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晚极光酒吧失,失火后,六小,小姐就不见了踪影。”
“我,我们到小姐家里时,屋里,屋里的是个纸人…”
老管家的年纪比顾宪大了两三轮,早在顾宪父亲那一代时就已经是管家了,看着五官扭曲狰狞的顾宪,他突然想起了顾家当年的秘辛
当时顾宪还没有出生,东江市也没现在这么发达,别说什么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了,在稍微偏一点的乡村,还有乱葬岗这种地方
顾宪的父亲时常外出,有一天晚上,他从乱葬岗的小坟包上带回一个女人,回来就指着她告诉一众仆人,说这是顾夫人
没有迎娶,也没有领证,顾宅就迎来了一个女主人,而且,她很快就怀孕了
但很奇怪,别的孕妇妊娠时要么是孕吐,要么是口味改变,而这个女人通通没有,她别说孕吐了,而是压根就不吃饭,佣人给她送饭,从来都是原封不动撤走
短短几天,整个人瘦得只剩下骷髅架子,一层干枯褶皱的皮单调地攀附在骨头上,像是被人吃尽了精血内脏
“它来了……它来了……”
女人疯了,开始说胡话,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见人就咬
老管家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自己被那个女人活生生撕掉一块肉,这么些年过去了,手腕上那块疤到现在还有些隐痛
尝到鲜血的女人变得更疯狂,无奈,顾宪的父亲隻得把她关在阁楼上
白天女人倒也安生,只是一到晚上就开始阴笑、惨叫,明明关在楼上,可楼下经过的佣人总感觉那声音贴在耳畔,太渗人了
这女人很诡异,诡异得连怀孕三个月就产子这种事情都显得正常,想起那天场景,老管家还是觉得后怕
凌晨十二点整,顾宪突然打电话给自己,让所有下人离开顾宅,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他们照做
那晚夜色黑得压抑,令人心头髮慌,女人生产的时候没有医生,没有热水,甚至连灯都没开
佣人在外面昏昏欲睡,毫无征兆地,一声女人的惨嚎从阁楼上传出,异常凄厉,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婴儿啼哭声,跟野猫似的沙哑艰涩,忽远忽近,佣人下意识朝楼上窗户看去,却陡然一个激灵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个缝儿,一颗黑漆漆的小脑袋从里头悄悄探出,嘴角淌着涎水,通红的眼眶盯着下面的佣人,带着凶狠贪婪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来不及深思,一股带着腥味的阴风朝众人刮来,突如其来的恶寒顺着脚底板从尾椎骨一路而上,再加上阴恻恻的哭笑声,佣人们来不及惊叫出声,就被吓晕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老爷抱着一个黑漆漆的婴孩走出顾宅,给他取名顾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