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晖出门的时候还戴一条围巾的,考试的时候取下来忘记戴了。“忘了。”说着,余朝晖下意识就像折返回去拿。
“算了,没事。”孟锐拉住他,拿手心搓了搓他的手,“上车吧,车里暖和一点,今年申城好像比去年冷一些…”
“是嘛。”余朝晖没太觉得冷。
他捧着一杯暖和的奶茶,手心都是温热的,目光望着外面不断倒退的街景。看着大街小巷上挂着的红灯笼,还有一些揄系正利。喜庆的装饰。
啊,又快过年了。
上一次过年的时候他还看不见呢。
那会儿是余朝晖和孟锐第一次过年,还买了很多年货。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记得去年过年时,余朝晖和孟锐出去买年货,刚出去没一会儿就下雨了。
那天雨下的特别大,他们在屋檐边躲雨还有冷,孟锐把他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等到外面雨差不多停了,孟锐又蹲在他面前,怕他害怕,还很小心引导着他如何趴在他背上,说是因为地上太多积水
那时就是一个瞎子的余朝晖趴在孟锐的肩膀上,那点因为看不见而带来的不安,在那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那时的他就像一隻不喜交流的蜗牛,平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缩在自己的壳里。
突然有一天余朝晖的壳被敲碎了。众所周知,蜗牛没有壳是活不下去的。
而孟锐及时出现,成为了他新的壳,于是余朝晖自然而然的蜷缩在他身后。
等到身上的伤稍微好一点点了,余朝晖才敢颤颤巍巍的探出触须。而一旦发现一点点危险,又会立刻缩回壳里。
其实余朝晖对孟锐的依赖,也就是在这种看不见的一丝丝一缕缕的时刻,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那时的他唯一可以信赖的就是孟锐。
外面是嘈杂的人声,而什么也看不到的余朝晖软趴趴的靠在孟锐的肩膀上,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温暖。
他和孟锐说着一些有的没的的闲话,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余朝晖再有意识到时候,他正靠在孟锐的肩膀,模模糊糊的视野里,直看到一点点孟锐的下巴。
一时之间,梦境的内容和现实中产生一部分重迭,余朝晖迷迷糊糊的,居然还以为自己那个看不见的自己。
他眼睛也没睁开,乖巧的仍由孟锐抱着,两隻手如寄生的藤蔓般牢牢的环绕在孟锐的肩膀,头靠在他肩膀处。
“锐哥…”他半梦半醒的搂着孟锐的脖字,黏黏糊糊的撒着娇。而正在走路的孟锐停顿了一瞬又恢復了正常。
睡着的余朝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不知道孟锐在那一瞬间,心几乎化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