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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炸响在头顶,孟鹤眠走在泼天大雨中,借着手电筒的光来到兔栏前。

栏杆塌了一截,但兔子们的木屋完好无损。一群毛绒绒正蜷缩成一团避雨,看上去并无大碍。

孟鹤眠用手机录像发给温舒窈,又趟着水不紧不慢地晃悠回去,顺便拉上了电闸。

她刚踏进玄关,就正对上温舒窈关切的眼神。

后者不由分说地塞过来一条白色浴巾,催促道:“你快去洗个热水澡。”

浴巾柔软厚实,仅仅只是捏在手里,就仿佛能感受到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量。

孟鹤眠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你也是。”

她其实不觉得冷,哪怕出去晃了一圈,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

她隻觉奇怪,少有人能像温舒窈这样,能无比自然地对一个刚认识一天、什么都不了解的陌生人嘘寒问暖。

以至于舍身相救,那更不是单单“利益”二子可以解释的了。

这种没由来的好意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像被路边的小动物缠上了,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任凭她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一小时过去,雨势逐渐变小,但仍有闷雷。

孟鹤眠洗完澡出来,多花了些时间整理房间。衣服和用品各归各位,旧相框摆放在靠窗的书桌上。

饶是如此,房间里依旧显得空空荡荡。

唯有那张大床,铺着干爽的青绿床单、印有小白花的薄被,甚至在枕头旁放了个毛绒胡萝卜抱枕。

这颇为“有趣”的田园风与周遭的黑白灰格格不入,不用想都知道出自谁手。

温舒窈今天新铺的床,还带着极淡的柠檬香。

“咚、咚。”

恰好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铺床的人就站在外面细声细气地询问:“孟鹤眠,你睡了吗?”

“有什么事。”

孟鹤眠拉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温舒窈的笑靥。

她眼睛亮晶晶的,单手把托盘举高:“我煮了姜汤,要不要一起喝?”

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甜香与辛辣混合,有效地驱散了周遭寒气。

份量十足的两大海碗,差不多快满溢出来了,然而托盘干净、半点没洒。

孟鹤眠沉默,视线扫过温舒窈那白皙的手腕。

那真的是特别细的手,皮肤薄薄一层,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脆弱起来。

联想到今天温舒窈的一举一动,更会觉得她是个温软、柔弱的姑娘。

但孟鹤眠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去接托盘,手却猛地一晃,姜汤在碗里阵阵荡漾,还好最后稳住了。

她低估了这东西的份量,不知道外婆是从哪淘来的实木托盘,实在是“深藏不露”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