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隻点了一盏烛火,他刚打开窗户,一股凉风就吹了进来,月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照得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加白得透明。
他的脸色依旧是同往日那样苍白,一副病弱的样子,但今日这一见,姚昕总觉得他是真的病弱。
“司越。”姚昕叫住他,忽地问道:“你说实话,白日里的血浆是哪里来的?”
“茶瓷宴的掌柜给——”
“你说谎!”姚昕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第一次神色变得冰冷,不容拒绝地拉开了他的长袖,手臂的里侧赫然出现一条不短的反着可怖白肉的伤疤。
“大人!”司越连忙抽回手,半跪在地,诚恳至极:“只有人血才不会叫他们起疑!”
姚昕心里不是滋味,那今日用掉的血包有多少血她很清楚,满身、一地!
“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吗?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我怎么办?!”姚昕放下司越的手,去翻柜子里带来的金疮药。
司越也并未打算一直藏着这件事,这样的血量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只会对他的修为损耗很大,但这却能换来姚昕的信任和愧疚。
“大人,无碍的。”司越站在窗边,他在屋子外围早设立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姚昕没有说话,她又心疼又气愤地给司越上完了药。
“你好好休息。”她叹了口气,“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去丰登赌场。你放心,我会亲自抓住库勒交给你们处置的。”
原来……她都明白。
翌日清晨,陆洋就跑来敲姚昕的门,说官驿门口一大早的就来了位水月女子,手里还拿着大王子的令牌,问姚昕到底要不要继续拦着。
姚昕一听就猜是云合来了,说不定是替大王子水月泽探究实情的。
坚决不能见!
然而她说出口的话却是“快快请进来,就说我从昨天昏迷到现在才醒。”
姚昕心中默念:云合姐姐,对不起了。
云合今日穿了身黄色的较为保守些的长袖长裙,除了必要的几个配饰外,全身上下干干净净,腰间那枚月白色的令牌格外显眼。
她由陆洋引到屋内的时候,层层床幔后的姚昕正躺在床上安静极了。
陆洋拱手,低声说道:“大人,人已带到。”
只见床上之人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了抬,陆洋会意,给云合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低声道:“大人从昨日昏迷到现在,方才刚醒,医官说需要静养,还烦请姑娘快些探望完就出来,有什么事待大人身体好些再说。”
云合点头,“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