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拉住时亦的衣襟,强行将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你甚至帮她跑出去。”
“时亦,看我这般模样,你就没点心疼吗?”眼前场景虚幻模糊起来。
风宁知道,她的身体又要经不住了。
“心疼?”这两个字似乎点燃了时亦长久憋在心中的一口气,她猛地握住风宁拉在她衣襟前的手,“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每次看你这般模样我有多难受。”
“但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止是你的至交好友,本座还是越神宗的宗主。你知不知道!”时亦很少这般对风宁说话,尤其是在她这种情况下。
她向来是好脾气的,温润的。
“她慕予希不止是你的徒弟,更是越神宗的弟子。本座也需要对宗门下弟子负责。越神宗因为献祭一事本就亏欠她良多。”时亦胸口起伏,眼白上浮现出根根血丝,“本座能怎么办?你让本座如何平衡?”
“本座只能尽力弥补,她不愿再当越神宗弟子,不愿再留在越神宗。你知道吗?她更不愿意看见你。”时亦。
“阿宁。”时亦惊呼一声。
“更不愿见到我。”风宁浑身抽搐,在时亦众多话语中只捕捉到最后一句,“不愿见到我。”
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更像是压垮风宁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女人眼中淌出血泪。
“阿宁,”面对女人虚弱的身子,时亦别过视线,终究是于心不忍,护住女人的腰身,用灵力温养住女人的心脉,将其带回启宁殿殿,“你对本座使用幻境一事,本座不与你计较。”
她在风宁面前很少拿宗主的身份压人。
“但阿宁,”时亦松开手,垂下眸子,拿过。一侧的毛巾擦拭风宁肌肤上的血污,“有些举动,适可而止。”
“她没死,对吗?”风宁像是没听见般。
“……”沉默地擦完对方脸上的脏污,时亦将毛巾放回水盆中,“你能推算出来,又何须问我。我来之前,你绘制的阵法并不是献祭阵法吧。”
风宁没有回答。
时亦了然。
殿内一度陷入安静无声的境地。
“还活着。”风宁低喃中打破沉寂。
她推算出来是一回事,得到时亦的答复又是另一回事,她闭上眼:“本尊若是自己找到她,你应该不会再插手吧。”
“你想让她再死一次吗?”时亦问。
风宁:“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本尊手里。”
自上次和时亦见面后,已然过去了三年,在三年的时间中,慕予希的身子养好了大半,除了看上去还有些虚弱外,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婶婶,今年的庄稼长势不错,什么时候收割?”慕予希出门瞧见正在外面正在编织草席的李婶,走过去,蹲下身子从一堆摆放整齐的席草中抽出一根,“到时我可以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