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钟成说——作为海谷市优秀市民,九组第一报警狂人,不知道钟成说会不会干涉。
钟成说挨着殷刃站着,一双眼直直看向争吵爆发的方向。
殷刃记忆里,衝突地点附近有个路灯。但给邪物森林一遮,殷刃还真不记得“科学岗能见度”能有多少。
他只知道钟成说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也没有掏手机的打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成说瞧够了窗外。他回到自己的行李包前,掏出火车上没看完的专业书籍。接着他紧挨殷刃站好,手上哗啦啦翻着书本。
此人姿态很是放松。
“没什么大事,我们最好听项江的安排。”作为唯一的科学岗,钟成说一边看书,一边言简意赅地表态。
黑暗的窗外,尖叫、悲鸣、怒吼交相辉映,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喀嚓断裂。《斗殴交响曲》到了最震撼人心的阶段,此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刚才你看见什么了?”殷刃压低声音。
“他们没有打架斗殴。”
钟成说翻动书页,小声咕哝。
“两对成年男女,一个小孩,一个老人。六个人在附近街道边站了一排,相隔至少一步远。他们只是嘴上在喊,手上砸周围东西,实际上碰都没碰对方。”
殷刃:“……站了一排?”
“嗯,正对我们的窗户。”
钟成说平静地回答。
“像在等我们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其实是今天有点不舒服,第一稿写得支离破碎(x
实在没脸发,就精修了一遍!
最近三次元各种事情挤在了一起,等熬过下一周情况估计就会有好转——
大家晚安啦!
亲吻?
夜晚的更升镇堪比恐怖片布景仓库,三步小邪五步大邪。
更升镇有着约定俗成的“软宵禁”,山镇店家歇得早,没几家亮着招牌。月光洒下,招牌上啪啪多了些爪印和划痕。街边蹲着一个个佝偻的影子,树丛无风自动,哗啦啦直响。
离开九组菜鸟们,项江没再掩饰身上的戾气。
他脚底踏着术法,跑得飞快,沿途没有哪个不长眼的邪物衝上来骚扰。他的夸张耳坠被气流撞得七歪八扭,一下下打着他的下颌边。
虽说如今是八月,山里偏凉。项江拚接长袖配肥大卫衣,身上挂了一堆色彩斑斓的布,脸上却半点汗水都没有。
某种意义上,他的形象与邪物街画风异常一致。
项江绕过街口,毫不留情地蹬过一处掀了盖子的下水道。人头似的东西正从里面探出来,被这一脚蹬掉了半个脑袋。
它破损的颅骨喷出浓稠黑血,周围邪物一拥而上,美滋滋地分食这隻邪物的头颅。后者脑壳缺了一块,本身还“活着”,在各式各样的嘴巴边发出尖叫。
项江头也没回。
他很快就到达了镇上唯一的旅馆。符行川拿了个马扎坐在旅馆门口,手里还拿着根刚啃了两口的卤鸭腿。
旅馆前厅灯光偏暗,夜色一腌,那鸭腿黑乎乎一团,看着挺倒胃口。
项江下意识抽抽鼻子,没闻到味道。
玄学世界没有天上掉的馅饼。使役邪物需要代价,所谓的天赋越强,付出的代价也越大。和符行川这种稳扎稳打的“学院派”不同,项江完全凭野路子成的驭鬼师。能力变强后,他的五感消退了不少。
“坐。”符行川擦擦手,从花坛边又拖出个马扎。
项江没接,反而退了一步:“李部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