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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玄关处又传来开门声以及水晶阿姨和白刚响亮的问候,萧凯莉没回头,听着那沉稳的脚步也知道是白秦朗。发现白秦朗回来的当然不仅有她,只是有人反应更快。
「秦朗哥??救我。」饭厅一隅传来章羽彤甜美娇弱的呼救声,音量不大,刚刚好能穿越客厅抵达玄关。
「发生什麽事了?」白秦朗掠过狼籍的客厅以及狼狈的她,直接走向章羽彤,往两旁推开对门,将她给「救」了出来。
「依依她刚刚突然就发作了,我阻止不了,对不起,还好你回来了,呜呜??」说着说着,就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完美的身高差让她正好可以在白秦朗x前垂泪.那画面怎麽看怎麽刺目。
「依依,过来。」白秦朗侧过身像是要找白依依兴师问罪,却是巧妙避开了章羽彤的碰触,让她想靠在他x前的计画落空。
接下来就是骂自家小孩给别人看的戏码,白秦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白依依被迫道歉,章羽彤夺回了面子,却更加深和白依依之间的矛盾。
「daddy不公平!我讨厌章老师!讨厌你们!反正我是不会听话的,章老师来一次我闹一次!」白依依首轮战败,气呼呼地上楼。
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戏的萧凯莉,其实不是太在乎结果如何发落,她b较好奇这个章羽彤究竟何方神圣,白秦朗最後居然还是对她说:「放心,我不会轻易辞退你,只是要委屈你面对依依的无理取闹。」白秦朗拍拍她瘦削的肩膀,低首朝她微微一笑,他的唇形本来就好看,笑起来配上双颊的那汪酒窝,更迷人了。
章羽彤肯定也这麽觉得,因为她看傻了,并且很快发现自己失态,红着脸垂下颈子点点头,那一头亚麻棕的长发顺势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庞,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再度抬眸,已破涕为笑,眨着经亮亮的大眼说:「谢谢你,秦朗哥,我会更努力辅导依依。」
「辛苦你了。」白秦朗的声音温柔低缓,侧颜如春日斜yan般和煦动人,照拂在章羽彤纤弱嫋娜的身影上,宛如偶像剧的美好画面,只是萧凯莉看了却觉得很不舒服,拎起行李箱转身上楼。
「我想说,为了方便照顾依依,我能??跟以前一样,住下来吗?」章羽彤甜软的说话声在背後出现,害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仆街。
矮额,这nv人看着柔若无骨,居然是个直球能者。但是,章羽彤才来不到一天,就已经把白依依ga0得j飞狗跳,住下来那是二十四小时没能消停啊,况且她现在被迫住在这里,拜托不要。
萧凯莉大惊失se的神情及险些跌跤的狼狈样全落入白秦朗眼底,他像是读透她的心一般,立马严正回绝,「羽彤,现在家里还住着保护依依的萧警官,不那麽方便。」
「萧警官,她住在这里?」章羽彤缓缓转头将视线落到萧凯莉身上,一脸无法置信,她大概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萧凯莉的存在,眼中瞬间藏不住敌意。
「嗯,她得二十四小时保护依依,必须住下。」
「喔。」章羽彤敛目,失魂落魄地讷然应道。
「羽彤,你今天应该累坏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我让人送你回去。」说完,白秦朗立刻就拨了内线电话交代白珩派车过来,也不管章羽彤一脸如泣如诉,直接把她带向门口。
萧凯莉在一旁看完最後这幕,心里觉得好笑。
唷,真是不解风情啊,秦朗哥。
白秦朗送走了章羽彤再度回到客厅,就见萧凯莉大喇喇站在楼梯口,眼角眉梢都带点嘲讽揶揄的意味。
「秦朗哥,你怎麽不留章老师吃顿饭呢?」萧凯莉捏着鼻子,故意模仿章羽彤说话的语调。
「你希望我这麽做吗?」白秦朗靠上前,在离她几厘米处才止步,悠悠缓缓问。
「乾??乾我p事啊。」萧凯莉被反将一军,在白秦朗的深目注视下,突然就结巴了。
「你那一声秦朗哥很好听,听在心里舒服,以後就这麽叫我吧。」白秦朗双手越过她身侧撑在楼梯扶手上,等於是将她牢牢「楼梯咚」在阶梯上。
「你做梦!」萧凯莉涨红脸,本来想揶揄白秦朗,结果反被撩得不要不要,真心耻辱。
「凯莉,见到你回来,我真高兴。」白秦朗还不放过她,继续进攻。
「哼,我不高兴。」萧凯莉不给面子,迅疾後转蹲深钻出他的制肘,马尾扫过白秦朗脸上,往下滑到x口,刺刺痒痒的。
结果她才往上走没几步,又让一gu劲往後拉,饶是萧凯莉再怎麽反应快速,也向下摔落两阶,直接落入了白秦朗怀里。
「小心。」白秦朗没打算放过她,低首凝视着。
「是你拉我我才摔下来的!」萧凯莉怒目圆瞪,抡起拳头想揍他,却在见到他那张美如神祗的俊颜时,居然下不了手,好像会破坏上帝完美的作品那样,充满了罪恶感。
见鬼了!
「对不起,我只是有话还没说完,想让你稍等会再上楼。」
「有话快说有p快放。」萧凯莉往後退上一阶,远离他的怀抱,勉强和他平视。
「你和侯士祁真的是情侣关系?」
来了,前一日为了去议长夫人那儿两人见了面,她就一直提心吊胆,幸好他专注在处理正事没提,结果现在真的问起,於是她也就回了一个预设好的答案:「关你p事。」
「当然关我的事,凯莉,我很在意。」
什、什麽??
「b起你的身t,你的心没有诚实。」白秦朗忽地又一把拉过她,大掌扶住她的後脑勺用力一压。
乾??乾拎老斯,
亲p!
吃完一顿尴尬至极的晚餐,萧凯莉回房洗漱後,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瞪着天花板的线板发呆,手指头抚着自己的唇,彷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脑袋里乱悠悠地转个不停。
她是不是美人计发挥得太全面,才会让白秦朗这样毫无顾忌,想撩就撩,想亲就亲?
什麽叫「b起你的身t,你的心没有诚实」?拐着弯骂她口嫌t正直吗?也不过就酒後乱x那麽一次,非得这样抓住错处不放?
但,恨只恨,自己好像真的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嘴巴上说不要,可身t却很诚实,不只爬上他的床,连接吻她都没能成功抗拒,後来好像还自己伸了舌头??
啊啊啊啊,这怎麽可以啦!
「萧凯莉你这个senv!根本是你中了白秦朗的美男计吧!」她在床上翻滚瞪腿,抓起枕头当成自己,又摔又掐,愤恨捶打,陷在自我的罪恶渊薮里,敲门声连响了几回都没听见,直到房间座机电话响起,把她吓了一跳才拉回思绪,整肃好jg神接起电话。
「喂?」
「萧小姐,依依小姐又不吃饭了,你能来劝劝她吗?」是水晶阿姨的求救。
「不吃饭就别吃啊!」萧凯莉没好气。
这家人现在是把她当白依依的保姆了是吧。
「可是等一下警察就要来给依依小姐做笔录了,她得吃饭啊,否则万一白先生怪罪下来,我??我??」
靠北,真麻烦!
萧凯莉叹了口气,无奈道:「水晶阿姨,你东西放着,忙你的去吧,交给我就好。」
「谢谢、谢谢!」水晶阿姨谢天谢地了一番,声音里似乎还听得到眼泪差点喷出来的鼻音,让萧凯莉不禁要疑惑,那她还没来之前,她的日子是怎麽过的?
挂了电话,还是满心不爽,骂骂咧咧走出房,直接取出早先从白秦朗那要来的钥匙,打开白依依的房门,连人带餐进了恐怖粉红公主房。
「出去!谁准你自己开门进来?」白依依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出,很激动很愤怒,却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你啊。上次我要破门,你森七七,叫我跟你daddy拿钥匙就好,所以我就拿了。」萧凯莉一把掀开棉被,得来白依依的愤怒回视,正好能看到她刻意在食指上转圈圈的钥匙圈。
「哼!」她用力噘嘴表达强烈不满,又将头埋回枕头里。
「白依依,你若饿si了,不就平白便宜了章羽彤?我看她那样子,迟早会嫁给白秦朗,巴不得你消失,免得破坏她未来美好家庭的想像。」萧凯莉好整以暇地坐上小沙发的扶手,像个挑拨离间的坏nv人,语调轻慢。
「不可以!」激将法果然奏效,白依依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大吼:「谁都不能嫁给我daddy!」
「虽然章羽彤满不讨喜的,但你这样断你daddy的桃花好吗?一生孤寡也太惨。」萧凯莉本来是想取笑她,却在说出口後,自己愣了下。
白秦朗一生孤寡关她p事,总不会上了一次床、接了几次吻,就想着要对他负责吧?
「才不会,他有我,我长大会嫁给他。」白依依爬下床,笃定道,像是从下就立定的志向一样。
喔,她差点忘了,白依依有恋父情结,有她在,白秦朗才不会孤寡。
「好好好,给你嫁都给你嫁。」萧凯莉看着白依依恢复jg神乖乖吃饭,心里竟然觉得欣慰,忍不住哄起她。
「萧凯莉,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可以帮我一起把章羽彤赶走,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daddy都不理我。」
「跟你说几遍了,叫我凯莉姐,你是有什麽障碍?」萧凯莉轻推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没,连名带姓叫b较亲切。」
「啧,没大没小。」萧凯莉嘴巴发出嗤声,心里其实有点暖暖的。
「不然叫你萧阿姨。」
「你敢!我拔你头上的蝴蝶结!」
「不要!」白依依赶紧丢下碗筷,双手拉着自己头上漂亮飞扬的粉红se蝴蝶结。
「喂,为什麽你daddy这麽挺章羽彤?」白秦朗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章羽彤所以留下她,但如果说因为她是特教老师的关系那也不合理,特教老师何其多,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哼,说到这个我就生气。daddy说过章家帮助过他,所以章羽彤一个人从美国回来,他就觉得也得好好照顾她,不只让她当我家庭教师,还安排她去圣德当老师。」嗯,那她了解了。
只不过真刚好,章羽彤就是白依依需要的那个特教老师。
「对了白依依,等一下刑侦局的人要来给你做笔录,你不能乱说,不然会惹麻烦,知不知道。」萧凯莉叮咛。
「我要说什麽?」
「问什麽说什麽,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知道的你不想讲也可以说不知道,但是,绝对不能说谎。」
「说谎会怎样?」
「被抓去关。」当然不至於,但她详细懒得回答,反正大概就这个意思。
「那你会陪我吗?」
「不然我回来g嘛?大小姐,本来我在放假欸。」
「你以後都不要放假啦,我讨厌你放假。」
「喂,什麽话!我有人身自由的好吗?」
「这世界上除了daddy,我就只喜欢你!」
欧买尬,这对父nv不要这样一直吃她豆腐好吗?虽然听在心里好像没有特别不舒服,但她还是会觉得有点恶心。
「如果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就好了。」白依依吃了满嘴,话说得唏哩呼噜,但她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才不要,白秦朗的威胁感太大,白依依又太失控,这对父nv肯定是她生命中的克星,她还是快点把任务完成,是非之地,速速离去的好。
「好了,你慢慢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先下楼去看看状况。」萧凯莉拍拍她,转身回房换了套衬衫牛仔k。
待她一身俐落走下楼时,刑侦局的人已经到了,重案组派俞孟波出马不意外,但高拓野是缉毒组的,他跟来g嘛?
「高拓野!」萧凯莉一见他便想起自己酒後shishen的破事,莫名就想揍他,於是自然而然抡起拳头朝他冲去。
「欸欸,一见面就动手动脚像话吗!」高拓野正在和白秦朗闲聊,见萧凯莉一路劈过来,反应迅速闪远,萧凯莉的拳头不期然地就落到了白秦朗的掌心里。
掌心?为什麽他接得住她的正拳?还懵着,就听见白秦朗笑道:「凯莉,怎麽好像每次看到你和同事一起的时候,都是在打同事、或准备打同事?」
「哪有啊。」萧凯莉面上微窘,缩回手,收敛下来,心里urur:再罗唆,我也准备打你。
「嘿嘿,多谢白先生解围。」高拓野还得瑟,萧凯莉y将他拉起来,扭头对白秦朗说:「不好意思,我先处理一下私人恩怨。」接着就将高拓野带到客厅旁一间白秦朗用来会客的起居室,俐落阖上门,压低声音问:「欸,这案子不是重案组在办吗,你今天出现的意思是?」
「你以为我想喔!那个si者颜晓晓的t内验出海洛因,重案组分得可清楚了,他们组长跑去跟大座说他们只办杀人案,毒品部分就移给缉毒组了。等一下俞孟波问完,我也得问一份回去交差。」高拓野拚命摇头叹气。
「真聪明。」b起命案,毒品流入圣德学园这个揣想更严重,办学的是议长夫人,议长肯定不会放过局长,重案组当然要快点把烫手山芋给分出去,尤其秃胖在刑侦局那麽顾人怨,平日仗势欺人少不了他一份,现在被落井下石是必然。
「但是这个命案怎麽想怎麽怪,海洛因又不是k,得有钱有管道,颜晓晓家境不好,为什麽会有那种东西?」高拓野满头都是问号。
「嗯啊,她能读圣德是拿完全奖学金的关系,哪有钱买海洛因,所以供毒的人很关键,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难怪重案组要si命把案子推过来,你都不知道我们最近有多惨,局长被议长钉得满头包,为了这个案子,每天都开专案会议。」高拓野吐苦水。
不过现在她在意的是,圣德学园好端端的怎麽会突然冒出毒品?凭她萧凯莉混迹江湖多年,线人广布,t市哪里是毒品热区她都略有掌握,即便是校园亦不脱范畴,毕竟源头就那几个,但圣德学园此前没个预警,如此一来,整个脉络就很像设局栽赃。
那麽,是谁设的局?又要栽赃谁?
萧凯莉眼神犀利朝高拓野一凛,看得他浑身发毛,怕又被揍,「看什麽?」
「毒品情资掌握了吗?总是要先确定有东西,才有办法请票,然後往上追吧。」
「还没。」
萧凯莉抬眸瞪着高拓野:「那你是要问什麽?」
高拓野耸耸肩,「这个啊,秃胖就一直急着要办,他让我来,反正顺便可以看看你,我就来罗。」
「还真是顺便啊??」秃胖做事向来不可期待,萧凯莉心中无限点点点,「没有掌握就问不了什麽,你别白忙了,而且我不觉得白依依能够承受两份笔录的折腾,等有进一步的掌握再说吧。」
「行啊,可以经常来看看你也不赖。」
「谁说要让你来了?」
「不然咧?」
「眼前你看到的是谁?刑侦局缉毒组扛霸子好吗?我来问就好。」
「喔好,那我传个东西给你参考,到时候照着问。」
「什麽东西?」
「秃胖拟的问题。」
「他会?」天要塌下来了。
「我哪知,我看着也不像是他的手笔,大概背後有高人指点。」
咦?
萧凯莉还忖着,起居室的门忽然被拉开,俞孟波一脸臭冷,睨着眼问:「学姊,我等很久了,白依依什麽时候能做笔录?」
「进去把电脑和摄影机架一架,马上可以开始。」萧凯莉往起居室指了指。
「嗯。」俞孟波得到回应,立刻往里走,正眼也没看人一眼。
「这家伙实在有够没礼貌,你平常那麽派,怎麽不揍他?」高拓野瞪着他的背影不太高兴。
「因为他帅,所以没关系。」萧凯莉说得理所当然,转身出起居室前,还忙不迭踢了他一脚暗算,气得高拓野哇哇叫。
「白秦朗,可以让依依下来了。」
「好。」白秦朗让水晶阿姨去找白依依,接着大致问了笔录制作流程。
「因为白依依未成年,所以等一下你必须在场,但不能影响笔录进行。」萧凯莉解释。
「我知道。」
「还有,制作笔录时,我们会全程录音录影,麻烦你把起居室的监视器关掉。」
「没问题,我完全配合。」白秦朗挑眉。
萧凯莉这麽说,代表她知道起居室里有tv,也知道刚刚她在里头和高拓野说的话,他都有所掌握。
「白秦朗,我知道你还信不过我,但你只要明白一点,我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人,正义在我心中,我会查清楚。」萧凯莉这麽说。
「嗯,我相信你。」
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眸se幽深,萧凯莉甚至看不透、辨不清,他说的,是否为真?
起居室里,笔录制作中。
俞孟波和白依依中间隔着桌子,坐在相对处,萧凯莉坐在白依依身边,高拓野站在摄影机後,掌握整t状况,白秦朗则远远坐在一角的单人沙发上,一手环着x,一手搁在下巴处,指头习惯x摩挲着唇角,彷佛旁观者,看着一切进行着。
白依依回答的事情之前其实都已经跟白秦朗和萧凯莉说过,没有什麽特别之处,直到俞孟波问了:「你说你曾经在圣德楼顶楼看到颜晓晓,是什麽时候?」
「就上个礼拜,萧凯莉在厕所救我那天早上。」
「你和谁在顶楼?在那里做什麽?」俞孟波问。
「也是那个男的,两个人在吵架。」
「内容记得吗?」
「颜晓晓说我不要,还你!然後男生好像就骂她。」
「等等,所以你那天跑去顶楼是在观察什麽东西?」萧凯莉突然cha嘴,却招来俞孟波一个白眼。
「学姊,我在做正式笔录,请你不要影响我。」
「这很关键,叫你问就问,罗唆什麽。」从来没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萧凯莉瞪大眼,用学姊威能b迫。
「我为什麽要?要追毒品的话,等一下你们自己问。」俞孟波也很带种,根本不理,看得一旁的高拓野倒ch0u一口冷口气。
「学弟,你谁不惹你惹萧凯莉??」高拓野用气音在一边碎念。
萧凯莉握紧拳头,瞪着俞孟波——
乾拎老斯,这就不是你帅就能被原谅的了!
可俞孟波那家伙仍是老神在在,不惊不惶继续问着低头打字,萧凯莉的拳头僵持了五秒,渐渐松开。
对啦,俞孟波说的也没错,碍於正式笔录制作有其流程,她也只能咬牙y吞,後退。
此时,却是白依依自己说了:「我就好奇颜晓晓丢了什麽东西,所以後来又跑去顶楼找,然後在水塔下面看到一个透明夹链袋,里头有白se粉末。」
萧凯莉和高拓野同时抬眸四目相对,彼此了然於x。而她眼角余光瞥见的白秦朗,竟是若有所思地瞅着她,依旧看不透。
她决意忽略他的眸光不再因此胡乱揣测,将注意力拉回,起身走到俞孟波那侧,用涂着黑se指甲油的指甲,喀喀喀地敲击俞孟波的电脑萤幕,嘴里嚷着:「记下来记下来!」
「知道,学姊你的手指头挡住我了。」俞孟波冷冷说道,脸虽然更臭一分,可毕竟是关键线索,他也就将白依依後来陈述的细节,完整记录在最後补充的问题答案里。
「真没见过你这麽不长眼的。」萧凯莉缩回手,双手抱x坐回白依依旁。
约莫又过了五分钟,笔录问完,俞孟波火速收好设备,连一分钟都不打算多留的态势十分明显。
「我的工作完成了,我先走。」意思就是,你们缉毒组该查的,自己忙活去,他可不管。
「俞孟波,你——」高拓野气不过,上前就要教训这无礼的学弟,却被萧凯莉单手抓住肩膀往後扯。
「没事,他也帮不上忙,让他先走,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那麽,我送俞警官到门口,请。」白秦朗温和有礼,他让水晶阿姨把白依依带回房,亲自将俞孟波送到门口。
人一散,她就啐了声:「靠北,我那天人明明就在顶楼,我怎麽就没发现!」
「凯莉萧,白依依说在顶楼看到那个,该不会就是四号海洛因的俗称?」
「废话,不然请问你是会用夹链袋装面粉带在身上吗!」萧凯莉超暴躁。
「那要快点去把那包找出来才行,我马上跟组长回报。」高拓野一脸着急样,看得萧凯莉更烦躁。
「等一下,你用点脑子行不行,现在什麽时间,你进的了圣德吗?这样没头没尾就跟秃胖讲,他那个整天生j蛋没有、拉j屎一堆的家伙,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不然怎麽办?」
「东西我想办法去拿。只是,我怎麽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感觉是有一个局。」
「那假设这真的是一个局,那是要设给谁跳?」
高拓野和萧凯莉又一个四目相对。
「国内最大宗海洛因来源是哪里?」萧凯莉问。
「金三角。」高拓野答,他难得正经,缓缓继续道,「所以也有可能不是局,是请君入瓮。」
「如果君会入瓮,那也得他本来就真的有做。」萧凯莉心底一沉。
侯士祁说,刘副怀疑白秦朗就是供货源,要她想办法拿取白秦朗公司的进出口报表,想来是打算先取得货柜进口相关资料,再深入往里追查,先咬住他仍有运毒铁证,可後续如果缺乏引爆点,也很难撼动白秦朗,所以有心人士若要制造轩然大波,圣德学园绝对是首选。
这之中,究竟纠葛这什麽利益?谁g结谁?再往下想,真是太暗黑了!
萧凯莉停止思路,明白得先保护自己,做好停损,於是她告诉高拓野:「喂,你有什麽发现记得先不要跟秃胖说,直接找哈士奇,让他传话给我。」
「好的。不过,凯莉萧,我觉得吧??」高拓野伸手搓了搓下巴,一脸神秘,故弄玄虚。
「g麽?」
「你的身t该出动了。」
「乾拎老斯!讲三小?」
然後,高拓野就被爆打了一顿。
「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高拓野被揍得肚子疼,但他还是宁si不屈也要冒si上谏。
「高拓野,老娘我??真的被他给上过了。」萧凯莉猛地抓过高拓野的领子,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又羞又愤地说道。
「真的?那有得到什麽情报吗?」
「??没有。」
「喂!给力点啊。」
「给你妈的力啦!」又一拳。
「否则没有突破口,t市那麽多境外毒品的事该怎麽解?」
「也不一定是他,但也很有可能是他。唉,烦si我了。」
「所以才叫你从他身上查出点什麽啊。」
「我跟你说,我一直有点错乱,我到底是被局长派来保护白依依免受常威威胁,还是被派来查出白秦朗的暗黑事业还在运作中的卧底。」
「客观上都是。但主观上,你再怎麽样还是个缉毒组的侦查员,难不成真当自己是保镳了?」
高拓野毕竟身在刑侦局的风暴中心,很多事情掌握得b萧凯莉透彻,他相信侯士祁在传递任务与讯息的时候,怕影响她的情绪,肯定避开了很多事没说,所以他也不能说全。
「你说的对,再怎麽样,我还是个缉毒组的侦查员。」高拓野的话,还真是提点了她。
「辛苦你了,撑着点。」高拓野也只能拍拍她的肩,安慰,「好,我也要走了,笔录记得帮我问,你自己多保重。」
「滚吧。」萧凯莉挥挥手,忖着怎麽快点回去圣德找出那包被颜晓晓丢在顶楼的夹链袋。
白秦朗又送走高拓野後,走回客厅,见萧凯莉还在那踱来踱去,叮咛:「凯莉,也折腾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不,我不休息,我现在要去圣德把依依说的那包东西找回来。」想了一阵,她认为此事不能拖,越慢处理证据越容易被毁掉,於是选日不如撞日。
「这个时候,你进不了圣德的,除非我帮你。」
「你愿意帮我?」萧凯莉试探。
「为什麽不?」白秦朗g起唇角,那笃定又带点邪坏的表情让人有点招架不住,就见他低头拿起手机在上面不晓得按了什麽後,忽而上前拉起她的手,说:「跟我来,我们现在马上出发。」
欸!欸欸欸!萧凯莉跟在她身後,si瞪着被他握得好自然的手。
这样牵手对吗?
然而,更杀千刀的是,到了停满名车的车库,白秦朗竟是挑了一部重机,取了顶全罩式安全帽就往她头上一戴。
「你要自己骑机车去?不找白珩?」萧凯莉大惊,下意识後退,他却继续替她扣上安全帽带,更靠近了。
「白珩下班了。而且我们这是潜入校园,开车太招摇。」
「你确定这机车就不招摇?」萧凯莉傻眼。
「上来吧。」还踌躇着,白秦朗已经跨上座,蓄势待发,她也只好乖乖爬上後座。
「坐稳了,抱紧。」白秦朗双手戴着帅气的皮手套,将她的手拉过,环在他的腰上。
什、什麽??
油门一旋,重机瞬间如流星一般划破夜风,惯x作用力让她不得不往他背上倾靠,形成了一个暧昧之姿,风声在耳边呼啸,却掩不住如擂鼓般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穿过了一片森林间的小径,尽头处,就是黑夜中的圣德学园,白秦朗在一片隐密中停了下来。
「这里是,圣德学园的後山?」萧凯莉拿下安全帽,环伺四周。
「是,从这里翻进去吧。」白秦朗指了指前面一堵红se高墙。
他平日看着是个斯文俊雅的绅士,眼下在黑夜里,却又摇身一变,成了身手矫健的忍士,不知从哪生出来一根尾端带着钩爪的细绳,往上一抛就攀绳而上,翻过了圣德学园坚实的後墙,萧凯莉也学他攀上墙垣,再拉着绳子作为缓冲俐落下地。
「果然好身手。」白秦朗称赞。
「你也不赖,平常看着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你很清楚,我并不文弱。」白秦朗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眼中飘着似有若无的yu。
乾拎老斯,都什麽时候了,还撩!
「欸,这学校大小角落都安装了tv,不先关掉吗?」萧凯莉见他大摇大摆往圣德楼走,谨慎问道。
「放心,已经处理好了。」
「咦?」
「像我这样的人没养几个骇客是不行的。」白秦朗笑笑的,说得轻描淡写。
原来出发前,他转头在手机上按滑着,是在联系同夥远端控制整个校区的监视器。
「走吧。」两人很快来到「圣德楼」顶楼。
推开通往顶楼天台的铁门,一阵夜风袭来,萧凯莉倏忽间被眼前景se攫住目光,惊呆地说不出话。
「要不,先看个夜景?」白秦朗见状,侧头提议,望着她的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平时没发现,此时来,夜景真美!
t市是一个盆地,圣德位在半山腰,「圣德楼」有十五层高,站在这里,不只能俱览群山,整个t市的灯火都在脚下,美得让人屏息。
「好啊,反正都来了,也不急。」她随兴地跳上一块水泥砌成的平台,仰头看着满天繁星以及万家灯火。
上次看夜景是什麽时候了?好像大学了吧。
白秦朗跟着坐到她身边,语气沉缓温煦,淡淡地说:「我曾经躺在罂粟田里看过的星空,跟这片一样澄净美丽。」
他说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萧凯莉转头想询问,迎上来的却是一袭热气,以及唇瓣间的柔软。
那一吻,绵长而深刻,萧凯莉几乎要晕了理智,险些忘记自己的身份与任务,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但她说服自己,她正在做的,只是在博取他的信任,尽管理由如此薄弱,她也必须如此深信,因此,不同於前几次的羞愤闪躲,这回,她打算坦然以对。
「白秦朗,你怎麽老亲我,这样我会很困扰。」深吻结束,萧凯莉率x地抹了抹嘴,仰角四十五度面向星空,如江湖儿nv那般豪迈,如果现在嘴上还能叼根草,那就更应景了。
白秦朗看着她异於往常的反应,先是一笑,才答:「你很x1引我,造成你的困扰真是抱歉。」
「可我怎麽都不觉得你有感到抱歉?」萧凯莉偏头侧眸看着他,没有紮起的长发如飞瀑顺着左肩倾泻而下,又带着点nv人的妩媚,白秦朗的眼里闪动着如星空般耀眼的眸光,绚烂惑人。
「凯莉,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白秦朗微叹口气,修长的指头抚过萧凯莉的颊畔,替她将被凉风吹乱的发丝拨顺,却没收手,手臂一紧,便将她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俯身又吻住她的红唇,这一次他是带着侵略x而来,充满了灵魂yuwang的魅惑,直接将她压倒在平台上。
他的唇彷佛有着魔力,每一次她被突击时都想反抗,可没有一次真正行动,凭她的身手,只要她不愿,无人能够近身,可白秦朗,她抗拒不了,她甚至耽溺在他的每一个x1吐,两人像是宇宙时空间的两块大磁铁,一碰上就注定会纠缠x1附在一起,并且引起剧烈的生理变化,例如她现在浑身颤抖燥热,却在他的大掌翻入她的衣衫之下时,轻轻缓解,她的喘息几乎要变成sheny1n,身t完全无法控制地朝他趋去,最後还是白秦朗主动停了手。
「我们不能在这里。」他的气息浓重,双眼沉黝,再认真不过。
「谁、谁要跟你在这里!」萧凯莉理智回归,用力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x前一阵凉飕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他开襟,白秦朗也没好多少,他的衬衫同样被她解开,露出锻链jg实的肌r0u线条。
「我们俩这样不行,一碰上就是又亲又脱,太r0uyu了。」萧凯莉将脸埋进双掌哀嚎着。
「其实我是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聊个天。」白秦朗却是一脸淡定,边扣上衬衫扣子,边说。
「谁信啊。」萧凯莉低头穿好衣服,嘴上不满碎念:「我跟你有什麽好聊?」
「怎麽没有?你挺有趣。而且,你是第一个能够和依依和睦相处的nv人。」
「嗯?」她不明白,白秦朗这天外飞来一笔是怎麽回事。她和白依依哪里和睦相处了,她只是不随她起舞,按着自己的步调来而已。
「依依是我十八岁带走的孩子,这几年,并不容易。」
「可以想像。」说到孩子,她就想到项北那家伙,家里有个专抓十大枪击要犯的刑警老爸,还有一个,嗯,没什麽用处的妈,外加万能保母,却还是养出了他这样的混世大魔王,可以想见,光凭白秦朗一个大男人,要拉拔像依依这样特殊的孩子有多麽困难,何况,白秦朗当时候自己也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所以看到她这麽信任你,我很欣慰。」
「白秦朗,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在做好我的工作,时间到,我就会消失在你们眼前。」更何况,是敌是友还没个一定,现在放感情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白秦朗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他只是低首看着脚下万家灯火,兀自说起了过去。
「我是个孤儿,从我有印象起,身边就只有养父和几个同样被收养的兄弟姊妹,但对养父而言,我们与其说是他的孩子,不如说是他的工具,他给我们维持生命的基本所需,接着就是无止尽的训练与压迫。还好有玄武和朱雀,他们如父、如母,是他们让我懂ai,也教我要渴望ai,从懂得那一刻起,我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当我执行最後任务时,发现了依依,我下不了手,我带走她、养育她,但我和依依,还是构不成一个完整的家。」语气带了点落寞。
这是白秦朗第一次跟她说这麽多话,而且似乎还是心里话。
看着他陈述的侧颜,萧凯莉动容了,不知道为什麽白秦朗要跟她说这些,她觉得这些事,应该只分享给很亲密、很信任的人才对,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安慰他,所以她说:「家没有一定是什麽样子。」
「但我希望的样子,很传统、很简单,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nv主人。」
是怎样?他在给白依依物se後妈吗?
「可惜,白依依有恋父情结,她对每一个nv人都有敌意喔。」她好心提醒。
「但对你没有。」白秦朗的视线又直gg地落在了她身上。
喂喂喂!警察先生,这样三两句就撩人没有犯法吗???萧凯莉在心里呐喊。
他明明没说到什麽,可她却觉得他非常的意有所指,她完全弄不懂他到底在g嘛,一颗心莫名被撩得飘来飞去,很难好好待在x腔里。
白秦朗看着就不像是他所描述的那种人,什麽传统的家,爸爸、妈妈、小孩,他有钱有势还有颜,要什麽样的nv人没有,想ai谁就ai谁,完全没必要屈就养nv的喜好吧。
萧凯莉决定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否则她这样真的会剪不断理还乱。
「那又怎样,我是能当你的nv主人喔?」
「你愿意吗?」可是白秦朗很狡猾,像狐狸一样,他依然不说白,却是把球丢回来给她。
「当然不愿意啊,我是警察,你是——」萧凯莉脱口而出,在关键字时戞然止住。
又没有证据,她凭什麽说人家是毒枭。
白秦朗忽而笑了,低沉平稳、波澜不惊。
「凯莉,我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过去也不是那麽容易摆脱,尤其常威还在。可是,我总能选择我未来的人生吧。」
「当然。」她耸肩。
但他未来的人生,又关她什麽事?
「我想你一定听过,si神收养了五个孩子的故事。最後孩子们集t背叛,si神失踪,青龙si亡,白虎逃到金三角,玄武和朱雀接掌si神过去的大片江山,玄武後来却遭人暗杀,朱雀为了替他报仇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嗯。」si神常威与他养子nv们的恩怨,是警方机密档案里厚厚一本资料册,却很少有人见过,在警界里是一个口耳相传的黑帮传说。
「我就是白虎。成长过程再痛苦也忍过去了,可si神他,杀了我的兄弟青龙,以及我视如父亲的大哥,却乾净ch0u手,没有沾染到一点血,全身而退。」白秦朗笑声不再,转而嘶哑,萧凯莉回头看他,在月光里,见到了他脸上的泪。
「白秦朗??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好。」有这样的养父不如继续当个孤儿就好,尤其,後来养父成了最大的仇人,真是情何以堪。她忍不住主动握了他的手。
江湖恩怨她不懂,在她心里,只有正义与邪恶的两端,她代表正义,铲j除恶,邪恶里的人x情感,她从来不曾关心过。可现在,她却不知该说什麽,她最近其实觉得自己有点价值观错乱。到底什麽事好人、什麽是坏人?善与恶的界线究竟在哪里?过去的白秦朗是恶,可那是他选择不了的命运,现在的白秦朗是善,但他的暗黑事业若仍在进行着,那他是否又是恶?
白秦朗缩紧了手,反将她包进自己的大掌中,两人十指相扣,白秦朗像是因此而获得力量那般,吐出的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si神不si,我不会好。我回来是为了报仇,连依依的家人那份,一起算进去。」
「依依的家人怎麽了?」萧凯莉抬眼凝望着白秦朗,此时他眼里的压抑与狠戾使他看起来又像是另一个人,刹那间,令她有些迷惑。
「十四年前,议员叶金权灭门血案,就是si神让我和青龙去做的,是我,让依依成了孤儿。」
萧凯莉大惊。
叶金权灭门血案至今未破,成了十大悬案之一,是让警方颜面扫地的重大刑案,当事人??居然就在眼前!
「白秦朗,你??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
她慌忙甩去白秦朗的手,他的表情因而沉了几分,改为定住萧凯莉的臂膀,直视着她的双眸,「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麽啊?我是警察,你告诉我这个,我到底该不该抓你?」萧凯莉觉得有些崩溃。
「我无意影响你的判断,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很多事我身不由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这不影响我的判断,在我心里,警察代表正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凯莉,你太单纯了,还执着地相信你所认为的正义吗?」他竟为她感到忧心。
「为什麽不相信?我是警察,是国家赋予公权力的执法者,进入警队前,我发过誓的。」
余誓以至诚,恪遵国家法令,尽忠职守,报效国家;依法执行任务,行使职权;勤谨谦和,为民服务。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之处罚,谨誓。
可是白秦朗却说:「世间本无正义,真理不是非黑即白,你们刑侦局里,自己就分成了两派,不是你所以为的正义与邪恶之分,而是常威与我。」
萧凯莉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
警大的校训「诚」,那是她奉以为真的信念。毕业授予学位证书时,所有人举高右手铿锵有力念出誓词那一幕,仍旧在心底震撼着,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
「所以,最近t市流入的毒品???」
「我早就不做国内的生意了,那些东西,怎麽会是我的?」白秦朗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萧凯莉咀嚼着他的话,总觉得是话中有话,没等她理出个头绪,白秦朗便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透明夹链袋交给她,里头装着零星的白se粉末,「你可以拿回去验,这东西不纯,是再制的。」
「这是??怎麽会?」萧凯莉瞪着手中的东西,那本该是今晚来此的目的,却不费吹灰之力。
「我来之前,我的人已经找到了。」白秦朗交给她。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走这一趟?」他的人?两人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是一起的,这东西到底是什麽时候被交到他手上?
「是。」
「那为什麽???」
「只是想约你来这里,和你一起看这一片,我曾经在罂粟田里看到过的,一样美丽的星空。」
什麽啊,这个疯子。
她突然想到了忘了在哪看过的一句话。
世界纷扰,我只想和你一起,岁月静好。
萧凯莉望着他的侧脸,月光在他jg致完美的轮廓外镀了一圈光芒,让他眼里的沉郁更显沧桑,她忽然觉得心很揪,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掐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x1。
「陪我再坐会儿,好吗?」白秦朗重新牵起她的手,而她,拒绝不了。
「白秦朗??」她不太容易哭的人,居然为这个男人的人生哭了。
「我没事。」他冲她笑了笑,抚去她的泪水。
他们在顶楼坐到深夜才离开圣德学园,返程一路无语,萧凯莉不知道白秦朗是怎麽想的,但她发现自己的价值观正被强烈地撼动着,脑海中不停重复白秦朗的话:
世间本无正义,你们刑侦局里,自己就分成了两派,不是你所以为的正义与邪恶之分,而是常威与我。
萧凯莉颓然了,她当然知道真理不是非黑即白,佟前局长当初和常威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这些权力游戏她从来不觉得能影响的了她,然而现在,就好像有一gu黑cha0,正猛烈朝她袭卷而来。
当时没能弄懂,现在突然明白了。
局长是白秦朗的人马这个无庸置疑,那麽刘副甚至是秃胖,恐怕就是暗助常威的了。他们俩处心积虑要她从白秦朗这里找出跨国贩毒网络还存在的证据,实际上是为了要帮助常威扳倒白秦朗?
然而,萧凯莉又想起侯士祁曾经说过,在常威与白秦朗背後,绑着的是整个t市的政局,事实似乎就是如此荒谬,所以黑白挂钩已是不可逆,常威与他,她必得选边站吗?明明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侦查员,原本这些都兜不到她身上,可偏偏,她一边接受局长的指派保护白依依不受常威所害,另一边又被迫成为刘副局长的卧底,试图查出白秦朗仍从事毒品交易的证据,这是白秦朗和常威的相争,也是局长和刘副的拚斗,她终於懂得侯士祁一开始的担忧——
她是一颗随时可以被放弃的棋子。
从白秦朗那拿回证物後,萧凯莉假借送验之名,回了一趟刑侦局,一进缉毒组,就听到秃胖哇啦哇啦数落人的声音,哪怕是一阵子没听了,那音频还是使人爆炸。
「毒品哪来的到现在还查不到?你们是脑袋不好还是存心跟我对着g?每天开会被骂得难道是你们吗,啊?当侦查员最好了,整天闲晃,签个刑侦地探就去0圈,每个月照样领钱,哪像我这个组长,天天替你们担屎挨骂!」
全组人被骂得狗血淋头,资深点的老学长全当耳边风兀自做自己的事不理,小菜鸟只能垂着头一脸惭愧,被q到的时候还要配合说句「对不起」,暴风中心高拓野更惨,直接被指名道姓羞辱。
「还有你,高拓野,叫你去问个笔录也问不回来,重案组问出白依依看到的证物毒品包,你也没找回来,少了萧凯莉你就什麽p都生不出来了是吗?要不要我跟你换,你来当组长,我当侦查员,让你去被大座骂、被局长问到说不出话来,啊?」
「组长对不起??」
「就我看,你当组长的确是高就了呀,被骂只是刚好。但很遗憾的,高拓野也没法跟你换呢,组长你可能没弄清楚,你每个月b我们多领的那些主管加给,难道是给你包养小三用的吗?那就是让你去被长官骂的jg神抚慰金。」萧凯莉在门口看到高拓野没了她罩就孬成这样,实在恨铁不成钢,但她又看不过去,於是双手後背,缓步踱进办公室,语气犀利森冷不带温度,却又巧妙地切中,听到的人无不低头偷笑。
秃胖——潘图强潘组长着实不敢置信有人敢这样直呛他,一时语噎,猛地回过头,见是萧凯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要力持镇定、保持主管威仪,却在开口时露了馅,还是无法克制地结巴了。
「你??你怎麽回来了?」
「怎麽,有规定我不能回来吗?」
「有报备吗?」
「卧底当然是跟直接联络人报备,可惜不是你,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萧凯莉睁大眼故作无辜,把秃胖气得七窍生烟,趁他还没缓过来时,再直接从他後脑勺给了一击必杀,「喔,跟你说一下我回来g什麽也没差,我刚好找到关键证物,但不好意思,我得缴给侯组长,让他帮我拿给监识科监验一下罗。」
她晃了晃手上用证物袋,里头妥妥装着透明夹链袋,仔细留意到秃胖的神情有异,有些扼腕的感觉,萧凯莉心中升起一gu恶趣味,继续加码,她将後来找时间再给白依依做的笔录拿给秃胖,说:「啊,还有这个。但是组长你给高拓野那份笔录范本不能用,问题设计处处陷阱,有意图影响证人判断认知的疑虑,似乎据此要导向特定毒品来源,对号入座,所以我用我的办案逻辑问了一遍,看能不能凑合凑合。」
「你这什麽意思?」潘图强这下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答应帮高拓野问的,那天的状况,要证人连做两份不同单位却是同一件事的笔录太折腾,所以我後来了解了一下重案组的办案进度後,有了一个初步方向才去制作了这份笔录,等这包东西送验结果出来,应该可以和其他几件毒品案做个归纳,就b较好追出毒品源头啊。」萧凯莉朝高拓野丢去一记眼神,收获了他满满的感激,同时当场打脸秃胖,心里觉得无限欢快。
「萧凯莉,你以为你签派出去就脱管了吗?我还是你的顶头上司,谁让你这样自作主张!」秃胖这下真的恼羞成怒爆炸了。
「奇怪,没查到东西你骂人脑袋不好,有查到东西你又说自作主张,啊不然你有办法你去抓几个回来看看啊,只会出一张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萧凯莉这下是没给面子直接拆他的台了,高拓野怕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收拾,忙上前把萧凯莉拉开,帮着缓颊。
「组长不好意思啊,我同学就是急切了点,没别的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萧凯莉还挣扎着。
「走了,乖,侯组长等着你呐。」高拓野y是拦着她,将她拖出缉毒组。
「乾拎老斯,我在帮你出气欸你还拉我,找si吗!」萧凯莉用高跟长靴的细跟狠狠往高拓野的脚板踩去。
「你g嘛跟秃胖置气啊,我又没差,整天照三餐骂,习惯了。」
「我就看不过去!」
「好啦,我真的没事,你快去找哈士奇,他知道你要回来,一整个早上开心得不得了。」
「你又知道,不要乱讲,欠揍喔你!」萧凯莉抡起拳头。
「真的啦,国际刑警科的小学妹跟我说的。」
「说到小学妹,瞧你那张猥琐的脸,啧啧。」
「我也只能对小学妹猥琐了啊,难不成还能对你?不被你揍到黏在墙壁上才怪。」
「知道就好,滚。」萧凯莉甩开高拓野,转往国际刑警科找哈士奇去,脚步不自觉轻盈起来。
推门进入侯士祁的办公室,他已经等在那儿,桌上的咖啡壶正热气蒸腾着,时间算是掐得恰到好处,他刚煮好,她就出现了。
「不来萧,你来啦,坐。」
「面对面还叫什麽化名,好奇怪。」萧凯莉笑道。
「hellokelly,喝咖啡罗。」侯士祁往她面前的瓷杯里倒了七分满的琥珀se,露出招牌的迷人微笑,以及笑弯的眼角。
一阵子没听到hellokelly这昵称,怪别扭,萧凯莉一阵抖,道:「算了,还是叫不来萧好。」
「好的,不来萧小姐,我煮了你喜欢的h金曼特宁。」
「你什麽时候知道我喜欢喝h金曼特宁?」她不记得自己有说过。
「上次去会所吃饭,你点了h金曼特宁,你的喜好挺单一执着的,所以我大胆推测咖啡类你就aih金曼。」
「这你也能猜到。」萧凯莉瞪大眼,惊呼。
「我可是情报分析专家。」侯士祁面露得意,弯唇微笑。
嗯,的确,连这等小事他都能如此jg准分析,不愧是情报分析专家,而且b起白秦朗的一眼看穿,侯士祁温和多了。
呸呸呸,这个时候了,为什麽还会想起他。
萧凯莉拉了拉皮窄裙,坐正身板,想用一些仪式,来把白秦朗给赶出脑袋。
「不来萧,你今天怎麽了?」
「蛤,我怎麽了?」
「看上去有心事。」侯士祁虽是笑着问,可目光如炬。
「没有吧,我能有什麽心事,呵呵。」萧凯莉乾笑。
「你不会是在想白秦朗吧。」
「什麽?我为什麽要想他,你真ai说笑。」萧凯莉挥挥手,刻意敛下眼回避他的目光。
乾拎老斯,情报分析专家有这麽准的吗,根本读心术专家??
刚刚还觉得他温和多了,现在是怎样?
侯士祁自从成为她的直接联络人後,不只平常给她的距离感消失了,有时甚至让她感到有什麽东西越了界,尤其经过上回的假扮情侣之後,现在的他,更是有些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