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迷茫地看着我:“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这倒是把我问住了。
值得吗。
我在心里头问过自己许多回。
我也不确定,因为答案总是一时一变。
可我能肯定的是,我不后悔。
我是这般想的,所以我就这般说了。
闻言,言月眸中迷惘之色更甚,“为什么会不后悔?明明你有清福能享,因为他们,平白遭了灾,为何不后悔?”
“我也不知道。”我缓声道,“没办法,谁叫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人生短短几十年,想不清的东西也不必去细究,只放眼当下便好。”
“当下?”言月轻喃,转瞬就皱起眉,“你的意思是,还要与他们纠缠在一块?”
我挑了挑眉:“怎么,你有高见?”
言月满脸都写着不解:“你有大把的银子,去窑子里什么样的找不着,何必在他们那歪脖子上吊死。”
我捏了捏他已消肿大半的脸颊,笑道:“我从不去那种地方。”
“那南风馆呢?北凉这么大,不可能连个秦楼楚馆都没有吧!”
“你懂的挺多啊。”我手指轻移,捏住言月的耳朵向上提,“你去过多少次?”
言月脸有点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我一次都没去过!”
我揶揄道:“也是,若是见了大世面,也不会遭了仙人跳。”
“……”
短暂的沉默过后,言月火冒三丈地啐了我一口。
这回我确定了,他那脸红就是气出来的。
自觉揭人伤疤不好,我心虚地咳了声,撒开他的耳朵,扭头去数帷幔上坠了多少颗珍珠。
言月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不过是晾了他一会儿,他便来扯我的袖子。
我扭过头看他,发现他仍沉着脸,只是出口的声音软化了些,“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把他们都抓回来关着,我替你看着。”
“你还挺热心肠的呢。”我轻笑,拍了拍他的脑门,想叫他的脑袋瓜子清醒些,“用不着那么麻烦,只要我勾勾手指,他们自个儿就过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勾?”
“时机没到。”
“什么时机?”
“他们赎罪的时机。”
显然这些话对不经人事的言月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些,他皱着眉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出来就对了。
毕竟这世上没有第二个比我聪明,还比我贱的人了。
情人自己说了算
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里我不爱喝的苦药汤子,因着有言月在,我也能多喝上两碗。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连轴转照料我们兄弟两个,还得时不时去瞧瞧陆翩然,看一看林祺东冷脸的连曲轩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