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杀了这么多,肯定明白那种感觉。”山羊絮叨,玩偶服后的眼睛反覆打量钟成说,似乎在揣摩対方话语的真实性。“总会有几个猎物,处理起来格外享受……那种心跳加快、汗毛倒竖的兴奋……”
“嗯,我有过那样的体验。”
钟成说的动作顿了顿。
“那是个非常强大的目标,我很享受那种感觉,也会期待他的更多反应。”
“我理解,我理解。”山羊满意地拍拍手,“看来我们还挺合拍的。”
……
“完成了。”
凌晨四点左右,钟成说终于摆弄完了殷刃。他站起身,长吁一口气。
“如果是我,接下来会用穿肉入物的术法。但在那之后,人会慢慢死去。接下来轮到你——按照这个姿势往下融,轮廓不会太差。”
“嗯,我也只剩一个问题要问了。”山羊玩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欢快依旧,“你是怎么摆脱追查的?”
“秘密。”兔子面具转了个方向,“总的来说,越简单的方法越不会出错……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嗯,我也有我的秘诀。”山羊笨拙地伸了个懒腰,“总的来说,永远要在动手前规划后路——”
两人相隔不过一步,下个瞬间,山羊猛地抱住钟成说。
玩偶服下方,十几个击晕灵器同时启动,细细的嗡鸣声划过夜空。
钟成说:“……”
殷刃:“……”
殷刃为那些灵器感到悲哀——它们被灵匠辛辛苦苦製作出来,努力发光发热一整晚。结果先碰上鬼王,又碰上无神论者,它们半个人都没击倒。
钟成说没有反应太久,他顺从地软下身子。
山羊玩偶毫不客气地松开怀抱,钟成说重重倒上石砖——声音大而沉闷,殷刃在心里“嘶”了一声。
山羊玩偶迅速拉来刚才绑殷刃的铁链,将钟成说牢牢捆了起来。随后他松了口气,直起腰。
“灵器这种东西,対付你们修行者可真好用。”山羊声音里多了点欣慰的笑意,“和识安那个菜鸟不一样,你果然很强,这都还有意识。”
钟成说“艰难”地开口:“我不……明白……我们的……作品……”
“嗯,我的确打算再出一件作品,这件事没骗你。”山羊的手伸入一边的排水沟,将锈迹斑斑的小铁盖掀开一点,“事情顺利的话,我也会告诉你保鲜技巧,这也没骗你。”
看到潺潺流入小河的水流后,山羊满意地直起身。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硬币收藏盒,盒子上刻满了层层迭迭的符文,里面的硬币朴实无华,没有半点特殊之处。
山羊啪地把盒子打开。
瞬间,狗东西在钟成说口袋里震了震。殷刃同样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感觉——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饱含凶煞之力的污染源。
“听好,我的保鲜技巧其实很简单。”
山羊在手里弹了一下硬币。
“我把它往目标物上贴一会儿,再往你的眉心贴一会儿。接下来,我只要努力想象,你们就会慢慢融合,是不是很神奇?……可惜,这个能力只有我才能使用。”
“……不可能……”
钟成说继续表演,殷刃转动草茎上的眼球——小钟同志已经偷偷解起了锁链,锁链上的符文対他毫无作用,堪比纯粹的雕花。
“你知道吗?我曾经和你有过一样的烦恼。”
山羊贪婪地注视着硬币,対钟成说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把人做成作品后,那种可贵的体温和生机总会消失……作品的保质期太短,摸起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