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送给舅舅,她把我丢掉了。」她的眼眶渐渐充满了泪水,「别人的妈妈都会接他们下课,然後一起吃冰淇淋。每次吃午餐的时候,他们都会把青菜挑掉,我就会帮他们吃,我觉得好好吃,因为那是妈妈做的。」
「但是我也不喜欢,那不是我妈妈做的。」眼泪有如瀑布般不断流出,似乎从以前就从未停止过。
她的妈妈很漂亮,爸爸也说她和妈妈长的很像,但是面对如此相像的脸孔以及出自於她的血缘,妈妈就像是当她是一件货物般。
买卖交易。
妈妈卖了nv儿的童年,换来了财富,她用那些肮脏的金钱,稳住自己的公司。
却没有一丝罪恶感。
她的妈妈总是用全名称呼她,语气十分不屑,也把她当成下人使唤。有时,甚至唤她「小妓nv」。
她也想和妈妈吃冰淇淋,她也想吃妈妈做的便当。
她想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
可是谁来给她这样的日子?父亲和母亲离去的背影,彷佛就给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人。没有人会给她家庭的温暖,她只是一个小妓nv,没有人同情的一个小nv孩。
季宇谦望着已经泣不成声的俞宸曦,他怎麽猜也才不到原来俞宸光那句话背後的故事,是如此凄惨。
他伸手将俞宸曦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乖。不哭了。」
可怀里的泪人儿貌似听不见他的声音,使劲的掉泪。
能在某个人的怀抱中哭泣,对於俞宸曦来说,非常难能可贵。况且是在季宇谦的怀里。
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和呵护。
从未有过的暖意席卷而来,彷佛要将她吞噬,即便在这温柔中si去,
她也甘之如饴。
季宇谦在暑假的两个月内,天天来照顾俞宸曦,而俞宸曦好像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开学前一天,季宇谦仍然在俞宸曦家。
俞宸曦抱着抱枕,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的卡通人物,十分专心。
「等等带你出去逛街好不好?」季宇谦拿着一杯咖啡坐到俞宸曦身旁。
俞宸曦不悦的皱眉,「不要。」
季宇谦喝了一口咖啡,将遥控器抢过来,把电视关掉,「为什麽不去?」
「我不喜欢陌生人。」她的目光直直望着季宇谦,异常的认真,「那是巧克力吗?我要喝!」俞宸曦伸手想抢他手中的咖啡。
「不行!」季宇谦立刻站起来,把杯子举高,「这不是巧克力,你喝了会睡不着!」
「你骗人,明明就是你想自己独吞不给我喝!」她往季宇谦的方向扑上去。
俞宸曦突然的拥抱让季宇谦差点将手中的咖啡洒出来,「好好好,我去给你泡可可,乖乖坐好。」他看着俞宸曦鼓着腮帮子撒娇的样子,露出浅浅的微笑,「傻瓜,跟别人抢东西是不好的喔!」
季宇谦温柔的r0ur0u她的头发,便走向厨房。
在他泡可可的这期间,门铃响了,但俞宸曦又把目光放回卡通上,压根没注意到。
两分钟後,季宇谦端着可可和一块蛋糕从厨房里出来,而门铃还是不断的响着。
季宇谦把东西搁在桌上,交代俞宸曦别喝的太快後,就往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他拿着一袋的饼乾站在门口。
男人见是季宇谦开门,便惊讶的说:「你是谁?」
「你来按门铃,还问我是谁。难道这里是你家?」季宇谦不屑的回应。
男人不理会季宇谦的不礼貌,反而忽略他,头拚命往屋子里探去,貌似在找些什麽。
季宇谦挡住他的视线,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要g嘛?」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手中的饼乾,「俞宸曦在这里吗?」
「你找她做什麽?」季宇谦开始提高警戒心。
「我是她父亲。」男人淡淡的说。
「别说谎!」季宇谦大吼。
男人对着里面叫喊:「曦曦!」
俞宸曦听见有人正在呼唤她,立刻看向门口,「爸爸!」
一见是父亲,俞宸曦放下遥控器,迅速地扑进父亲的怀里,在父亲的x膛上蹭了蹭,「爸爸,曦曦好想你。」
男人r0u着俞宸曦的头发,温柔的说着:「爸爸也很想曦曦。曦曦有没有乖?」
「有喔!」她指向季宇谦,开心的说:「你可以问阿谦我有没有乖。阿谦我很乖对不对?」
季宇谦一时反应没有过来,还在上下打量俞宸曦的父亲。
「阿谦?」
直到俞宸曦又一次叫他,才回过神来,一愣一愣的,「嗯。」
「曦曦,先去看电视,这里有你喜欢到饼乾,让爸爸跟阿谦说说话好吗?」俞父将一袋零食交给俞宸曦,再给季宇谦一个眼神,意示他到餐桌那里谈。
「好!」俞宸曦抱着一大袋饼乾开心地继续看卡通。
「你是谁?」俞父坐在季宇谦的面前,严肃地说。
季宇谦低着头,双手握拳,「我是俞宸光的同学。」
「俞宸光?」俞父不解的问。
季宇谦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便浅浅的一笑:「是宸曦的同学,口误而已。」
「嗯。」俞父像是要问什麽,却yu言又止,直直的盯着季宇谦。
被炙热的目光看了许久,季宇谦也忍不住,便开口问:「叔叔,请问您要把宸曦带走吗?」
俞父一愣,眉头紧皱,貌似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既然当初狠心抛下她,为什麽还要假惺惺的带她走?」季宇谦握紧的拳头重重敲在餐桌上,「你们带她回去是不是还要再让她受苦?」
季宇谦咽不下这口气,自从了解俞宸曦的过去後,他心中有gu不想她再难过的想法,他想要保护她。
这时,俞父的手机响了,他转过身接电话,另一头的人讲了什麽虽听不清楚,但能听见俞父总是回答「我会的。」、「马上就好。」、「别担心,老婆。」
电话那头的人是俞母。
「你们果然要带走她。」待俞父讲完电话後,季宇谦冷冷地看着他。
俞父见季宇谦冰冷的眼神,便不再迟疑,「今天我要带她走,她的母亲很想她。」
季宇谦轻笑着。
「是她的母亲想她,还是想着怎麽从她身上赚钱?」
俞父不敢相信那是一个高中生的表情。
「如果她的母亲这麽ai她,为什麽要丢下她?别告诉我你们有什麽苦衷,全都是p。」
「我说的不算,请您自己想想,她的母亲有正眼看过她一次吗?她的母亲有对着她笑过一次吗?」
「小妓nv。是您口中那个ai她的母亲,」季宇谦站了起来,对着俞父大吼:
「给她的称呼!」
俞父紧握拳,他想反驳季宇谦的话,却说不出话来。
妻子正是如此对待他们的nv儿,即便是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做全部家事,或者是为了振兴公司而将nv儿卖了出去,都不应该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孩子的方式。
可是妻子这麽做,只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
他也非常不舍,可他认为妻子也有自己的苦衷,才会做b不得已的选择。
其实妻子心里还是ai着孩子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经历波折後,才有的孩子。
之所以将孩子取叫「宸曦」,是因为她对他们俩夫妻来说,是个像太yan的存在,也希望她能和日出时的晨曦一样,用温暖的光芒照耀整个大地,并带给自己快乐,带给身边所有人快乐,她的周围像是充满了光亮,总带着微笑和开朗的心去面对世界。
直到有了公司短缺的问题,老婆的弟弟说能借钱援助他们,还提出让他们的nv儿给他援交的条件。
孩子是生来让她报恩的,而不是生来折磨自己的。
这个孩子给我,你们的公司只会愈来愈好。
好!就五年,五年後就会把她还给你们了!
姊夫,姊姊可是已经答应了,你这麽反对,不怕她闹离婚吗?
他们得来不易的婚姻,他不想就这样结束。
於是他将宸曦交给了弟弟,便立刻转身离开。
他不想听见nv儿的哭声,不想看见nv儿不知所措的哭眼。
不然,他会反悔。
「爸爸!」nv儿不断地在呼喊着他。
不知道她有没有哭,不过他告诉过nv儿:ai哭的孩子是坏孩子,会被虎姑婆抓走。
他多希望nv儿可以大哭一场,这样就能在nv儿的心里掩盖下他抛弃她事实。
以後等到nv儿想起来父亲转身离开的影像,他也可以告诉她,是虎姑婆把她抓走的。
俞父抬头看向季宇谦,嘴角带着苦涩的微笑,「你叫什麽名字?」
「季宇谦。」他的怒火始终无法降低,但看在俞父是长辈的份上,季宇谦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我记住你了。我今天不会把她带走。」俞父站了起来,「我希望你能照顾她,今天我不带走她,她妈妈那边或是她舅舅那边一定会再来。」
「我以为我要等到她的婚礼那天,才有机会说这些。没想到,竟然是现在。」俞父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会的。」季宇谦也站了起来,对着俞父说。
俞父浅浅的一笑,「宸曦是被叶nn收养,所以才住在这里。」
季宇谦微微点了个头後,俞父又再交代几件事,便离去。
季宇谦走进客厅,看见俞宸曦抱着抱枕卷曲在沙发上睡觉。
他伸手0向俞宸曦熟睡的脸庞,温柔的笑着,「我都还没结婚就有人托付给我这样的责任,怎麽,以後你要嫁我吗?」
「嗯──」俞宸曦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进入睡乡中。
季宇谦笑了,r0ur0u她的头发,「我当你答应罗!」
浓浓的药水味窜入鼻腔,季宇谦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的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连他也被送进医院了。他坐起来,环顾四周。
刚刚那个梦,又唤起了季宇谦那些年的记忆,和俞宸曦over啦~
俞宸光站在tens的招牌前,等待身後有个人追上来,告诉她,
我不在乎你是谁。
她自嘲的笑了笑,再怎麽等待,始终没有看见季宇谦的影子。
为什麽他们都只在乎俞宸曦?
走进tens,里头的装潢不变,但气氛却换了个样子,以往的菸草味也被一gu令人舒服的味道给取而代之。
由於是白天的关系,客人b晚上还来的稀少,仅剩寥寥几桌有摆着酒瓶,及说话声。
有的是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在谈公事,有的像是大学生在约会,甚至是原本的舞池,都放上了乐器和麦克风架,几个团员正在调音或是开嗓。
而吧台里,则是夏以慎一个人在擦拭酒杯,就像电影里的场景般,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俞宸光见眼前的景se,受了不少的惊吓。
昨晚离开前,还有dj在播放令人烦躁的摇滚乐,舞池里也还有许多年轻人在摆动,当然,包括菸味和毒品。
可如今,竟是这一番风景,像极了正经的酒吧。
她走到吧台边,对着黑se的背影,开玩笑的说:「这是换老板了吗?」
「没换。只是今天不做夜店的生意。」夏以慎放下擦酒杯的布,撇了一眼俞宸光手上的绷带,给她倒了杯水,「季宇谦怎麽没和你一起来?」
听见季宇谦的名字,俞宸光收起了笑容,原本想隐藏的哀伤,却不自觉的涌出,「ai情不容许欺骗,友情又何尝不是?
「当然,还有亲情。」
她把杯子退还给夏以慎,苦涩的抿嘴笑了笑:「心情不好,给我杯酒,浓度最低。」
夏以慎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收回杯子,转身面向酒柜,准备拿酒调给俞宸光,「别人都是心情不好喝烈酒,就你喝的浓度低。」
「怕你偷偷对我上下其手,所以我得清醒一点。」她望着舞池里的乐团,团员们虽都在认真的调音,但三个人都不时抬起头来有说有笑,脸上的笑容倒映在俞宸光的瞳孔上,对她来说,些许的刺眼。
友情明明可以很纯粹,可以单纯的笑着,可以像眼前的乐团一样,没有虚假,也没有欺骗。
也没有另一个自己。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季宇谦的友情是那麽浓厚,甚至超过亲情。
谁又知道,俞宸曦才是季宇谦眼中真正的「她」。
乐团的keyboard见俞宸光直直的盯着他们看,她露出灿烂的笑靥,朝俞宸光挥挥手,「可以点歌唷!」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俞宸光有点措手不及,她不理会那个nv孩,转身面对吧台,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是我吓到她了吗?」nv孩紧张的看向身旁的两个男孩,担心是不是自己突然发声,而吓到俞宸光。
夏以慎正好拿着一杯hse和一杯白se的yet转身面对俞宸光,见她慌张的样子,他把酒杯在俞宸光眼前晃了晃,「怎麽了?」
「没……什麽。」她望向身後的舞池,nv孩依然在注视着她。
「那是今天来打工的乐团,还只是高中生,别吓他们。」夏以慎也朝舞池的方向看去,对着三个团员微微的一笑。
俞宸光转过身来面对夏以慎,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两杯酒杯,「高中生不能来酒吧或夜店吧!更何况还是打工,时大叔不是学法律的吗?怎麽会不知道。」
「少给我讲什麽法不法律的,时哥不知道。是他们说给他们一次上台的机会,不拿工资。」夏以慎把两杯酒推到她面前,一个一个介绍。
他说,白se的那杯叫做「白se俄罗斯」,是咖啡香甜酒和伏特加调制而成的「黑se俄罗斯」再加上大概30毫升的鲜n油。不过,夏以慎调的只加了15毫升,因为过多的鲜n油反而会掩盖了咖啡酒和伏特加的原汁原味。毕竟这杯酒的主角是咖啡酒及伏特加,作为陪衬的鲜n油,不需要过度亮眼。
「要调黑se俄罗斯很简单,只要把伏特加50毫升和咖啡香甜酒20毫升倒进有冰块威士忌杯,稍加搅拌就好了。」夏以慎把空的威士忌杯以及两种酒摆到桌上,当然还有鲜n油,「来,试试看。如果你能调出我满意的味道,我请你吃东西。」
俞宸光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解,夏以慎在调酒时总会特别的认真,那双灵巧的手所g勒出的弧度,总是异常的优美。
以及他的双眸,有意无意的x1引着她。
她拿起威士忌杯仔细打量着,也透过玻璃,偷偷看着杯子另一端的夏以慎。
夏以慎不算是个太冷漠的人,但也不是很开朗,有时不苟言笑,有时却又笑的十分温柔。
这样的反差的确令人着迷。
他身上总环绕着一种说不出口的香气,就像是酒香融入了薄荷味,明明不该在一起的两物,交融後,竟是如此美好。
盯着夏以慎好一阵子,直到身後的乐团主唱开始唱出。
「我跟你说我的秘密,那你也要说一个秘密来交换。」俞宸光浅嚐了一口白se俄罗斯,忍住口里的苦涩。
夏以慎g起嘴角,知道她已经认定他们朋友的关系,「你很幼稚。」
一瞬间,威士忌杯已见底,俞宸光眼神涣散,笑的痴傻,「小nv生都喜欢跟b自己大的大哥哥撒娇。慎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交换秘密。」
「没想到你还会借酒壮胆。」夏以慎失笑,像个大哥哥般r0u了r0u俞宸光的长发,「好是好,但别给我喝到出人命,知道吗小妹妹!」
她假装清个痰,脸上依旧是无忧的笑容,「我现在很严肃喔!
「请你,不要把我当作神经病,我是非常非常认真。」
夏以慎静静地听着俞宸光述说她的过去以及俞宸曦的过去,还有季宇谦他,在乎的人。
笑归笑,她嘴角的弧度却已出卖了心里的苦。
她说的很平淡,彷佛不是自己的故事,每说到言馨和言介,眼眶总会泛红,眼泪总会涌起,可是笑眼依旧在。
有的时候她很想和俞宸曦一样大哭大闹,让自己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遗忘过去的种种痛苦,简简单单的生活。
那麽,泪水会不会少一点?笑容会不会,更真诚一点?
为什麽不是俞宸曦坚强?凭什麽她才是面具,而俞宸曦就可以柔弱。
她也是r0u做的,她也会伤心难过,凭什麽所有的伤痛都让她来背。
「有的时候,真的很累,好像没有人懂我一样。包括阿谦。」俞宸光撑着头,痴痴的望着夏以慎,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眼泪,眼前的男人变得一片朦胧。
她已经不在乎眼前的是谁,只想把所有的苦,一次宣泄:「阿谦只有在另一个人格出现时,展现他的温柔、他的关心。因为俞宸曦脆弱,因为俞宸曦有不堪的过去,所以阿谦要保护她、守护她,不让她再一次受伤。」俞宸光又笑了,「伤害早就形成了,不觉得季宇谦很可笑吗?」
一直不吭声的夏以慎拿着另一杯hseyet,一点一点的饮入,「既然累,不如休息一下,狠狠的哭,狠狠的闹。」他g起嘴角笑了笑,「而且,我并不觉得季宇谦对你不温柔、不关心,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到,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
「他看的是俞宸曦!」俞宸光大吼,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溃堤,停不下来。
他慢条斯理的品嚐杯里的酒水,直到见底,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想喝吗?啤酒。」
俞宸光愣了愣,不懂夏以慎在想什麽,不是应该安慰她吗?为什麽他却这样从容地喝啤酒?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麽。」
「懂啊,怎麽会不懂。」
「那……」
「你继续说,和季宇谦怎麽了?」他摇着手里的杯子,优雅地像是喝红酒般。
俞宸光深x1一口气,把刚刚所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心里很难受,窒息般的感觉涌上心头,苦涩得令人作呕,她抢走夏以慎的啤酒,一口一口喝下,又是另一种苦味。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那双掐着心脏的手消失,她彷佛才找回呼x1的方法,大口x1着空气,不知名的解脱感充斥着每个血管。
夏以慎看着她,轻笑着,「醉si不是一种光荣的si法。」
「我他妈才不想si。如果si了,谁来把他们打进监狱里,谁来当调酒天才……」她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打了个嗝,又软在吧台上,「谁来告诉俞宸曦现实的残酷……」
「要不要蜂蜜水解酒?」夏以慎看着醉倒在自己眼前的nv人,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喝下剩余的啤酒,「不管什麽酒,给你喝都叫浪费。」
俞宸光静静地不说话,趴在吧台上发呆,望着空无一人的沙发区,一个人笑了起来。
那天季宇谦和那个nv人在说甚麽?是不是又在说他没有保护好俞宸曦,为什麽他们的眼里只有俞宸曦?
明明她俞宸光,才是承受所有痛苦的那个人。
jekyll笑得b谁都更开心/藏不住那一双哭红的眼睛
hyde伪装成无辜的表情/催眠你沉睡在无解的梦境
谁/了解我内心深处/似笑非笑/不流泪的痛哭
谁/看清我的真面目/变个魔术/把面具都摘除
改编韩庚-小丑面具
一段柔情似水的节奏,搭配着她心中那些无法形容的酸楚。
乐团似乎早已经开唱,但直到现在她才听出,主唱低沉的嗓音,带点悲催的歌声,叙述的是jekylndhyde。
主唱的嗓音虽然动听,却透着一丝温柔,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强烈的对b。
歌词带来的认同感,被满腔的温和掩盖,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keyboard的和声更为这份温柔添加了一分se彩,柔美的声线与主唱的低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歌词再怎麽相符,音乐再怎麽完美,也唱不出她的心声。
夏以慎轻r0u着她的长发,也不理会俞宸光的惊愕,没有方才的无所谓,「去休息室躺一下。」
「不要,我还没说完。」
俞宸光撑起沉重的脑袋,眼神涣散,眼角明明还有泪珠,却露出灿烂的微笑,「我常常做梦,梦到自己又回到那个恐怖的地方,你一定没办法想像那个男人笑的多开心。那些抛弃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们和我流着一样的血ye,甚至拜的是一样的祖先,我不懂为什麽可以做到这麽狠心。如果不ai我,大可以不要让我出生在世上,没有人祈求他们,没有人强迫他们生下我!」
她愈说愈激动,直到泪水又一次泄洪。
「他们成就了自己的事业,有美好的家庭,言馨有ai她的丈夫,言介有他ai的妻儿,那我有什麽?谁来为我的童年负责,谁来替我抹去那些脏w,谁来还给我遗失的幸福生活?有时候,都还能感觉到言介那只魔爪在我身上游走,他的呼x1声也时常在我耳边响起!你说,世上这麽多人,为什麽偏偏是我。」
「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爸帮着他们要把我带回去做交易。」
落了几滴眼泪,就多了几分笑意。
「刚刚,我见到很久没见的他,我始终压抑心里那份激动,可是我忍不住,所以我假装成俞宸曦,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他的关心。」
「明明这才是真正的的我,可是爸爸却不认得我了。」
「明明俞宸曦只是假的。」
「明明我这麽痛苦……」
俞宸光终究还是抵不过酒jg带来的作用,晕倒在吧台上,她阖上双眼,安静的如同一幅画。
乐团的歌曲尚未结束,夏以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希望她可以伴随歌声,好好睡个觉,作个好梦。
「……为什麽,没有人懂。」
「阿慎。」夏以慎对於范奕岑的出现并不意外。
她的穿着打扮很简单,没有什麽高跟鞋或热k,就是一般的白t、牛仔k,还有一双普通的白se布鞋。
就是因为这样,他常常被调侃说叫交了一个国中生nv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