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辩:祭典偏逢密室说(6)(1/2)

「所以说,周坤你想说明什麽来着……?你指的就是这个挂牌吗?」

「是啊,也就是说……你,哎,咳……」

周坤耸了耸肩,话说到一半,忽然断了。

看向室中心的樊新知,顿了两秒之後,周坤把刚耸到一半的动作耸完,放弃似的甩了甩手。

「那就应该是生病了……也难怪他这麽忙心情也不太好的,错怪他了。就这麽着吧。」

「你到底本来想说啥……」

虽然没有直接被周坤用眼神攻击,不过他话说一半突然来这麽一出,还是让我有了一种我和樊新知之间,绝对有一个人的智商被他鄙视了的感觉。

「哎,哎,我们还是谈画,谈画,在樊哥哥的场子里嘛,当然是谈他的东西,喂樊新知!——」周坤远远地晃了晃胳膊,不过樊新知根本没回头看他,「——说起来啊,在我看来你这套素描,有一个很要紧的缺憾,你说要不要让司思仪猜猜是什麽?」

「你让他猜就猜吧,管我什麽事。」樊新知一针见血,而且继续头也没回。

「啊,对对,所以司思仪……?」

「呃。」

这家伙真是有够没事找事。

我有点想早点回去了。

虽说樊新知的美工确实非常专业……不,应该说正因为很专业,所以根本没有我cha嘴的空间,继续呆在这里,也根本聊不出什麽东西吧。

我带着应付应付的心态往前凑了两步,姑且在一个外行的角度,认真地打量了两下樊新知的作画。

「啊这个、」

我忽然产生了一点印象。

初中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提到过某个非常有名的画作,构图和眼前这副很像,真难得我还记得。

「樊学长,这个是《下楼梯的0nv》的戏仿吗?」

「算是猜对了一半吧,」

樊新知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过语气中似乎透出了些许肯定,这让成功猜中的我心里划过半瞬的窃喜。

「不过另一半,算了,像你们这种水平,能猜中一半已经很了不起了。」

「呃。」

「我没有那麽超前的思想,所以不打算走未来主义和立t主义的路线,只算借用它的形式,只算猜对了一半。你应该仔细看看主要角se,随着角度变化身上服饰和细节的变化。」

「呃……」

「我不敢自b大师,如果非要说我主要想表达什麽的话,应该是往後现代主义和结构主义靠吧。」

樊新知停下来,用铅笔的尾端在自己的画上b划了一个圈,轻轻耸了耸肩。

「这个服装和特徵,我故意在时序的基础上稍微打乱了一点,你能看出来的。我并不是对某些人喜ai的美术风格嗤之以鼻,我只是单纯觉得他们本人太肤浅而已。」

「诶?」

樊新知似乎有意无意地,暗地里影s起了什麽人……是周坤吗?

我赶紧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周坤,周坤的表情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樊新知应该不是在指他的这位初中同学。不过周坤这种无论遇到什麽都扯不坏打不烂的si脸皮,也说不准吧。

「有道理有道理,看得出来,前面有洛可可和哥特,後面有摩登和洛丽塔——」

周坤直接接着樊新知的话讲下去了,看来樊新知觉得「肤浅」的人应该和周坤无关,或者至少周坤自己不这麽认为。

「能想出这种表现方法,而且能把这麽多要素融合在这麽小的连续动作里,还真是不得了啊。不过啊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得说一句做得越全面缺陷就越明显,司思仪看来是说不出来了,但我得说一句,你这里面偏偏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

「什麽?」

「naizi。」

「……」

周坤的说法并不是没有实际依据,在樊新知的画作里,中心角se别说「贫r」了,只是粗略表现了身t结构,连x别都并不突出。

话虽如此,真的,这句话实在很煞风景。

「……」

房间内一片寂静。

大约五秒之後,伴随着樊新知冷漠的一声「滚」,微风都彷佛一起停止,房间里再次陷入si寂。

「我、……」

又过了大概十几秒,也许是想挽回气氛,当然也更可能是想把樊新知惹得更恼火,周坤si缠烂打地发声道。

「我觉着吧,说正题,我之前就注意到你在画这幅画了,今天晚上特地来找你聊天,就是特别喜欢你这幅画,我特别喜欢你这幅画的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

「就是?」

「我觉得它的原形很像我这边在玩的新章里,一个五星人形的卡面。」

「哦?」

「就是这种旋转的复杂角度,多元素融合的服装表现,你知道——你们知道的嘛,所谓的玄学就是,以强烈关联着的圣遗物作为引子,下一次召唤肯定成功。」

「然後呢?」

「……都一模一样,就差naii了。」

「……」

果然又回到那个了。

之前点开签名看到周坤在玩ch0u卡手游,没想到对应的伏笔竟然在这儿吗。

这家伙国庆节期间到底经历了什麽……

「其实本来没有这个要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知道嘛……」挠了挠脑袋,「我们学生会b较缺n元素。」

「……」

樊新知顿了顿。

樊新知用铅笔在画纸上b划了两下之後,看向周坤,眯起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什麽乱七八糟的ch0u卡游戏,不过ch0u卡游戏我都不喜欢。如果我不打算帮忙……你打算怎麽做?」

「那就很神秘。」

进入玄学八奇领域的周坤陷入了更深的深思。

我无法揣测周坤的思考回路,不过樊新知的意思倒是不太难懂。

他不喜欢这麽做,所以即使是朋友周坤,不提点什麽条件,他也不会考虑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上帮忙,那麽接下来就看周坤打算请樊新知几盒香香j了吧。

我选择不发言,静候这段突然神经病起来的相声会如何发展,不过不料八秒钟之後,周坤的回应b我能想到的还神经病。

「那样的话,我可能就只能使出撒手鐧了。」

「啥。」

「我见有人为了ch0u卡献祭生命,有人为了ch0u卡献祭成绩,还有献祭黑〇〇2〇的……我想想,要不献祭我的内k吧?」

「……」

原来连「献祭」也是伏笔,话说刚才周坤那段对话里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词被消音了?那种不存在的东西到底是啥??

话又说回来了,内k这玩意儿!

哪门子的神秘了啦!

「……」

作为可以说是毫无意外x的结果,樊新知看样子终於彻底放弃了和周坤将对话继续下去。

一秒沈默,两秒起身,取义行吗……」

「那麽,果然还是得想办法x1取n元素吧。」

「……」

「去找刘诗芸妹妹x1取怎麽样?」

「…………」

果然对付周坤,不能采取放置。

我沈y三秒,将全身的力气聚集起来,化作今晚最大的一击爆拳。「滚!!!!」

以一年级教训二年级,以下克上的殴打看起来成效并不显着。

和文具早已和一大沓过审的文件一同井井有条地堆在了桌角,x格和能力这两者根本没互相影响。

虽说这样的外表看起来真的很恼人就是了。

「姆总而言之,确实是案件吧?」

夏千夏抬起双腿,换了一个可能让自己更舒服的角度。

由於夏千夏的身子实在太小,站在我的位置,除了一双过膝黑丝和白花花的大腿之外,就几乎只能看到一颗埋在椅子边缘的小小脑袋,此时此刻正半分优雅一分狐疑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感觉像是动机很恶劣的恶作剧,可是室内又没有暴力入侵的痕迹,是怎麽做到的呢……不过也不能排除内部人员作案,b方说周坤这种0鱼仔ga0事,441你有头绪吗?」

「这个应该是,呃嗯……」

我觉得我应该没猜错事情的真相,但唯独不知道这种神经病的动机再配上神经病的狗头夏威夷短k到底该怎麽和夏千夏说清楚,在回忆里0索了好久,终於斟酌出一个词。

「……献祭吧?」

「献祭?」

「嗯……」

我以奇怪的玄学和周坤正在玩的《lnovelfantasia》为切入点,把我昨晚暴揍周坤的前因後果简明扼要地同夏千夏复述了一遍。

从周坤的签名档中提到他想要ch0u文鸢小姐,到最後居然妄图以此为藉口袭击我的青梅竹马的x部,当然也涉及樊新知一个人在303室工作的事情,不过那不算重点,没必要详细提及就是了。

「嗯姆……原来如此,真像是周坤那个家伙会做的事情呢,主次颠倒,到处0鱼,各种各样的恶趣味什麽的……」

夏千夏食指在红红的鬓角旁绕着圈,搭起双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但是既然如此,他为什麽不如实按自己发下的毒誓,献祭自己穿的内k呢?」

「呃。」

这似乎是个相当严肃的问题,果然是只有夏千夏才问得出来的漏洞。

我也被夏千夏认真研究狗头夏威夷短k的态度带动,低头若有所思了起来。

「应该……唔,应该是怕自己一直ch0u不到就再也拿不回去,克服不了那个羞耻度。而且,真这样做了肯定会被千夏你们这些nv孩子杀掉吧。」

「嗯……有道理。」

「啊当然,」我赶忙注解道,「‘杀掉’是过分啦,也就是夸张而已,不过周坤肯定不会真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做那麽过分的事就是了。」

「不。」

夏千夏摇了摇头。

「我觉得应该不能排除这方面的假设。要是我今天中午进门看到的不是夏威夷短k而是散发着味道的男士内k,那它的主人应该将以两天四十八小时为计时期限,毫无保留地在社会学意义上消失吧。」

「呃呃……!?」

「大概就是那种——」夏千夏认真绕着鬓角,纯金se的眼珠咕噜咕噜转着,「生命指徵全部终止於至少八小时之前,身t瘫倒在用铁棍反锁着的教室中,四肢扭曲成‘奔跑的北京’模样,房间窗棂紧闭,在本该是心脏和男x外生殖海绵t的位置空无一物,倒cha着一只大青花鱼和一袋香香j,都是六成熟,而且根本找不到凶器和指纹、脚印的那种,世纪猎奇悬案吧。」

「喂、喂、喂……是不是越说越恐怖了……」

「除了身高和力气不够之外,我可是真的有实施方案的哟。」

「我也没说你做不做得到啦!」

话又说回来,以夏千夏的智商,我还真没怀疑过她导出类似结果的可能x!

但是夏千夏描述得实在太b真,ga0得我现在不止是不怀疑,还连带着脑海里都具t浮现出了她描述的那种场景,恐慌得有点歇斯底里。

「关、关键问题是……没必要这麽狠啦!说到底只是男士内k而已吧?」

「诶?」

夏千夏愣了愣,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有说在中国,一旦看见男人脱下来的内k,就再也嫁不出去了吗?」

「……你对於中国一定有什麽很要命的误会!」

「喔……原来如此。社会慢慢改革开放,已经开始淘汰这种认识了吗。」

「你一定对旧中国有什麽……算了,你就当是这样吧。」

夏千夏的言论算是很好的提醒了我她是个混血美少nv的事实,话虽如此,这种认识也已经歪曲到脱离常识的程度了吧。

「顺带一提,听说在荷兰的大城市,有经验反而更受欢迎一点的来着。」

「我对那种知识也没兴趣啦!」

「话又说回来,441你那边的资金申请核得怎麽样了?什麽时候能报财务部预审呢?」

「诶——」

话题转移得实在太突兀,太富有夏千夏的特se,我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有所反应,然後理所当然地慌了起来。

还差一点儿……坦白来说还有几个社团的表单没核对好,自然也就没有录入到电子文档之中,但是这种话怎麽可以就这麽跟夏千夏说出来?

「啊,啊哈哈哈……」

我尬笑一阵,努力模仿着刚才夏千夏的话术,将话题用相似的手法转移回去。

「那个,呃呃……话说到这儿,周坤那麽神神叨叨的,那到底是个啥游戏来着?」

「哎,说的是那个《lnovelfantasia》吗?」

夏千夏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睛,看来还真被我的忽悠诓骗过去了。

「啊哈哈,就是,好像就是那个!」我赶紧顺水推舟。

「这个东西……我最近也有点儿兴趣的,不过听说很浪费时间,所以有点犹犹豫豫,让我看看是不是这个……」

夏千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边的杂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周刊了。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窗户紧闭,前後门紧闭,而且全都是只能从室内实现的「不可能」的关闭方式,室内看起来也没有可以供人通过的特殊管道……曾发生在这个房间中的,是一起密室作案……

想到这里,那接下来要做什麽,应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吧?

我跟夏千夏还有樊新知打了个手势,当仁不让地朝案发现场——

「哇啊!痛痛痛!!」

夏千夏一个虎扑拽住我的耳朵,把我y生生从前面揪了回来!

「要要要要……要扯掉了!夏千夏你在g什麽啊!」

「这是密室!」夏千夏气不打一处来地嗔道。

「对啊,你也发现是密室了嘛……所以……」

「你想破坏现场吗?」

「诶?」

「我去报案,你等着!」

夏千夏就这麽一路小跑地把我和樊新知甩在了现场——的门口,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才返回,身边跟着一位和她身高差不多,不过没有穿校服,而是罩着一件灰se长卫衣的nvx。

这位nvx瓜子脸粗眉毛,一副迷迷糊糊的顺眼角,橙红的长发在头顶扎成一颗大丸子头,让我感觉有点儿似曾相识。

「这是政教处的王然老师,441上个月应该见过。」

夏千夏理出一副优雅贤淑的大小姐神态——话说难怪夏千夏选择把我摁住不让我检查现场,原来这种事情需要政教处的老师来g吗?

「这种事情让她来帮我们检查现场——你们刚才都没有进去吧?」

「呃,当然没有啦……」

有了耳朵被那麽扯的心理y影,谁还敢忤逆夏千夏大人的命令啦。

我一边捂着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冲和夏千夏一般高的王老师点头致意。

「我叫司思仪,嗯……不是那个什麽441,是学生会的会计员,王老师您好。」

「唔嗯嗯……你好你好……」王老师双手伏在身前,礼貌地笑了笑。

「樊新知,美术社的社长——王老师您好,欢迎光临。」

「唔嗯嗯……你好你好你好……」

王老师继续贴着双手,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感觉好像是一个在社交上很粗枝大叶的人。

「唔,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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