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顾峤收回手,骤然绽开一个笑来,称得上甜腻,“朕自然相信先生忠心。”
“只不过,”顾峤话语一顿,忽然一转,“先生可莫要再做这等让人误会之事了。”
不过没关系。
等他的生辰一过,世家当中的那些腌臜会被他给彻底地清洗一遍。宁可掘地三尺,也不会放掉一个漏网之鱼。
有这一次清扫,就算是那些没有被直接株连九族的世家,恐怕也会元气大伤爬不起来了。
商琅真想要与他们合谋做点什么事情,也应当权衡一下利弊。
他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至多一年,他就会将这个天下彻彻底底地收入自己囊中。
顾峤心中越想越多,回过头来一看,商琅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对他那样莫须有的罪名只是温顺地应下:“臣知错,日后若有什么事情,必然先行禀报陛下。”
如此,顾峤总觉得自己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也不知道里面的芯究竟是不是黑的。
颇为挫败。
但今日,再多的事情怕也查探不出来了,顾峤收敛了所有的神色,抓住丞相大人那皓白细瘦的腕子,把人给拉了起来:“商相有心便好。”
夜渐渐深了,两个人回去的路上,街市的行人明显少了不少,马车畅通无阻,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相府的门前。
顾峤没有留宿,只是在门口拉着商琅的衣角,亲昵地好像方才马车上两人发生的衝突从未存在过一般:“朕明日在朝上等着丞相。”
商琅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他手里扯开,然后拱手朝他行了一礼:“臣恭送陛下。”
顾峤顺势放下了手,以夜里风凉的理由让商琅先一步进了府中之后,这才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除了车夫,还有一人候在一旁,正是云暝。
两人出去的这段时间,顾峤没让云暝跟着,而是去查了些别的东西。
将暗卫给召进马车当中来,顾峤没有直接开口,一直阖着眸子,等快要到宫门口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丞相和那些世家,可有什么联系?”
云暝却是摇头:“属下并未在府中查到什么线索,唯一知晓的,便是相府当中有几笔不小的开销,都与那几个世家有关系。”
“不小的开销?”顾峤闻言嗤笑一声,“怎么,吓得生意做不下去了要商琅给他们垫钱吗?”
心有芥蒂
云瞑一顿:“若真是如此……那些帐目,倒也算不得大了。”
顾峤闻声抬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