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轻笑,卖了个关子:“你见了就知道了。”
钦北虽不知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很听话的找地方坐好了,等我那位故人来。
瞧着他那乖巧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愧疚,反思我方才那几下是不是打太重了。
然而,当我沐浴完回来,看见他扯着那人告状时,我忽然打消了念头。
分明就是打轻了,还有心思跟人嚼舌头呢。
瞧见我来了,钦北止住了话音,他身边那个穿着墨色斗篷的人也站了起来。
他摘了兜帽,露出一张稚气却俊美邪肆的脸。
可不就是秉南烛那厮。
他朝我笑:“哥哥,我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回来就回来了,本尊还要夹道欢迎你不成。”
我语气微凉,听到谁耳朵里,都会忍不住灰心,可秉南烛不同,他凑过来同我撒赖,那粘糊劲怕是来几个壮汉都拉不开。
“少撒赖,说正事。”我推开他在我胸口蹭来蹭去的头,冷淡地说。
秉南烛眨眨眼,故作委屈地道:“我这大老远过来,哥哥连口热饭都不给么。”
瞧着那张漂亮到夺目的脸,我心软了两分,“先说,说完了本尊再赏你一口饭。”
他挑起个得逞了一般的笑,凑到我耳边来与我耳语。
我起初有些抗拒他的接近,可等听清了他的话,不禁面露惊愕,连那点抗拒都顾不上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拿命打探来的消息,自然是千真万确。”秉南烛眨眨眼,得意洋洋地说,“他们如今就窝在地宫之中,只等入了夜就动手呢。”
“好,好啊。”
“魏青这是真被梁家逼急了,要狗急跳墙了。”
魏青跟逍遥子私交甚好,今夜正好便叫他下去陪他。
黄泉路上二人一起走,倒也算不得孤单。
哥哥留下陪我吧
是夜,晚风微凉。
我坐在屋脊上偷闲,捧了壶酒与月同醉。
酒未过三巡,秉南烛便来寻我了。
他站在檐下,一双眼含着散碎的月光,笑吟吟地瞧着我:“哥哥给我们都派了差事,怎么自个儿在这儿躲清闲。”
我挑眉,朝他勾了勾手指:“上来,本尊赏你口酒喝。”
秉南烛笑了声,飞身跳上来,却不拿我手里的酒壶,反而直奔着我的嘴来。
我伸手按在他的嘴上,叫他动弹不得,“别乱动。”
我无意去给旁人守身如玉,只是眼下秉南烛身上还疑云重重,我实在没心思再同他多亲近。
不知道我这点推拒被他错会成了什么,他僵了一瞬,那双漂亮的眸子却不再似方才那般明亮,而是多了几丝苦闷。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我是什么始乱终弃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