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今丞相大人的身体已经恢復得与常人无异,顾峤也还总是会担心这担心那的。
“阿峤果然知我。”商琅轻笑。
“这么多年,不知也不该了。”顾峤笑嘻嘻地应他。
两人回到寝殿当中沐浴,顾峤先一步没进了浴桶当中,瞧着商琅在旁边解衣裳,忽然便起了坏心思,一伸手直接将人给拽进来,水花飞溅,落到一旁的白玉板上,商琅被他压下来。
“丞相大人,在朕身上留这么多印子,冕服都遮不住,朕在长宁侯面前脸面都要丢尽了……”顾峤慢条斯理地将人中衣的衣带抽开,指尖点在昨夜被他啃出来的那抹红紫痕迹上,悠悠地道,“你可认罪?”
“臣若是认了这罪,陛下要如何罚臣?”水汽氤氲,模糊了商琅的眸子,他咬字又轻轻的,即使隔着点距离,顾峤也觉得耳朵发痒。
“连自己请罚都不愿意,丞相大人好没诚意啊。”顾峤笑意愈深,商琅眸色一暗,托着青年的腰,两人在浴桶当中坐直了身子。
“臣自己请罚,只怕陛下不满意。”他托着顾峤,便是落在了下面,顾峤垂着头瞧他,眼前的绝色美人长睫上凝了几颗水珠,轻轻颤着,瞧着好不脆弱乖巧。
可是每次往狠了折腾他的也是这人。
罚什么?
顾峤也仔细地想了一想。
说让人这几日消停一点吧,每次傅翎来京都,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跟人亲热,折磨得是他们两个人。
不如就——
顾峤弯了下唇,俯下身来凑到商琅耳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十分满意地瞧着商琅的瞳孔缩了一缩。
不过丞相大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藏匿情绪,隻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还扬起脖颈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顾峤瞧着分外满意。
两人一直在浴桶当中待到水凉下去,只不过这一次狼狈的人换作了商琅,顾峤虽然累,但是瞧着商琅那还泛着红的眼便想笑,从人怀里抽出手来,点在人唇上,十分无情:“不许。我睡了也不许,先生可是认了罚的,不能抵赖。”
他手搭上来的时候,商琅的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哑着声音无奈道:“娇娇,别招我。”
他不说这话还好。
但不仅开了口,用的还是这个称呼,顾峤立刻便不乐意了,一被人抱到床上去就翻了个个重新坐起来:“都说了是惩罚,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顾峤凑到他面前去:“不该是我招不招惹,合该是先生自己好好忍着才是。”
商琅眼中的红沉了下去,变成一团浓墨似的黑。顾峤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忍不住颤了一下。
像是被蛇给盯住了。
那也没用。
顾峤有些恶劣地想,随后伸手揽住他,两人双双倒在榻上,他紧紧地拥着他。说像蛇,身子却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