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嘚吧嘚吧讲着,俞书楠却一直不言不语,只是表情愈发沉郁,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陈凌停下来,提醒般喊了一声,“书楠?”
正专注地观察对方的神情,还没看出端倪,手背上猝然传来一阵剧痛。
俞书楠神情木讷,盯着陈凌的目光中却一点点渗出怨怼,手起签落,狠狠扎上男生扶着洗手台边的白净手背。
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感沿着神经系统向上侵袭,眼眶不受控地酸胀,瞬间,泪水就像开了闸似的喷出。
陈凌握着手腕躬紧身体,弯下腰,从被眼泪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俞书楠握着带血的铁签子,往前走来……
洗手台离大家活动的主战场四五米,听到响动,赵驰看过去,就见肖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边,一把攥住俞书楠的手腕,扣住他脉搏。
俞书楠吃痛,手里握着的沾了鲜血的两根铁签子“咣当”掉落在地。
对面,陈凌握着手腕,弯腰躬身,鲜红的血从指尖滴下,洒了一地。
肖炀回头朝大家沉声吩咐,“製住他。”
段琦和几个男生率先反应过来,衝过去,七手八脚地把俞书楠安全地製住。
肖炀扶住陈凌,见男生疼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自己左手腕,鲜血从手背和掌心,滴滴答答往地上砸。
马上有同学递过来干净的毛巾。
肖炀三两下把他伤了的左手掌包住,摸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说话时声音绷得很紧,“老孙,我有同学受伤,把车开进来”。
挂断电话,他在陈凌前面躬身蹲下,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吩咐:“上来,我背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俞书楠同学的做法和病情,如有不妥,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现实。
陈凌疼得厉害,顺从地趴上肖炀的背,任凭他背着自己朝森林公园的大门疾步走去。
男生包裹在白色衬衫下的肩膀挺拔得像直尺,随着急促的步伐,抵在自己前胸的蝴蝶骨清晰起伏……
一路上,陈凌额角突突跳,身上直冒汗,凭蔓延到掌心的疼痛范围估计,左手应该接近扎了个对穿。
脑袋重新恢復运转后,才想起,自己伤的是手,其实用不着肖炀背。
但是这一刻,勾着男生的脖颈,窝在宽阔的背上,又觉得莫名安心。
老孙来得很快,远远见肖炀背着人,干净利落地掉头,停稳,提前开好后排车门,隻问了一句,“去最近的医院么?”
“嗯。快点。”
肖炀把陈凌放进车里,自己转到另一侧开门上车。
车刚启动,赵驰的电话打了进来,“炀哥,凌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