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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展现自己的决心,小太子咬咬牙,伸手去掰小弓,只可惜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掰断,隻闹的自己两腮通红,怪不好意思的。

穆长沣想了一想当今圣上的脾气,又看看小太子,隻说:“昔年楚庄公欲要以德服人,不畏强敌,却也需止戈为武,方能国泰民安。”(引用)

“若无武力保护,整个国家和国君一如我射下的这双大雁,断无生路可寻。”

小太子三岁开蒙,如今已读了一年书,他思忖片刻,竟有模有样的回应:“可古语亦有云,圣人举事,动在万全,百战百胜,不若不战而胜。”(引用)

针对文武对峙,到底该重文轻武还是重武轻文,穆长沣其实思索过无数次。

他若真想辩倒小太子也不是难事,但穆长沣只是定定看着小太子,心中诧异,没想到当今圣上的深沉心机,竟养出小太子这样的赤诚良善性子。

他若能平安长大,想必将来应是一代仁君。

既然小太子心意已决,穆长沣也不想勉强他,隻唤宫人牵来小马驹,扶小太子上马骑了十来圈算数。

从宫中离开,穆长沣问侍从们,今日颜靖臣来过没,有无禀报今日寻他妻子的进展。

侍从们摇头,笑说:“颜公子从翰林院出来,远远看见咱们的车马,溜得竟比老鼠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穆长沣紧皱眉头,颜靖臣这厮也太没自觉性了。他不来,难道自己不能上门去问吗?

他一瞥日冕,觉得时辰不早,索性将马从车上卸下来一匹,翻身骑上,飞也似的到了侍郎府门口。

晚饭时间,还没叩门穆长沣便闻到一股饭香,除此之外,香气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腥气。

十二岁便以敌人鲜血开刃的穆长沣很容易便辨识出,这腥气正是浓烈血气,侍郎府的黑漆大门似乎没关拢,留出一条缝,穆长沣往里看去,见大门通往正屋的白石甬道上,横七竖八倒了七八个护卫。

他们身上的血,已经将地染成一片深红。颜俭是文臣,京中治安向来不错,穆长沣暗忖,死的这些护卫,恐怕差不离是侍郎府的全部护卫了。

莫非侍郎府进了贼,整个被灭门了?

考虑到将军府和侍郎府的利益纠葛,穆长沣一击马,训练有素的战马旋即转过身,哒哒哒的跑远躲开。

穆长沣脱下长袍,换面反穿之后又掏出条黑绸帕子挡住脸,拔出靴里藏的短剑,这才跃入门里。

他顺着甬道长廊往里走,一路上倒伏着不少婢女仆从,直走到书房附近,才隐约听见兵器相接的声音。

穆长沣隔窗窥探,便看见颜靖臣手持长剑,横在胸前,护着身后面若金纸的颜俭,而他身旁围绕着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好整以暇的分别出招,竟是猫戏耗子般戏弄颜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