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心口点了点,“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去做。”
“若我想要他们家破人亡呢?”
秦长欢摊手:“那是他们的报应。”
我握紧了平安扣,低低地笑出来。
是啊。
报应。
那是他们的报应。
经年之仇报完了,才是陈年旧情。
那之后,是杀是剐,是喜是爱,都由我说了算。
我合该如此,我早该如此。
整一把纯金轮椅
连曲轩对我和秦长欢这一场交心一无所知,配好了药,端着药汤进来时,还是那么张冷脸。
他将托盘重重地磕在床头边的小案上,转头看向秦长欢,语气颇为冷硬:“你也帮不上忙,还不出去。”
秦长欢香扇轻摇,眉梢轻挑:“既如此,我便出去躲个清闲。”
说着,他站起身,走出去几步,行到门边时又折了回来。
他用扇子敲了敲连曲轩的肩胛,笑眯眯地说:“连兄,不过是拼酒不成,生气至此,也太不值当了些。”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连曲轩的脸霎时便沉了下来。
我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连曲轩一个气血上头,下手没轻重废了我,便偷偷朝着秦长欢使眼色,叫他出去。
秦长欢点点头,转身施施然离去。
直等他出了房间,我才壮着胆子跟连曲轩说话,“秦兄就是那么个性子,哥哥你也莫太生气了……”
连曲轩没接我的话,只从鼻子里哼出声冷气儿来。
我轻咳了声,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招不成,我再给你想想别的办法……”
“甭忙活了。”连曲轩一边搅弄着药,一边说,“你那些鬼点子,也就对旁人有点用。”
他叹了口气,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微眯,闪过丝懊恼,“想治这榆木疙瘩,还是得慢慢磨。”
闻言,我垂头暗笑,笑连曲轩看走了眼,秦长欢不光不是什么榆木脑袋,还是个有九曲玲珑心的,他那点心思,人家心里明镜似的。
不过我也只是腹诽,方才他没来时,秦长欢耳提面命要我替他保密,我既应下,自不能随便嚼舌头。
连曲轩不知我心中所想,只以为我是在笑他,当即便伸手来捏我腮帮子上的肉。
他将药碗递过来,“喝了。”
我端过白瓷碗嗅了嗅,有些惊诧,“这药怎么是甜的?”
“还不是因为某人嘴刁。”
连曲轩嘟囔着,从怀里头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依次摆在小案上,其中就包括那只装着蛊王的黑色瓷瓶。
只是想起了那只小虫儿的样子,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连曲轩觑了我一眼,侧身挡住我的视线,朝我扬了扬下巴,“喝吧,喝完了就不疼了。”
我点了点头,不急着喝,只指着我那条伤腿问:“我这腿,可还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