方落脚吧,看这雨势一时三刻是停不下来了。”夜白不以为然道。
林谦脸se有点难看起来,这夜白即便是负伤在身,这修为跟自己b起来,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何况韩墨还一门心思在他身上,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慕容擎苍见马车恢复了,一手牵着自己胯下的马匹,一手拉着马车的老马冒着大雨往前快速行走着。走了小半里路终于见到前面路边有一个破庙,当他见到破庙后面露喜se道:“今晚我们有着落了!”
说完驾得一声,喝着马匹飞奔向破庙,百里玉檀紧随其后,只剩下马车在后面慢悠悠走着,半个时辰后,破庙里生起了火堆,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均脱掉外衣放在架着的木棍上烤g,林谦,韩墨跟夜白由于待在马车里的缘故,身上没怎么打sh,三人也围坐在火堆边上取暖。
眼见天se黑了下去,大家肚子开始唱空城计,林谦率先从怀里拿出一个饼撕成两半,递一大半给韩墨道:“这是我出门时自备的g粮,暂时就靠它来充充饥,等到了目的地,师兄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韩墨一边接过半个饼,一边道:“可我想吃冰糖葫芦串儿。”
“师兄给买~”
“想吃雪花su。”
“也给买~”
“还想吃扬州包子。”
“你想吃什么师兄都给你买~乖~先把饼吃了~”
“可我还不饿,这饼给小白吃吧,万一晚上饿肚子就不好了。”
夜白瞅了他眼中的饼一眼,接过去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谦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个,自小到大,内心头一次产生想要把韩墨这个二百五掐si的冲动。
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望着他们三人差点笑得憋出内伤,林谦狠狠剜了他们一眼,二人才偷偷转过身,强烈耸动着的肩膀出卖了他们。
韩墨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对不起林谦,毕竟他把唯一的大饼撕了一大半给他,自己却留了一小半,他却把饼让给了小白,他愧疚似的拉着林谦的衣摆晃啊晃,低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路途遥远小白熬不住嘛,他为了我连命都舍得豁出去,我怎能忍心亏待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