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就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想稍微听听里面的到底是谁,如果是那个贵客的话那她便不进去了。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她也是为了防止尴尬的局面,万一她真像之前那个小童说的直接敲门冲撞了贵人,岂不更加糟糕。
打定主意,她便把耳朵贴了上去,听着屋内人的交谈。
先是一道男子清润的声音,梁曼听出这是白华渊在讲话。
白华渊道:“…既然七弟已经把周边的州府游历个遍,如今可有什么收获?”
一道倨傲的少年声音传来:“能有什么收获,这穷乡僻壤的,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原本听到有不认识的人梁曼就该直接就走的,但她听这人声音觉得稍微有点耳熟,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好奇心促使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继续在这儿听了下去。
那个少年继续道:“我还去了旁边青州一趟呢,之前听说那边有个姓刘的地绅,在本地手眼通天呼风唤雨,原本我还想着此人或许能有些用处,谁知道去了才知道,切…”
白华渊道:“可是他不愿意?”
少年道:“非也。是这个人不知怎地,突然发了什么毛病不能再理事了,他就把手底下的钱庄商铺全都解散了,还把家里的奴仆都给白白放了出去。”
梁曼呆住了。
一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事,她本该马上就走的,但是这不争气的双腿就像生了根一样,莫名其妙地不能动了。
屋内的白华渊问:“这是得了什么毛病,竟然如此严重?”
少年冷笑道:“我差人打听了一阵。有一种说法是,他根本没有得病,只不过是因为他刚娶回家的nv人跟别人跑了,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做得亏心事太多了才如此不顺,就开始散尽家财来换取功德,以此祈求上天垂怜。”
白华渊叹道:“没想到这人竟还是个痴情种。”
少年嘲讽道:“痴情个p,据说啊,他一开始时窝在屋子里三天没出门。等出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他整个人头发全白了,之后就开始到处散家财。依我看,他多半是被带了绿帽子整个人接受不了刺激,所以被气疯了…”
此时,走廊那头有个戴帽子的老头远远的走过来。梁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偷听。
她勉强稳住杂乱的心神,跌跌撞撞地往自己房间里去,但屋子里的人却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听到了这一切,还在继续往下聊着。
白华渊道:“一夜白头?若是忧思过虑心火过旺导致了jg枯血衰,倒也确实会有头发倒白这种可能…”
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何止是一夜白头呢,我听说他还…”他微微压低了声音。
白华渊惊讶地重复了一遍:“瞎了?他竟如此…”
之前那人仍是嘲讽道:“什么痴情人,我看也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都这么有权有势了,还被一个nv人耍的团团转,可真是可笑至极。”
梁曼一口气跑回屋子里。她哐的反手把门关上,呆站在原地,心脏还一直砰砰狂跳。
屋子里那人说的话还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那个人散尽家财,头发全白…是因为她?
她闭上眼睛,好像能真切地看到那个人满头白发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的身影。
她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她的x口,痛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一直以来强行压住的回忆像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地在她心头涌现,浓烈的愧疚包裹住她的所有,强烈的情绪b得她整个人都再也站不住了。
她顺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脑海中的思绪已经是乱成一片。
都是因为她,他才变成这样吗?为了一个才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他竟然能散尽家财,放弃自己复仇的使命吗?
…等等!
不对不对,她为什么要为他难受?这一切明明都是他罪有应得!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她被他欺负,专门来替她出气的!
他活该!全都是他活该!
她不该为他难过!
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对自己洗脑,心口处酸酸胀胀的疼一刻不停地戳着自己心窝子。
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不再内疚,只能尝试着换个方式思考。
他这样也不一定就是因为自己啊?她在脑海中疯狂地为那个人找寻着借口。
也许,也许他散尽家财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头发白了,也不一定就是因为自己呀…
他那样一个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而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呢?他这么做,底下肯定有别的y谋!
也许,他可能是担心自己树大招风惹上什么麻烦,想要故意以此掩蔽锋芒,这事根本就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算是和自己有关,说不定这一切也只是他故意使的一招苦r0u计,他这样也只是为了想让她心软。所以他很有可能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
他头发白了,也不一定是因为伤心而白头,反而很有可能是觉得被一个nv人欺骗了而气的白头…
她为了自己不愧疚疯狂地找了无数个理由为他的行为解释。但有一个声音总是在轻轻地告诉自己:他就是全心地信任了自己,然后又被自己伤透了心,否则以他的本事,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让自己一直逃出了青州。
但是另外一道声音又在提醒自己:对于他那种人来说,他怎么可能就只为了一个nv人散尽家财还伤心到白了头发?这一切一定又是他的y谋!
两种声音吵的不可开交,她一时之间竟然也无法分辨出谁对谁错。她心里隐隐的想要支持可能会有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应该算洒狗血还是算神转折呢…
但是妹宝是肯定不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