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上瘾了。”
孟鹤眠把小兔捞起来,放到自己膝上。
初夏的院子里有虫鸣声,她低头望着水里潋滟的灯光,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规规矩矩地没去摸小兔的背。
她像是在问自己:“人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没有遗憾,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吗?”
温舒窈把自己团成一隻小麵包。
她突然意识到,孟鹤眠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她或许真的有遗憾未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遗憾,能让孟鹤眠这样的人记到现在?毕竟她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
当然,除了自己的本体。
一想到这里,温舒窈就又忍不住抬头挺胸,竖起耳朵。
孟鹤眠见此,顺手把小兔耳朵压下去:“下次再见。”
很晚了,不能让温舒窈久等。
她临走前检查了兔笼里的水和食物,才放心地转身。
“得快点”
有含糊不清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是隔了层水膜,听不太真切。
孟鹤眠皱了皱眉。
这声音怎么像温舒窈?
她四下寻找,可院子里只有簌簌摇曳的花和一池荡漾的水。她的小麵包正蹲在笼子里发呆。
或许是听错了吧,孟鹤眠皱着眉往院子外面走。
这时,一隻不知从哪来的白猫贴着她脚边溜过去,发出一连串猫叫。
“笑喵。”
孟鹤眠再次听到了奇怪的女声。
她顿住脚步,一抬头,涂山袖正掀开帘子,笑眯眯地朝她颔首。
这大概是周围唯一的活人。
她直接道:“抱歉,我想问一下,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涂山袖用披肩掩住唇,满脸困惑:“没有呀,客人好生看看,这附近哪有什么人呢。”
孟鹤眠不禁开始怀疑,是自己最近想太多睡太少,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她朝涂山袖点头示意,快步离开了猫咖,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后者藏在丝巾下的、勾起的唇角。
白猫一爪子拍在空空如也的兔笼上:“给人类吃雕棠果违反管理局规定。”
雕棠树从前生在阴山,现在只有少数妖怪还在种它。吃了它的果子就能听懂妖怪们讲话。
涂山袖毫不在意地轻笑:“哎呀呀,怎么就不能是孟鹤眠一时开了灵窍?”
“再说了,”她颇为无辜地摊手,娇滴滴道:“管理局怎么会来江楼这个小地方,这件事不说出去谁知道。”
说完,涂山袖揣包里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拿出来,屏幕上正是温舒窈发的可爱兔兔表情包。
温舒窈:【谢谢袖姐!下次给你做烤鸡吃。ovo】
涂山袖保持着微笑,艳红色的指甲敲在屏幕上,发出哒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