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2/2)

“这听起来像你……”话已经收不回去了,汤森先生非常的愤怒,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努力地压抑着情绪,慢慢平息了下来。他的额头冒出了很多汗,看起赖非常的辛苦,我不禁为他担心他到底怎么了?

“没事,詹姆斯。这不是你的错。”他说道,“是的,当我看得多时,我却忘记了道德,所以我才会犯下这些错误。”

出于好奇心,我直接问到:“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才会那么做?”汤森先生望着我,思考良久了他才终于回答:“如果你要知道,好的,我告诉你。”

“我曾经懂得许多道理,我看淡了si亡,因为我清楚知道我迟早都会si亡;我看不起高官,因为他们不过是过普通的人类,只要一把刀或一把枪就可以了结;我有一大堆的理由可以抛弃自己的家人,甚至我曾有伤害家人的动机。你能想象我当时有多么的残忍。”

我安慰道,“可你现在不一样了。”汤森先生领情道:“我理解,我只是说我在理解这些道理的时候走错路了。”

“我一直以为,我懂得多在社会我就可以如鱼得水,可是到最后我却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我的脑子停不了这些道理,开始做出许多错误的道理。”

“例如什么呢?”他盯着我,严肃的说:“不要知道,错误的道理是一个计时的腐蚀x炸弹。”

“可你也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这样我才可以避免这些事情发生啊!”

汤森先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大气才回答:“好,我可以告诉你,但请向我保证这几件事!”

“一,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错误的道理会在你生气或慌张的时候跑出来,然后开始说服你做某些事。

二,如果你觉得这些道理不舒服,千万不要再探索,这是一个警告,控制自己的意识离开,不要再被这些东西诱惑。

三,知道多了对生活一点也没有帮助,所以不要想着领悟道理。而且,最好的道理必须从经验验证。

四,一定要学会分明是非,道理有正确和错误,不要因为看起来很有道理就x1收。

五,忘记所有我说过的话,这样对你来得更好。”

“我不同意,”我直接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忘记?如果我选择不听那么你说的一切不就白费?”

汤森先生直视我的眼睛,“这才是我最担心你的部分。我难听的告诉你,这个市面上所有的哲学书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也许有一两个是有用的,可是很多人都是一时兴起而已,之后呢他们就完全忘记了。

“而你不一样,我看得出你渴望着要更多,我多希望你能忘记所有的道理,因为这些东西出到社会是真的没有用处。”

“可是我想了解你,”我直言道:“一直以来我问这么多问题就是想要了解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很想要了解你你知道吗?”

现场顿时沉默了许久,他的眼中看见了淡淡的无奈,“你这么想要理解我,还真是头一次。”

“那么我告诉你,其中一个错误的道理就是养宠物只不过是为了让买家享受层次上的优越感而已。买家买了宠物,就一直希望宠物能听他的话,如果不听话就会对它不客气,换句话说不再ai它。

“听起来没有错,但这其实是一个错误,因为这个道理忽略了很重要的规则——人类很少会检讨自己的行为。而确实如此,宠物不听话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一个人买宠物是为了享受优越感,那么错误本身不是在‘养宠物是为了享受优越感’,而是‘这个人没有耐心和谅解心。’”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是很明白,先生。”

“‘养宠物是为了优越感’是一个负面的想法,所以这个道理是错误的。而且,‘优越感’是一个‘结果’,以结果为中心的道理如同用竹篮打水,不实际也没有用,只会增加自己的愤怒而已。

“‘没耐心和谅解心’虽然勉强可以说是原因,虽然还可以更深层解释,但如果按照这两个地方发展,那么就可以药到病除,成为了一个有用的道理。”

“我理解了。”我说道,“先生,你说我不需要领悟太多的道理,那么你有什么有用的道理愿意分享呢?”

他故意不要回答,这暗示着这个答案之前他已经讨论过了,我开始猜测,回答道:“因人而异,对吗?”

“是的,你自己心里有答案了,那么我也不需要回答。”

“我只是想要确认而已。”

“需要么?”汤森先生说道,“哲学和道理是不需要明确的,只要心里明白就是了。”

“那么你能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我是指……这个世界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听你的答案,詹姆斯。”头一次他要求我给他答案,我思考了不久就回答:“因人而异。”

“正是如此,这个道理和之前讨论的‘神学和科学’类似。有一种答案叫做包容x答案,如果问题的答案是对或错,那么包容x答案就是对错。举一个例子,这个世界是唯心论正确,还是唯物论正确,其实两个都对。试想想,你想要某些东西,然后你得到了,唯物论的人就认为这个是有其中的原理,唯心论的人就觉得心里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其中一个解释的方式而已。

“如果你要遵守唯物论,那么你就专心于科学,探讨出更多科学知识;如果你是唯心论,那么你就专注于心灵的调整,例如调整心态和控制脾气等等,两个都有好处,没有说谁对谁错,不是吗?”

“先生,我恐怕想要告诉你一样东西。”我这是问道,“你刚才说的答案,符不符合你曾经说过的:解决世间上每一个问题的公式。”

他吃惊地看着我,独自呆在那里了许久都没有出声,“请给我一杯水,詹姆斯。”

我端了给他后,他依旧没有回答,喝了一口水之后也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我一直等待他,也不禁为他感到担心,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是要怎么赔偿啊!我一直等待至接近11点时,他才终于开口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式,这个答案虽然看起来很像,但它不是。詹姆斯,答应我,千万不要寻找所谓的公式,因为这是一个错误的行为——而我竟然活了这么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许多科学家和哲学家想要寻找解决世界上所有问题的统一公式,但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么大家的思维能力就会大大简化,到时候如果人工智慧发达了就会很快的取代我们人类。

“不过多亏你的提醒,我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x解决世间矛盾的问题——包容。不用我解释你也应该明白,打不破坏窗口的情况下互相的包容才是关键。

“你的意思是指……”我小心的问道:“如果我给你一个问题,你可以用包容来解决?”

“正是。”

“如果我说,中国大陆和台湾的问题?”

“可以解决,只是我觉得他们不会喜欢。因为他们和我一样,老了,不怎么喜欢听劝告了,尤其是外人的劝告,他们也许不会听。”

“没关系,我在听。我也不指望他们真的会听。”他望着我,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方法又不抱着他们会听的希望?”

“先生,我非常清楚,长达数十年的仇恨,如果因为一张纸写着来自海外的话而结束,那么他们肯定就不服。我只是唯一希望他们发泄完毕了,只要其他人无论是海外还是内陆知道我们的想法,这样子他们以后就不会一直白白冤枉别人。

我间接着继续推理道:“仇恨就好像有弹x的物t,拉得越长力量越大,如果突然间放开那么肯定会造成伤害;我b较希望以后会有人注意这些仇恨,这样子它就不会越拉越长,还会有一定的概率降低。”

汤森先生激动的抓着我的双臂,“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他0了0我的额头,反复确认我真的没有生病后道:“我一直担心你会像年轻的我一样,结果你改变了,你完全变了。换做是年轻的我恨不得要拿枪b他们不要战争了。”

“先生,我只是从你教我怎样控制脾气中学到而已。”

“太好了,这样子我可以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了。”

最后一梦

“如果台湾愿意和中国大陆结盟,如同欧洲的欧盟的话,那么理论上就可以达成双赢。”汤森先生说道,“因为如果将统一想象成‘规为自己的一部分’的话,那么就实在是糟糕了。统一在字典上的意思为‘部分合为整t;分散变为集中’”

“也就是说只要集中起来,或整合一t就是统一了。”我犀利的指出,“照着这样的方式解释,那么也许中东,印巴,日中等等许多事情就可以被解决。”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不能解决。”汤森先生说道,原本我想问个明白,但我突然间懂了,道:“因为他们不喜欢被g涉。”

“没错,正是如此。我们可以像打保龄球一样,如果我们正中一个关键的地方,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会自动被解决。”

“你是指二八法则吗?”我问道。

“不完全,但类似。”汤森先生说道。

“根据中国人民的想法,台湾回归无疑就是想到华人和华人之间不再有任何隔阂,不然怎么老是ai提过去的中国有多么的强大?因此借着这个想法我们可以稍微‘篡改’他们的想法。

“假设:统一代表着台湾华人和大陆华人之间不存在分歧,那么如果做朋友就会导致台湾华人和大陆华人之间没有分歧,那么做朋友就达成统一的梦想,

“所以做朋友同等于台湾回归。”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刁难他,“是吗?我能预测中国大陆会说我们想要一国两制。”

汤森先生轻敲了敲沙发,“我也能预测到,毕竟这种突如其来的‘捷径’以他们为傲的jg神他们是不会允许的,我只能说一国两制只是一个方法,无论是共产还是民主都只是一个管理国家的方法而已。如果因为政治差异而导致分离,那么所谓的t谅心等等的东西都可以免谈了。”

“再怎么说现在台湾现在由华人所管,这已经不是很好了吗?难道他们还要一样的想法,一样的口号,一样的国歌,什么都要和他们一样,那么还不如政府生产一批机械代替他们不是更好吗?谁不希望机器人可以做完一切呢?”

“不能,你不能这么说。”汤森先生制止道,“目前人类还有优势,b起机器的耗电和过热,人类没有这些问题,也只需要一点的诱惑就可以实施c控,不需要额外加入其他的程序。”

对此我不禁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一些高见,结果原来是……”

“实事论事而已,没什么好谈的。”

我走到厨房泡了一壶茶,拎着两个新杯子回到原位,“以他们的x格,他们不允许外人对他们的事情指手划脚。”

“所以我才欣赏他们的jg神,我欣赏他们的能力,唯独不欣赏他们以生气的态度对别人说话,因为这不但无法t现自己的正确,还t现出愚蠢的象征。詹姆斯,必然的事情就不要在乎,如果一个文明一听到别人怎样讨论自己就乱咬乱叫的话,那么那个文明应该是零点一文明而已。”

“零点一文明?”我问道。

汤森先生回答:“据推测我们现在属于零点七文明,至于那个概念的名字我已经忘了。”

我们双双喝了一杯茶休息一下,火焰吞噬着木材看起来差不多要烧完了,我便来到仓库拿多几块木。一边添柴我一边问道:“至于台湾,他们也许会不想要和中国大陆和好。”

“如同往常,必然的事情不需要在乎。我只能够说一句: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借机吐槽道:“历史永远都会成为历史,我们一直说从历史说学习,但又有多少人真正学过?到最后还不是在历史课上睡了一个大觉?历史永远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只有使或者的人都有能力可以篡改历史,因此我们的历史有许多部分极有可能是被隐瞒的,就好b他们看了se情影片删除浏览记录一样。”

“你有看过se情影片吗?”他这时突然问道,我立即道:“没有,自你撞坏门之后我怎么敢看?”

“那你有从历史中学过吗?”

“有,怎么没有?”我说道,他又一次盯着火焰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忘记,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忘记历史,我到现在还在后悔为什么我还要记得我曾经做过什么。有时候我还梦见监狱和狱警,我还在恐惧中生存,哪怕现在我已经处于森林之中我还是觉得害怕。”

我默默无言,他确实说得对,这些糟糕的历史只会带来痛苦……为什么他不选择忘记?

“那么为什么你不选择忘记?”我问道。

“因为自责感,我无法忘记;因为害怕,我无法忘记;总之我无法忘记,哪怕现在已经过了,或者我选择忘记,我永远都还是忘不了。”

原本我想要说多,但看在这个情况,还是算了吧!

“我能不能这样告诉台湾人:大陆有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样而忽略了其他有才能有能力的中国人。抛开政治和口音,中国人和你们一样都是华人,还能够一起做生意谈天游玩,有着共同的ai好以及吹水。在不知道背景的情况下你们更本就无法猜测他们到底是台湾,中国还是海外华人。原谅终究还是一个美德,不为他们做也请为祖先而做,没有一个祖先想要看着自己的孙子自己人打自己人。”

汤森先生回答道:“可以,只是他们会不听,因为这是必然。”

“理解。”

“我也觉得他们会说他们不信任中国大陆。”我添上了最后一个材,回到座位倒了一杯茶。

“只要有了朋友关系那么他们可以保持。虽然这是个高风险,不过放眼望去危险的来自于政治而已,反倒人民就不会有危险。再加上这是个大事件,有心人如果想要抓到他们有什么异样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谁不想要ga0大新闻,又有谁不喜欢看这些消息?”

“对了,你问的还真多,你的记录要记录这些吗?”

“是的先生,这些记录我打算出版的。”

“你是指,书?”他惊讶的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是的先生,我是抱着说说而已的希望写的。”

“就因为说说而已就出版?”他疑惑的望着我,我笑道:“先生,如果我是抱着希望大家受益或者希望大家看了可以有所改变的态度出版,那么我不就非常的贪心?”

“再怎么说我们又不是圣人。”我对他眨了一个眼,他瞬间明白我的意思,“只能说祝你可以顺利出版。出版之后有什么计划?小作家。”

“删除文档,烧毁笔记,然后陪你度过余生。”我说道,“我不需要这些笔记了,也不需要成为领功劳的人,因为我厌透了。”

“正合我的意。”我们双双敲了敲杯子,喝下了那杯热乎乎的茶。

“其实还有其他黑暗的问题,但我不想问。”我说道,汤森先生似乎预料到我说什么,问道:“毛窗口效应?”

“没错,看破不说破。不是所有的事情说破了就好,尤其是有些人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既然无法接受,那就不要说出来。”他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什么东西让你变得像老人家一样长气了,你说得对,没毛病,不知道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那么你想要为这本书取什么名字?”我问道。“这本书你的功劳最大,所以我想把这个交给你。”

“是啊,那么……梦游者……的遗产,就这个名字吧?”

“为什么?”我问道,他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你知道吗?从我小时候开始读哲学,直到我入狱,被追债,还有遇见你,我都觉得我在发着一场梦。”

“这不是梦,先生。”我回答道。

“我清楚知道现在不是梦,只是我觉得,当我在探讨着道理的时候,我总感觉我身处于梦境里走动。我年老了,什么时候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了,我没有什么好留给你的,包括这间屋子,是违建的,所以迟早都会被拆了。

“有留下的,恐怕只有这本书了。”我t会他的心情,安慰道:“你不需要担心,先生。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尽头。”

寒风吹袭,如同当年我第一次遇见他,我也不禁怀疑,我遇见他是不是一场梦,不过不管怎样,我觉得我和他都明白——梦境是美好的,但永远是短暂的;不过我们护着它,那么它来到了现实,就会成为了一种希望。

待他入睡之后,我拿起手机开始打字,尽可能地赶稿要求无言帮我翻译一番,然后尽可能地出版,我和他都希望我们可以透过书本告诉世间的人一个核心的道理——控制情绪,然后讨论,然后成为朋友。我们不需要理由成为朋友,因为如果有理由的成为朋友,那么不仅坏了毛玻璃效应,还会有可能形成利益而生的朋友。

我是詹姆斯,接下来的日子我会陪伴汤森先生,直到他离世,然后以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来到城市居住;或者留在这片森林,继承他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