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不是说你小时候做梦嘛,做的什么梦呀?”他引导着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沅以前小时候经常做梦,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时梦见自己是一棵参天巨树,有时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头,一片柔软白云,又或者一朵随风摇曳的花。
梦境里的内容很真实,就仿佛他亲身经历过。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江沅去过很多很多世界,换过很多很多代号和身份。
有时候他是人类,有时候不是人类。说到这里,江沅紧张的看了眼陈钊:“……你会不会以为我在说胡话?”
陈钊这才抬起眼睛,把手里的花生递到江沅嘴边,示意他张嘴吃下,同时嘴上回答他的问题,“不会,还挺有趣的。”
“真的吗?”
江沅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他从没有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明明在外面,他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好多人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呢。
可在陈钊面前,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来,喝点水,沅沅。”
江沅抿了口陈钊递过来的温水,脸颊因为过于兴奋,而红扑扑的。
那时候外面依旧吵闹,但比吃饭那会儿安静多。江沅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和陈钊简单洗漱后,又兴奋的想再和他说点他之前做过的梦。
“你嗓子哑了。”陈钊揉了揉江沅头,“不着急,想说什么以后再说也可以的。”
有些地方的习俗守岁是守一整晚上,而有的是守到十二点之后。
江沅这里是守到12点,他以前都是早早睡觉,没这么晚没睡过。但他一点都不困,可能是因为讲了太多话,他还有点兴奋。
“不行,你要睡了。”
陈钊冷静道。
“好吧…”江沅看了看屋里唯一的一张床,“陈哥只能和我凑合凑合了。”
陈钊没说话。
一米五的床并不算很大,江沅身形瘦一些,一个人睡的时候也没觉得那床有多窄,直到陈钊躺了上去,那床瞬间变小了好多。
两个男人一起睡一米五的床的确有些逼仄了,平躺是不可能了。江沅和陈钊只能侧躺着,两个人几乎紧紧挨着,中间严丝合缝。
即使这样陈钊还担心他掉下去,手还把他揽着。
隔着一层布料,两个人都能感觉对方有力的心跳声。特别是关上灯后,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对方的体温和气味就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