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五当时脸都绿了,赶紧扯着床帐往柳穗身上裹,恼羞成怒道:“一群猴崽子,都能上树啊?方才我出去还一个人都没有了,这会子都从哪儿冒出来的?!”
“五哥别气呀,”为首的一个嘿嘿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咱们七峰山这么些年了,前头四个哥哥都不在了,也没留下骨血,剩下咱们三个兄弟,也就顾七那小子有福气,生了两个崽子,可偏偏是一对小调皮蛋子,跟他爹一样猴jg猴jg的,当个军师还成,大当家怕是撑不住场子的。我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子孙缘了,大家伙儿可不都盼着五嫂嫂的肚子有好消息么!”
有蒋五宽大的身形挡在前头,柳穗快速穿戴好了自己。
听这人说的一席话,她大致猜出来了,这人估计是就是七峰山的六当家,姓刘。
前世她对这个人也很有印象——
因为她就是被刘六的手下给截回来的。
后来她闹着要走,刘六虽然没出现,但是也听其他人说起过,刘六武艺高强,从前也是朝廷的一员虎将,后来被j佞坑害,差点si在战场上,幸而遇到了蒋五把他救起,g脆直接跟着蒋五落草为寇,成了这七峰山的六当家。
要说这山上谁对蒋五最忠心,那必然是刘六了。
蒋五是个莽夫,身边顾七从文,刘六从武,左膀右臂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他,七峰山才能越来越壮大,朝廷几次围剿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蒋五挥挥手,“你们先都出去吧,穗穗nv儿家面皮薄,以后少在她面前晃荡。”
“不妨事的。”
已经穿戴好的柳穗轻柔地应了一声,蒋五立刻回头去看,见她浑身都穿戴整齐了,才微微放了心,忽而又蹙起了眉,拉开自己的外袍熟练的把她裹在x口暖着。
“外头风大,你仔细着凉。”
柳穗推了推他,“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放开……”
“我不放,你怕冷,我得给你暖着。”
柳穗佯装生气:“五哥,我的话你不听了吗?”
“自然是听的,但是我是你男人,我得护着你。”
刘六看他们两个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模样,啧啧两声:“哈哈哈哈哈行了,我们之前还担心五嫂嫂恐怕嫌弃我们草寇,闹着要回京城呢,眼下这瞧着……我的小侄儿怕是不远了!”
蒋五嗤他:“赶紧出去叫男丁们都出来,一炷香后在后山集合,穗穗让我们去采蒲草。”
刘六有些讶异,不过还是点了头:“也是,五嫂嫂从小娇养着,是该扑厚实一些。不过也用不着所有的男丁吧?我跟五哥两个人去一趟采一些回来,足够五嫂嫂铺盖了。”
“六哥,并非是我要铺盖,五哥是我男人,他睡哪里我便睡哪里,不管是软是y,我都睡的惯的,总归我这辈子都是要跟着他,没有嫌弃的道理。”柳穗轻轻道:“七峰山如今的生计全都靠下山抢粮,今日有明日无的,总归不是个长久之法。男人们可以扛,nv人和孩子们身子弱,若是没有屯粮,这日子只怕是难过了。日后兄弟们想要娶妻,人家姑娘一听,吃都不一定吃得饱,谁肯嫁过来?”
刘六0着下巴,似乎明白了些:“五嫂嫂的意思是,咱们不抢了,另外找营生?”
“对,”柳穗道:“过些日子就是春闱科举了,全国的举子都要进京赶考,京城客栈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寒门子弟付不起那么高的价钱,只得另寻他法,七峰山上的蒲草又韧又软,男人们上山去采了来,nv人们在家里编成席子和铺盖,总能卖出一些银钱的。加上我的首饰和衣裳,拿去当铺当了换些钱来,咱们就算有了本钱,日后想做什么营生,也算有了底子。”
刘六当即眼睛亮了亮:“五嫂嫂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不错,姑且可以试试,反正那些蒲草也不用花钱,采来了就是。我这就带人上山!”
“外头还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