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即将爆炸的扎口气球似的,绳子无火自燃,逐渐化为灰烬,没了绳子的束缚,溟青体内的至阳之气朝四周炸开,当场掀飞了几个天兵
三个天兵捂着胸口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神色惊惧,他们没想到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妖居然能够重伤自己
溟青见机赶忙逃走,自己也明白,这些人比之前遇到的百姓更为难缠
久而久之,溟青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走到哪里旱到哪里,她尝试摸索着控制阳气,时间一长,阳气变得温顺许多,不再动辄干旱,可也着实逼人
江颐之靠在软垫上伸手揉着太阳穴,她记不清自己被抓到过多少次,天界屡屡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想记,她唯一记得只有那个从天而降的白衣女子
旱魃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没东西吃也没地方住,女人在一棵巨树上抢了个鸟窝,长腿长脚缩成一团倒也能勉强睡下
那天雷鸣阵阵,大雨滂沱,溟青外泄的阳气稍微被压製住了些
趁着百姓们回家躲雨,溟青偷偷溜进地里,捡来薄石板,从湿润的泥土中刨出了几块土豆,就算外表沾了泥土,那黄澄澄的模样也十分讨喜
雨水衝干净了手中的土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地间灵气充足的缘故,手里的生土豆竟被溟青吃出了甜味
“土豆不可以生吃。”
正吃着,一道声音从耳畔传来,清清冷冷的,很好听
溟青抬头,是一个女人,墨色头髮被玉簪整齐挽起,背挺得笔直,眉目冰冷淡漠,白衣胜雪,冷艳绝俗中带着古板禁欲,连带着出口的话语都莫名有股说教意味
溟青吓得一哆嗦,手里被啃得只剩一半的土豆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泥水溅上去,已经脏了
她狐疑地看向那个女人,眼底充满警惕,一簇白色火苗从指尖越出,蓄势待发
如果对方敢动手,就算打不过也得把那头飘逸的墨发烧秃!长得漂亮也不行!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要打自己的意思,女人疑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伸手抓向掉落在地的土豆,还想继续啃
这令望戌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掉地上了怎么还能吃?
就在溟青即将送进口里时,神君大人到底没忍住,掩在宽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动,那半拉子土豆又掉在地上了,为了防止女人继续抓它,神君索性让土豆滚得更远
“你想干嘛?!”好几天没吃饭的溟青气得站直身子,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女人,说出的话都充满了挑衅
这是溟青自有意识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这代表着旱魃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傻兮兮的女人,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认知体系,留下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痕迹
是啊,想干嘛?被人恭敬对待惯了的望戌语塞,憋了半天,只是重复了刚才的话,“土豆不可以生吃。”
闻言,溟青翻了个白眼,“你管我?还有,你谁?”
不怪旱魃这种语气,像这种顺天而生的灵物,刚开始遇见的人和事,都会对她的行为产生巨大影响,就跟破壳而出的小鸭把见到的第一个生物当作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