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昕不解地望着水月,眼前人与当初最开始所见的模样不一样了。
她不是水月泽,是一个跟水月泽很像很像的人,她们有着同样的绝美面容,眸子是蓝色,唇红齿白。
但水月泽高高在上的矜贵清冷,而眼前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入水般柔美,纵使这样也掩不住她与身俱来的如同月色光辉的清冷。
这样的清冷,只需要她一笑,就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可她好像并不爱笑。
只有姚昕每一次回头去看她的时候,她才会笑一笑。
她与水月在水月国游玩数日,她早改了容貌,可能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一个与空明有着同样一双眉眼的人。
纵使眉眼相同,眼里所透露出的东西却不一样。
她们就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姚昕一直很奇怪,水月可以是水月泽,为什么还能是空明?
她说的不是样貌,更不是身份和性别。
是心境。
水月坐到姚昕的身边,任由月白色的裙摆落进水里。
朱红的唇一开一合,道:“青木是神树,其坚韧程度可比玄铁,价值更是千金难求。我既是他们的神明,那便也掌管他们的贫富荣辱。”
“凡是我水月国子民,只要在神庙里诚心磕长头,便可求取到一把开光的神斧,可以随意砍伐神木。”
“三年。”
她笑着看向姚昕,问道:“昕儿猜猜,怎样才算诚心?”
姚昕想起了自己曾在神庙里磕长阶求信物,隻为保佑岑溪一生安康。
其实是一出苦肉计,只为了坏了岑溪与呼延德勒的勾结,同时骗得她的信任。
这么想着,姚昕看着眼前人越看越陌生。
是啊,她对眼前人本就陌生。
一个是神灵,一个是凡人。
纵使她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这么多个身份,可对姚昕来说,每一个身份的她都是不一样。
她们经历的事情不一样,看过的风景不一样,所说的所做的都不一样,所怀有的心态也不一样,所给的承诺更是不一样。
姚昕摇了摇头,水月无奈地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是带着最虔诚的态度和最忠诚的心磕一千个响头,缺一不可。”
水月的怀抱是清凉的,身上的气息也是清的,混着她送的香囊的味道,始终在诱人想入非非。
姚昕的目光一直落在水月腰间的那个浅蓝色香囊上,目光浅浅,心思早飞出了天外。
她听到水月说:“这世间之人大多心浮气躁,没有诚心,目光短浅,隻贪慕眼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