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北回头看了眼快烧过来的大火,问:“那我们怎么走?”
我轻笑:“本尊只说有弓箭手,又未说走不了。”
“指望着那些废物能伤本尊分毫,那可是比求神拜佛还玄乎些。”
本王怎么杀不得
一场大火,燃着了边城的夜,将半边黑天都染成了炫目的红。
我和钦北带着满身的血从荒宅里出来,那些死士的尸体横在地上,尽数被火卷了去。
我靠着没了头的石狮子坐下,笑看那火愈烧越旺。
“主子,这阵仗闹得如此大,想来是那老妖婆也失了方寸了。”钦北学着我的样子坐下,擦着剑说。
我轻嗤:“她也知道自个儿的好日子到头了,自然急着要堵本尊的嘴。”
钦北啧了一声,“只是派这么一帮废物过来,实在是有些瞧不起主子了。”
“她也是没旁的法子了。”我偏头看了钦北一眼,问,“你可还记着那些人的功夫?”
钦北长剑归鞘,淡声道:“最先那群人使的是大内的功夫,剩下的一波,想来是上清拳脚。”
闻言,我笑意更深,“萧家这回可是难将自己摘干净了。”
说着话,便有一队人马自远处而来。
钦北眯着眼看了看,脸上带了几分笑,“主子,是九阙他们和兰大人。”
我抬头一看,那枣红色高头大马的人正是兰正经。
来得挺快的嘛。
正巧他到了近前,我吹了声轻佻的哨子,朝他伸出了手:“丞相再来迟些,可就要给本王收尸了。”
兰西书像是没听见我的调笑,他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抓住我血淋淋的手,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见我无异,紧蹙的眉头才散开。
觑着他的神色,我不禁低低地笑了两声,“怎么,担心本王?”
兰西书撒开我的手,后撤了两步,迫不及待与我拉开距离,似是怕我又如从前一般缠着他。
没趣儿。
我嗤了声,正色与他说起了今夜之事。
兰西书面色凝重,他身边的文书捻着支笔,在案录上记得飞快。
三言两语说完了话,我理了把衣袖,给那文书递了个眼神,他便会意躲开。
“这案,你可要查?”我问。
在火光的映照下,兰西书的脸色显得又冷又沉,语气也凉得像含了冰,“自然是要查。”
我了然地点头,又问:“那你可知该如何查?”
兰西书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我脸上,他皱着眉,似是不知是为何如此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