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
肮脏男人小跑起来。他衝向医院大门,从胸口掏出把老式铁剪刀,狠狠扎向离他最近的医生。
孙栖安差点被粉条呛着,她搁下筷子,睁大眼睛。
尖叫声中,仇方随四散人群加快脚步。他的肩膀被一对紧贴着的情侣擦过,差点被两人撞倒。
一步,两步,三步。
情侣突然站定在原处,他们开始激烈争论什么。男方突然给了女方一巴掌,而女方尖叫一声,伸手去抓男友的脸。
剪刀刺穿胸口,指甲豁开皮肉,暗红血花四下飞溅。
仇方活动了下脖子,终于回过头。
他无视鲜血淋漓的衝突场面,看向反光玻璃后的餐厅。医院餐厅装了单向玻璃,按理说看不见内部。
可孙栖安有种感觉,仇方发现了她的窥视。
年轻的仇先生脖颈不自然地弯折,他露出牙齿,衝孙栖安扯了个别扭至极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符部长:我的快乐谁知道
这个房间里,连亲亲都很局促呢,小殷。
连小钟都笑场的布置
他的笔记
清晨,钟成说睁开双眼。
他的面前,殷刃正与他额头相碰,睡得正香。虽然这位凶煞先生行事不怎么着调,睡相还可以,没有出现流口水乱扑腾的情况。
一缕黑发贴在钟成说面颊边,它随着殷刃的呼吸轻轻滑动,蹭得他有点痒。
很完美的脸,非常符合黄金分割。殷刃的吐息温热绵长,各方面看来都不像死物。
他喜欢的“人”。
可是然后呢?没有任何一本书里记录过,以他们的情况该如何继续。
钟成说又盯着殷刃看了一会儿,终于,他板板正正坐起身,望向窗外。
应殷刃的强烈要求,他们晚上没有拉窗帘,让那精细的《钟异散花图》藏在窗帘褶子里。这就导致第二天阳光早早洒进房间,窗外的绿意蓬勃得像要溢进来。
钟成说把睡帽折了几折,认真放好。
他刚离开床铺,床上的殷某人便滚到了他的位置。只见殷刃咂咂嘴,怀里抱住钟成说的枕头,继续理直气壮地睡。他斜着横在床铺对角线上,长长的黑发铺满床头。
钟成说看着那些发丝,他伸出手,将手指埋在黑发之中。绸缎般软滑的黑发在他的指缝里涌动,犹如温暖的液体。钟成说仔细感受着它的触感,呼吸都和缓了几分,空气中只剩布料与皮肤摩擦的轻响。
突然,他触电般缩回手,嘴角抿了抿。
晨光中,钟成说坐到椅子前,摊开随身携带的硬皮本。他笔尖滑下日期与天气,打印机似的吐出一行行字,半个错字都没有。
沙沙声响里,钟成说整理昨日的回忆。
昨天傍晚的介绍会,只是公布了最最基础的信息,并没有他们料想的比赛详章。根据教练们的说法,联合演习赛将在下周一举行。
关于比赛内容,教练们统统知情,但没有向他们透露半点。
“真正的战斗来临时,没人会提前给你们机会准备。”“第一巫祝”乔商板着脸说。
那位“第一邪工”则是笑呵呵的:“提前让你们来,一是熟悉熟悉地理环境,二么,大家先联络感情,就当是——外头怎说来着——哦哦,带薪团建!”
至于海谷的“第一鬼将”符行川,压根就没有出席介绍会。
说是介绍会,几个分部的人也没怎么交流。乙组和丙组分别比赛,只有燕都和临南的丙组与他们共处一室。
只看人数,海谷分部的人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