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头?跟我犯拧?
我最喜欢的就是硬骨头。
我狞笑,点了傀九的穴道,抓着他的衣领左右开弓,一连甩了他好个耳刮子。
甩到第十七个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沾湿了我的手。
我定睛一看,发现是傀九哭了。
豆大的眼泪流了他满脸,他擦不了眼泪,只能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那哭,口齿不清地抱怨:“你都不管我,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我就想要你死怎么了!”
他哭得很是委屈。
但我还想继续揍他。
一个都别想跑了
傀九哭得很是委屈,可是他的脸被我打得像猪头,晶莹的泪珠子滚下来,只显得滑稽。
我听着烦,便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吓他:“再哭,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傀九说不了话,只能朝我眨眼。
我撒开他,拍拍他带着血丝的脸,问:“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了吗?”
傀九起初没说话,只是瞪着我,见我扬起手,作势又要扇他,才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满意地笑笑,又问:“温喻之被关在哪儿了?后院儿里头吗?”
“没有。”傀九摇了摇头,又挤出几个字来,“在城北地宫里。”
我了然地点点头。
傀九想拽我,却因为被点了穴道,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眨被红肿的脸颊挤得只剩两道缝的眼睛,“地宫里有,有方止行的人。”
“这算什么,死到临头的幡然悔悟?”
“随你怎么想。”
我轻挑眉梢,捞起桌上的柳叶刀掂了掂,“那我就动手了。”
傀九没说话,却闭上了眼,用行动告诉我他也认了。
成王败寇,可不是得认。
只是吧,瞧着他那样,我有些迟疑了。
这是我弟弟,是我尚存于世的最后一个与我血脉相连之人。
虽然长歪了,但这也是我弟弟不是?
我叹了口气,“跟我打个赌吧。”
“抗住我三刀不死,咱们的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如何?”
是问他,也是在问我自己。
傀九眨眨眼,面露惊诧,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他,“你不杀我?”
我轻嗤:“我说了,只要你能抗住,我就不再记前尘仇。”
连黎楚川那几个人,我都能一笑泯恩仇,更何况我的骨血至亲。
“如此,那便来吧。”傀九扯了扯唇,露了个难看的笑出来,“只要你日后不后悔就好。”
我没再回话,只以一声轻笑作答。
傀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皱起眉,从喉口挤出声闷哼来。
因为我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