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平静的表情磨得燕灼牙痒痒,却并不是想要咬下什么东西的欲望,他舔了舔牙尖,故意激道:“我说的出来,就一定做到,阿砚千万别叫出声,被发现的话我会害羞的。”他咧开嘴,模样完全与话中相反,不带半点害羞模样。眼前忽然暗了下来,曲砚被燕灼的阴影完全覆盖。最开始是眼睛,单薄的眼皮被轻轻碰了一下,燕灼的唇有些凉,曲砚眸光闪烁,没觉得自己被亲了,反而像是有片雪花融化在他的眼睛上。然后是鼻梁,亲吻顺着下滑,在鼻尖停顿几秒,抵达曲砚的嘴唇时,燕灼的力气忽然加大。唇瓣被叼住,方才还算温吞的吻瞬间转化为唇齿间的交缠,曲砚眯了下眼睛,呼吸间都是燕灼头发上沐浴露的味道。很浅很淡,羽毛一样戳了戳曲砚。他没发出任何声音,纵容得燕灼小狗似的索求。燕灼却不满意了,曲砚从容的样子让他想要破坏,动作于是愈发变本加厉,暴风雨般不容拒绝,尖尖的虎牙在曲砚的下唇上留下一个伤口。他故意的,如野兽标记自己的猎物。唇瓣上的疼算不得什么,曲砚唯一捱不住的是呼吸,他被亲得有些缺氧,冷清的眸子逐渐迷离起来。燕灼捉着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这才满意地结束这个吻。几乎是立刻,曲砚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急切地攫取周围的空气。燕灼坏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无声说:“阿砚的声音太大了。”曲砚被情欲淹没的神智回笼,他这才发现,闻奚和秦迹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响。但没有推开门的动静,证明这两个人并没有离开。被发现了?他很快否认自己的这个猜测,要是真被发现这两个人肯定早就过来查看了。他思索之际,下唇传来轻微的刺痛——燕灼用指尖点了点他的伤口。燕灼微微一笑,十分不怀好意地开口:“阿砚会痛吗?”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幸好说的只是几个字,不然曲砚真读不懂他的唇语。这里是死角,让人看不到他们,同样的,他们也看不到门口的闻奚和秦迹,曲砚思考着闻奚二人没有声音的原因,没说话,只对燕灼摇了摇头。这种模样落在燕灼眼里就是敷衍,他不满极了,摁着曲砚的膝盖又倾身向前,伸出舌尖小心地舔舐那处还在渗血的伤口。血腥味在口腔漫开,他皱眉,喉结滚动了两下,然后说:“舔一舔就不会痛了。”曲砚愣了下神,随即觉得哭笑不得。
就眼前这个卯足了劲要博取自己注意力、做的最过分的举动就是亲上来,末了还要舔一舔他伤口的狗崽子,怎么可能是燕行章口中所谓的“人形武器”?还好他没有相信燕行章的话。“最后一次,当我送你一个分手吻。”闻奚终于说话了,语气轻佻,仿佛不是刚从一场热吻中抽身,“你若是不满意,晚上来找我,我再送你一次分手炮。”闻奚说话一直这样直白吗?曲砚用眼神问燕灼。燕灼歪头,回了一个眯眼笑。曲砚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燕灼是问不出什么的。“我不接受。”秦迹嗓音低沉,隔着几个装满杂物的货架,听起来有些压抑,“你和我从来没在一起过,何来的分手?”曲砚的吐息变得缓慢,眼下的氛围太奇怪,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燕灼一起偷听别人的秘密。还是如此劲爆的秘密。不过燕灼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光是看戏不能让他满足,他还抽空在曲砚掌心舔了一下,挑逗意味十足。曲砚试图把手抽出来,没成功。燕灼牢牢拽着他,拿捏他不敢弄出动静的命脉,得寸进尺地含进手指。湿滑的舌头抵着指尖,嫣红色的唇微张,算不上狎昵,只是感官上略有点香艳,曲砚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在动作做出的前一刻,他停住了,他若此时躲开就代表认输,燕灼一定会得寸进尺,他索性一动不动,只眼睛和燕灼对视。燕灼朝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赋予他些许媚态,经验十足的老渔夫抛出鱼钩,饵料丰富,静待着曲砚上钩。曲砚懂了,这个燕灼不止一点的骚,是一只骚气十足的小狗。他们这边僵持着,闻奚笑了一声,“你还不愿意,送上门的炮不要白不要,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我吧?”曲砚默然,突然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闻奚。秦迹则要沉稳得多,“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听着有些卑微,夹杂着恳求,从目前听到的来看,应该是闻奚想要结束他和秦迹的关系,而秦迹不愿意,为了这件事还追来了邺风,秦迹对闻奚的感情似乎要更深一点。曲砚暗自思忖,连指尖被咬了两下都没发现。吸引注意力失败,燕灼鼻子都皱了起来。“我当然知道。”闻奚又开口了,比之前正经许多,“我现在没有精力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答复,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曲砚在这一刻突然发现他和闻奚之间有些许共同之处,比如闻奚说出的这句话,他一听就知道是拖延时间的空头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