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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从来没让他进过他的寝屋。

这病是商琅在入京之前就有了的。

只是虽说人是寒门,顾峤却查不到关于他曾经的多少信息。

太孤独了,以至于连个了解他的邻里都寻不到。

顾峤曾让人去商琅的故乡查探过,他那昳丽容色摆在那里,又有如此才学,合该是个让别人见之不忘的人物——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很快就问到了见过他的人,那些人对他的了解却并不多。

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长相出众天赋也出众的少年是从何处来的,第一次被人注意到,就已经是在乡中的童生试上了。

之后也是,只有考试和放榜的时候他们能看得见这长得过分漂亮的小少年,对于他家住何方半点也不知晓,就连名字都是从榜上得知的。

“简直就像天上下来渡劫的文曲星。”那个人最后是这般说的。

顾峤知道这个消息的之后,一段时间里都怀疑过商琅的身世。

若非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些神啊仙的,或许会与那些人有同样的想法。

毕竟商相实在是……不同于常人。

包括这病。

十多年过去,到现在顾峤都不知道商琅究竟是什么样的病。

他甚至都让人取过他熬过的药渣子,但是商琅喝的药似乎很乱,太医院商讨了半天也没商讨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一场大病,能让人喝上十年的药还是这副模样。

明明他们从那药方当中能猜出来的东西,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顾峤身上也带着帝王家的那种近乎恐怖的控制欲,一旦发现了什么超乎他掌控的东西就一定要一查到底,当年为了商琅的事情不知道暗中派人跑了多少地方,一无所获。

到现在,他已经放弃了再做探寻,只求这个人能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如此,他也不多强求了。

但是今日到了这屋子当中,顾峤顾不上去思索为什么商琅会突然松口,还是主动地邀他前来,满脑子都是那横衝直撞的浓烈药味。

这样……哪怕人就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他也会怀疑商琅是不是病入膏肓。

于是他猛地拽住了商琅的衣角。

见人偏过头来看他,顾峤稳住心神,尽量平静地问:“商相平日里,究竟要喝上多少药?”

“陛下不是知晓吗?”商琅指的是他一到冬日就将他给接到皇宫里的事情。

一日三顿的药,顾峤不是知道吗?

那怎么一样?

哪怕是亲眼看着他喝药,顾峤也没有闻见过这么浓郁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