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太瘦了,磨蹭着自己腹部的大腿根都没什么肉,只是当妻子忙完一遭,乏力的坐下,他隐约被什么肉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蹭了一下。
当他目光狐疑的朝下时,宴云陡然想起什么,触电似的弹起来。
他匆匆下床,绕到床后,一手扇扇子,降低脸颊火辣辣的热度,一面给自己解围的说:“我、我解个手,咱们好睡觉。”
若换一个人离自己这样近,做这等隐私之事,向来喜洁的穆长沣只会嫌恶污秽。
但换做新婚妻子,他却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妻子的肌肤太白了,白得像新雪,惊鸿一瞥间,他甚至记得那白的透明的肌肤上的青色血丝。
只是,听着清晰的声音,穆长沣又觉得不太对劲,他耳力很佳,心思敏锐,一时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似乎是落地的距离,比想象中长,倒像是美貌天真的侍郎府千金,是站着小解的。
不等穆长沣想明白,新婚妻子吹灭蜡烛,又回到床上,她似乎想搂着自己的脖子睡觉,但手刚伸出,又缩了回去。
穆长沣微微有些失望的闭上了眼。
另一边,等到主屋没了动静,两个婆子回去复命,刘夫人又惊又喜的说:“儿媳妇腰杆子有劲儿就好。”
毕竟大儿子的腰,这会儿是真没劲啊!
“对了,让你们买的鹿鞭马鞭羊鞭,都买回来没?从明儿起,每天给他们夫妻俩炖上一根!”
颜侍郎千金和穆大将军的婚事,仓促草率的完成,并没有在西宁城掀起波澜。
颜靖臣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客栈多呆了三天。
从第一天起,他就在等待一个消息。
一想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美貌少年,曾用那样澄澈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欣喜于他随手施舍的饭菜,并毫不犹豫的同意替嫁进将军府,颜靖臣的心中难免内疚。
宴云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还没真正盛放,便被他强行从枝头掐了下来。
红颜转瞬枯骨,他难免唏嘘。
只是第一天彻底过去,黑夜变成了蟹壳青的晨曦,那个消息并没有传递过来。
颜靖臣思虑半晌,觉得他是太着急了。或许大将军还没发火,但不急,那个跋扈桀骜的男人又伤痛缠身,脾气忍不了太久。
第二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颜靖臣叹气,宴云真是个幸运的少年,又多活了一天。
第三天……他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朝客栈外走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宴云已经死了,而大将军府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