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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礼结束后,还有一个酒会。整场也没有再看到季晚的身影。她喝了几杯酒,头晕脑胀,眼前的一切都如浮光掠影。
乘着主办方的车回到酒店,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之前借礼服的那个工作室来问她要不要续借。
沈黎安突然想起来,身上的衣服借得很突然,和工作室约定今晚就送还。
她换了身衣服,乘着电梯下去,将衣服暂存在酒店服务台,等着工作室的员工来取。
十几层,电梯开始运行时会有一瞬间失重感,这感觉让她胃部痉挛了一下,喉头干涩,有了想吐的欲望。
她用手捂住口唇。电梯已经缓慢下行,她站不直,一手撑住冰凉的电梯壁,将额头抵在上面,轻轻喘气。换了个姿势靠着,无力地攥了一把,手心里握了一把冷汗,这是让她相对有安全感的姿势。
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其他人走开,又有人进来。电梯重新运行,突然有人沉默地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给她借力,让她站直。
沈黎安眼前微微眩晕,抬头去看来人。
那人穿了件宝蓝色的卫衣,长发散落在肩头,神情平和。在电梯迷幻的灯光下,没有白天那么冷漠。
一瞬间产生了幻觉,眼前出现亮色的光斑。
她抬起头,舔了舔嘴唇,哑声:“季晚,你回来了。”
她想从季晚怀里退出来,看她的脸和表情。
季晚按住她肩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是,我回来了。”
这句话给了她无限的信心,她攥住季晚的衣角,试图延长幻觉。
季晚低头看了一眼,神情挺轻松的,问她:“这几年怎么样?”
她犹豫了一下,侧脸,回避了这个问题。
季晚一眼就看出她的逃避,“不想聊?”
“好吧”,她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那你想聊什么?”
“你最近还好吗?”那些症状统统消退,沈黎安神情变得轻快,她盯着季晚的眼睛。
“一场大型活动上百万,两年发了五张专辑,歌迷千万。”季晚笑了笑,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脚步却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距离无限近。
明明两人的身高差不多,此刻季晚却像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意里带着嘲讽,慢条斯理道:“你觉得呢?”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幻想中的季晚会这么说话,这么有攻击力,睁了睁眼睛,缩了缩肩膀,目光茫然无措,摇头,“我……”
季晚盯着她,语气有些好笑,“来,我告诉你,很好,非常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她不明白当初那样对她,为什么现在还能露出这个表情。
半晌沈黎安没说话,像是被她吓到,电梯也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
电梯里的空气太闷了,闷得人心臟疼,季晚已经不想呆在这儿了,她想立刻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