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少爷看见她的表情,提醒她:“良药苦口。”
顿了顿,他又叹口气,“不过这不是药,是茶,还是该考虑些口味。”
“罢了,我回去再研究一下。”
“不碍事!”芍药妈妈赶紧摆手,“大少爷做的东西一向是好的,楼里的姑娘都知道。”
余大少爷笑了笑:“你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
芍药妈妈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开口:“大少爷可还记得,许久之前,有人问我,什么白苏、竹苓,还有一味什么药?”
原本她也想不到拿这问题来问余大少爷,只是她想起余大少爷爱画。
寻常人喜欢画些山水花卉美人,他喜欢画药材。楼里姑娘的名字也是他起的,大多是些能入药的花。
只是余大少爷画的多,挂在书房的那幅画上,却始终只有三样药材。
她壮着胆子问过,在竹子根部的圆球状药材是竹苓,心形锯齿边的大片草叶是白苏,还有大片开着紫色花朵的鸢尾花。
——若是她猜的没错,那些人要问的第三样药材就是鸢尾。
余大少爷收敛笑意,微微点头:“我知道。”
“怎么,他们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了?”
“是。”芍药妈妈拧起眉头,“是那位叶少爷。”
从这个角度,青竹看不见余大少爷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来看,显然还是有所反应。
——也对,谁听见一位从自己家抢了尊财神像走的人的名字,估计都会有点反应。
余大少爷语调古怪:“他?他怎么了?”
“少爷您先前不是说,让我们小心得了离魂症的人吗?”芍药妈妈搓了搓手,“那位叶少爷,他……他倒是不像。”
“可他确实也打听了这个问题,我问了楼里的姑娘,说他似乎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而且是什么‘受人所托’。”
“嗯。”余大少爷也不意外,“兴许是有人问了他,勾起了他的兴趣。”
“对。”芍药妈妈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托他的那人,还带了句新的话。”
“什么?”余大少爷微微侧过脸,露出半张侧脸——他应当不算年轻了,气质沉稳,温和内敛,让人看了莫名心生好感。
“他说——”芍药妈妈抬起眼,“杜衡半斤,三七八两,能治郁郁寡欢,叫人喜笑颜开。”
余大少爷猛地抬起头。
芍药妈妈像是鲜少见他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一惊之下连忙追问:“大少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余大少爷沉默片刻:“叶家少爷。”
“他当真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这……”芍药妈妈拧起眉头,“应当是没什么不同,不过我与他也不算亲昵,或许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