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谁要死?
她茫然又急迫的看看母亲又看看上虞,期望能有个人给她一个解释。
可白凤隻愤然甩袖,拎着她的耳朵带她离去。
赤穹与荒宙担心又胆怯的看着如枯木般沉寂的上虞,轻轻唤了声“尊上?”
她回了神,收起了思绪。
嗓音沉冷,难掩怒气“回魔界,给我查是谁走漏的消息!”
这一趟凡界之行不了了之。
上虞坐在空荡荡的混元殿内心神恍惚。
白凤竟是白鹤的母亲。
白凤说的那些话如刺在她心里拔不出来。
是啊,她的过往那般不堪,白鹤若是得知亦会恨她入骨。
那一吻的余温似还在,她手指轻轻按上自己柔软的唇,心像是落在蚁巢里,万蚁啃噬。
未许她沉沦太久。
修古前来递上军报,仍未曾找到翊石踪迹,此人似乎蒸发了一般,无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这并非好消息。
上虞摆摆手,让他退下。
看着她低敛的眉眼,修古心揪的难受,跟了她十万载有些话他明知僭越也会讲。
他面上难掩忧心,不卑不亢的抬臂抱拳道“属下知您觉得神君人不错,可她是神界的人。属下怕您将自己伤的太深……”
譬如今日白凤骂的这些,来日人人都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脏心烂肺。
在亲友的恶毒眼光下,极有可能连白鹤也会翻脸无情。
隻留下尊上一人孤孤单单的站在世人的对立面。
若说以前她拒人千里之外,不惧流言蜚语,如今她为白鹤敞开心扉,再去为在意的人千夫所指,她该有多难过。
并非她做这十二万载的魔尊心就成了铁打的,她也是想有人能陪在身边说说话的。
只不过她的脆弱、胆怯、犹疑早交给了光阴碾碎,留下的只是不鲜活的躯壳装着腐朽麻木的心。
她看着修古,胸腔憋闷的疼,被万分信任的翊石背叛,被六界敌对,她是有多不堪……
好在还有修古忠心耿耿。
肺里的气息如同被抽干,她轻轻道“白鹤性子天真骄横,惹人喜爱。我与她君子之交。”
修古退下了,心疼的用余光多看了几眼王位上落寞的女人。
他敬她,爱她。
跟着她一路尸山血海里闯过来,创下了今日魔界的太平安稳,他是亲眼看着这女人砍过多少人,身上又挨了多少刀的。
他的敬爱干干净净,不敢生出半点旖旎心思。